“我現在應該怎么做？”

“順從他，千落，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只是……”

“沒什么不公平的。”她打斷左葉歉意的話，笑著說道，“我知道怎么做了，謝謝你。”

唐千落沒有說謊，她是真的沒有覺得不公平，愛情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為寧殆付出，她心甘情愿。

她掛下電話，將手機放在水池旁。

打開門，寧殆正依靠在墻上，他眼角依舊是殷紅的，眼球布滿血絲，看起來疲憊且頹廢。

唐千落笑著勾住寧殆的脖子，說，“我好累，不想走回去了，你抱我。”

寧殆淺笑，伸手揉捏了一下唐千落的臉頰，隨即像懷抱嬰兒一樣將她抱起，她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走到床邊時仍不肯松手。

“怎么了？”寧殆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些許暗啞。

“寧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好喜歡你？”她聲音慵懶，像一只小貓。

寧殆身體一頓，僵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說喜歡，她對他說好喜歡！

他神經緊繃，用力的抱緊唐千落，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一樣。

“寧殆，等回到京都，我們一起去看病好不好？”唐千落輕聲說道，像是怕他誤會又急忙解釋，“我不想看你那么痛苦，我們要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走下去，所以我們一起去看醫生，一起變好，好嗎？如果不能好也沒關系，不管怎樣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我只是不想留下遺憾。”

她聲音輕柔，像午后的風，緩緩地吹進寧殆的心里。

他嘴角笑意淺淺，將她放在床上，整個人都伏在她的身上，須臾，他說，“好。”

只是看病而已，哪怕現在唐千落說要他的命，他也會說好。

唐千落聽罷，笑著摟住寧殆，他很少示弱，偶爾一次，就讓她心底軟的一塌糊涂，這男人實在太知道怎么讓她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唐千落漸漸起了困意，她閉著眼睛，感受著寧殆的氣息。

須臾，寧殆沉聲說道，“落落，我今天有那么一瞬間，是真的想殺了你。”

她依舊閉著眼睛，嘴角揚著笑意，說，“我知道啊。”

她聲音不悲不喜，驚慌，恐懼，什么情緒都沒有，只是平靜的告訴他她知道。

寧殆眼底一沉，心頭酸癢的厲害。

“我還知道，你在我身上安裝了跟蹤器，對不對？”唐千落聲音輕柔，這一晚注定變成坦白局。

昏黃的燈光下，寧殆雙眸微愣，他知道他的女孩很聰明，卻沒想過會聰明成這個樣子，他身體緊繃，不知道該如何向她解釋。

她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厭惡？會不會像她的母親一樣，就此不愿再多說一句話？

他紅著眼，用力的抱緊她，將恐懼的心情傳遞給她。

唐千落拍了拍寧殆的后背，笑著說道，“你別怕啊，我沒有怪你，你擔心我嘛，我知道的，況且我也確實是個事故多發體，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定位儀，我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死’這個字眼刺激到了寧殆脆弱的神經，他再次用力，音色暗啞的喃喃，“不許說那個字。”

“好，我不說。”唐千落說著，將腦袋埋進了寧殆的胸口，緩慢的呼吸著他的氣息，“我可以理解你的寧殆，你只是害怕我出事而已，況且你現在病了，很多事你也不想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知道你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寧殆失笑，覺得心里酸澀的厲害，她怎么會這么好呢？明明受傷的是她，她卻仍在替他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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