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不知怎的,蕭念突然想起了憐恙抑郁癥最嚴(yán)重的的那幾年。
那時他被蕭家抓走,消失了一年,再回來時憐恙好不容易痊愈的抑郁癥已經(jīng)復(fù)發(fā),甚至有比以前更嚴(yán)重的趨勢。
在蕭念消失后,他拒絕與任何人交流,躲在逼仄的房間里,連窗簾都不肯拉開,寧殆發(fā)現(xiàn)他時他正躲在房間角落里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劃破自己的血肉。
他嘴角噙著笑,眼角緋紅,一聲一聲的喚著蕭念的名字,像是一個犯了毒癮的癮君子。
寧殆為他找了醫(yī)生,又為他找了新的住處,找人二十四小時的守著他,這才給了蕭念再見到他的機(jī)會。
蕭念成功奪權(quán)重回京都時憐恙已經(jīng)瘦得不足九十斤了,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瘦得全身除了骨頭好像什么都不剩了。
他紅著眼,有生之年第一次流下眼淚,一步一步的靠近憐恙,輕聲的喚著他的名字,“阿憐,阿憐是我,我是蕭念。”
憐恙雙眼無神的躲在房間的角落里,雙腿彎曲,雙手緊緊的懷抱著雙腿,直到聽到蕭念提及自己的名字,才終于有了一絲反應(yīng)。
他頷首,望著蕭念,眼角殷紅,一雙綠眸眼底氤氳,周身圍繞著的絕望像是要將他溺死一樣。
“蕭念。”憐恙無聲喚道,不知是不是因?yàn)樵S久未說話,短短兩個字他竟然發(fā)不出半分聲音。
蕭念蹲下身子,跪在憐恙面前,伸出雙手,指尖顫抖的輕撫憐恙的臉頰。
他的憐恙,他的命。
蕭念從未覺得哪一刻心臟這么疼過,哪怕是在蕭家被父親用棍棒毆打,用電擊,被鐵鉤穿過身體時他都沒這么疼過。
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神經(jīng)都好似在被什么拉扯著,疼得要命。
“蕭念。”憐恙又喚了一聲,這次發(fā)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沙啞。
蕭念抬手,將憐恙擁入懷中,像是在抱著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的,多用一分力氣都怕弄痛他。
倏然,蕭念肩膀一痛,是憐恙在咬他。
憐恙渾身顫抖,用盡全身力氣咬在蕭念的肩膀處。
不過片刻蕭念便已經(jīng)感覺被憐恙咬著的地方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憐恙冰冷的眼淚落在自己身上,染濕他的衣衫。
“阿憐,不哭了阿憐,我回來了,不會再走了。”蕭念說著,在和憐恙保證,更是在對自己發(fā)誓。
憐恙哭了許久,也咬著他咬了許久,直到他哭累了,才體力不支的昏倒在了蕭念的懷里。
蕭念懷抱著憐恙,一刻也不敢松開,后來他與醫(yī)生交流時,才知道這一年里他的阿憐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
自閉,自殘,抑郁,他的阿憐險些沒命等到他回來!
他從未這么恨過蕭家,縱然他被蕭父虐待時,想著與憐恙重聚,那些痛苦就好像也不算什么,可這一刻,他瘋了一般的想要?dú)Я耸捈遥胍獨(dú)Я俗屗z如此痛苦的蕭家!
許久后,憐恙才慢慢醒來,他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便是慌張的看向窗邊。
“阿憐,”蕭念見憐恙醒來,摟住他,親吻了一下他眼角,柔聲問道,“睡得好嗎?餓不餓?”
憐恙愣了片刻,反應(yīng)了許久,才緩慢的搖搖頭,挪動著身子,趴在了蕭念的懷里,將耳朵放到他的左胸膛,聽著他強(qiáng)有力的心跳,緩慢的閉上眼睛。
他失眠很嚴(yán)重,能讓他安心熟睡的,只有蕭念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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