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然，你沒事吧？”程楠穿過人群，跪坐在賀則然的身邊，淚眼婆娑的盯著他受傷的位置，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新婚妻子擔心自己的丈夫一樣。

賀則然搖搖頭，“沒事，只蹭破了點皮，不打緊的。”

寧暮站起身，打量了一下賀則然受傷的位置，沉聲說道，“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這樣也安心些。”

賀則然點點頭，對著寧暮淺笑了一下，還不等說話卻聽一旁的程楠冷聲說道，“寧小姐想說的話只有這些嗎？意外發生的時候你明明自己就可以躲過去，為什么非要則然去救你？寧小姐是成年人了，前兩天無故缺席拍攝已經耽誤了進度，現在則然為了救你又受了傷，難不成這部戲是為你一個人拍的嗎？”

一旁的林風遙聽罷火噌的一下就起來了，她皺著眉頭，上前一步，說，“你哪只眼睛看到暮暮她自己就可以躲過去？事發的時候她正低著頭，難不成頭頂還能有眼睛？程小姐，眼睛有病就去治，別在這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程楠在入行十余年，在圈中早已經混成了前輩，她哪里試過被一個經紀人指著鼻子罵？

她站起身，雙手挽在胸口，加大了聲音，“懂不懂什么是規矩？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經紀人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他奶奶的，林風遙入行這么久以來還沒被人這么說過，她擼起袖子就打算沖上去，還未等提步，卻被身旁的寧暮攔了下來。

寧暮看向程楠的眼里光影沉了沉，漂亮的側臉繃得很緊，她垂眸，冷眼看向程楠，語氣凌厲刺骨，“林風遙是我寧暮的經紀人，你說這里有沒有她說話的份？況且賀則然這個當事人還沒說什么，你這個外人話倒是不少，請問程小姐是以什么身份來質問我的？賀則然的女朋友嗎？”

賀則然倏地瞪大眼睛，表現顯得慌張又窘迫，“不是的，寧暮，你別誤會，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程楠對賀則然急于撇清關系的模樣顯得失落又委屈，她紅了眼，楚楚可憐的看向賀則然，眼眸凝水。

他倆到底是什么關系寧暮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抬了抬眸，漫不經心的瞥了眼程楠，語氣漠然，“我落下的戲我會補回來，賀則然受的傷我也會負責，至于你，程楠，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情，別把你的個人感情帶到我的身上，我不喜歡更沒理由去忍你！”

她說著，將目光落到一旁還在處理傷口的賀則然身上，嗓音淡淡地說，“今天的事謝謝你，害你受了傷，我很抱歉，一會直接去醫大一院檢查，我會提前打好招呼。”

依舊是客氣的語氣，涇渭分明，她不打算欠賀則然什么。

氣氛有些尷尬，現場的工作人員不約而同的噤聲安靜下來，紛紛側目看向程楠，那眼神就好像在嘲諷她的不自量力一樣。

程楠忍無可忍，徹底冷了臉，也不管這是在什么場合，揚聲吼道，“寧暮，論資質我是你的前輩，你剛才有半分和前輩說話的態度嗎？你不要以為仗著寧氏集團就可以胡作非為，這是劇組，不是你們寧家！”

本來打算離開的寧暮停下腳步，側首望向程楠，涼薄的眸子，冷若秋霜，縱然隔著距離仍讓所見之人感到刺骨的冷，“程楠，我一句話就可以將你過去所有的努力通通抹殺掉，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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