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開的兩道背影，槐花抱著寶寶心里一片凄涼。本以為走出了地獄，想不到來到的地方卻更加冰冷。

我必須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

這是一個女兒應盡的責任與義務。

傻爸！

你會告訴我答案的對不對？

無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至少我有知情權。

至少我應該知道這其中具體的事情。

也許他們這么說，有他們的算計和道理，可又有什么關系？我不過是一個母親的女兒。一個在外面受盡委屈，想要回家的女人。

“寶寶！我們去見你傻外公，不對！應該是去見你外公，然后再一起去見外婆。”槐花對著懷中的嬰兒說著，隨后拿出了錢。把帳結清之后，往外面快速走去。

目光四處環視。

一爺爺和姐姐早已不見了身影。

回住處等待還是找傻爸，很快便做出了選擇，往酒樓方向前行。

穿過一條條街道。

聽著熙熙攘攘之聲。

時不時逗著懷中的孩子，看著他的笑容能忘記一切煩惱與憂傷。那種純粹到極致的情感，讓自己的心格外柔軟。

……

“砰砰砰……”

敲門聲在前面響起。

正在辦公室悠哉悠哉喝茶的何雨柱看著過去，隨口說了一聲：“門沒有鎖，有事情就進來吧！”

“傻爸！”

門打開抱著孩子的槐花走了過來，對著坐在前面的男人喊了一聲。嘴唇動了動，把后面的話強行咽了下去。

看著這個人。

何雨柱愣住了，他做夢也想不到，女兒居然會來這里：“你怎么來了？是住的不舒服？還是說想要什么東西。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直接給個電話就行了。”

“你不會是抱著寶寶走過來的吧，要是累壞了，可怎么辦……”說完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隨后走向前面伸出手，想把嬰兒抱到手中。

看著走來的身影。

槐花毫不猶豫脫口而出：“一起去精神病醫院看我媽怎么樣？”

“嗯？”

下意識應了一聲。

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往后退了一步。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露出警惕的神色。

誰！

是誰告訴她的。

我不是說不讓她去院子里嗎？

而且這么短的時間，就已經知道。一定不是在院子中打探到的消息，而是有人主動把這個消息遞了過來。

“是小當告訴你的對不對？”不加思索便想出這個泄密的人，不過更大的疑問浮現了出來。這些事情發生的都太巧了，而且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我把槐花安置到了什么地方。

槐花也不隱瞞：“姐姐找到了我，然后一爺爺告訴我，媽媽進了精神病醫院。具體是什么情況我并不知曉，所以想讓你帶我去看一看。”

“傻爸！”

“我是一個女兒。”

“我生活在地獄中，好不容易爬了出來。”

“我也知道，這其中是你在暗中幫我，所以我才能來到這里，才能擁有現在的生活。看到您此刻的成就，由衷的高興。”

“也正是因為經歷了這么多痛苦，才知道我媽現在的遭遇究竟有多糟糕。請體諒一下，這是一個女兒想要盡孝的心。”

“不管你和媽媽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也不管這一段時間院子里究竟出了多少事情以及多大的事，我只知道我是一個母親的女兒。”

“不敢奢求什么。”

“只是想看一下。”

“有沒有餓著？有沒有受欺負？有沒有過得不如意……”

“……”

“……”

滔滔不絕的聲音在耳邊環繞著，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力量，把何雨柱心里無名的怒火全部澆滅。

站在槐花的立場上，并沒有做錯什么。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正確的，無可反駁也不用反駁。

這段時間做錯了嗎？

沒有做錯！

至少目前為止都沒有錯。

憑什么他們能肆無忌憚的趴在我身上吸血。那是因為他們把這些好當成了本能，當成了他們自己的東西。

不過看著眼前的槐花。

何雨柱遲疑了。

整間辦公室陷入到了詭異的沉默之中，他感覺到了命運的齒輪正在緩緩的轉動。此刻的決定將會左右接下來的人生。

“您和我媽也有幾十年的感情，就算破裂，也會有一個體面的句號。而且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傻爸，此生不變。”槐花對著他說著。

何雨柱深深的看了一眼槐花，他做出一個決定。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都無怨無悔：“你說的對，我陪你去精神病醫院，看一看你媽？算是對我們這幾十年感情的一個總結。”

“謝謝！”

用任何話去回復都感覺蒼白無力。

槐花說了這兩個字。

雖然一爺爺和姐姐在這方面說的很少，但從他們的神態以及舉動可以看出來，傻爸和媽媽的感情破裂了，不過他們的感情真的如表面上看起來如此脆弱嗎？還是說看到的只是表象。

無論如何。

去一趟精神病醫院就知道了。

心里很想院子回到以前的景象，回到何家老大沒有回來之前的樣子。那個時候媽媽、奶奶、哥哥以及傻爸都在，一大家子人團團圓圓，幸福安康。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

一切都變了。

哥哥被關到了里面，緊接著奶奶也進去了，然后自己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媽媽被送到精神病醫院，傻爸和他之間的情感也破裂了。

連帶一爺爺也受到牽連。

許許多多的疑惑在腦海中盤旋，如果換成以前應該早就崩潰了，但經歷過這么多痛苦的事情，讓他擁有了更多的理智與冷靜。

“把孩子給我，抱了這么長的時間，應該早就累了吧。傻爸帶你去見你媽媽，帶寶寶見他外婆。”何雨柱張開雙臂把嬰兒接入懷中。

隨后往前面走了過去。

離開辦公室穿過一條條走廊，下樓后直奔停車場，早就等候多時的司機連忙打開車門讓父女兩人坐了進去。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

外面的景象往后快速退去。

小車從酒樓停車場往精神病醫院方向狂奔。

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不管發生什么。

這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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