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

隨著一道聲音響起，無數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一大群人灰頭土臉的看著前方。

心里凄涼到極致。

就在剛才駁回了訴訟。

無數證據表明。

何家老大的所作所為是合法的，反而自己等人卻屬于違法行為。如果非要追究，甚至會承擔更大的責任，罰更多的錢財。

他們不敢鬧了。

只能認命。

“老易啊，你說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衣著破爛的劉海中，對著身邊同樣裝束的易中海詢問，閻埠貴以及被迫出院的二大媽和三大媽同時也看了過來。

就在剛才。

開庭的時候。

幾乎呈現出一邊倒的碾壓。

專業的律師團隊，鐵證如山的證據，一樁樁一件件都不可反駁，他們最終還是敗了，敗的非常徹底。

“你問我，我又怎么知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重拾舊業，繼續撿垃圾為生，要不然就等著被餓死吧。”易中海嘆了一口氣，回想剛才的情景，臉上非常不好看。

“撿垃圾，你們這些天一直都在撿垃圾嗎？”被迫出院的二大媽和三大媽詢問，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誰能想到年老之后，居然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唉！”

面對這個問題三位大爺又羞又怒，他們不知道應該怎么回復。除非不想活了，要不然就只能放下以前所謂的面子和身段，撿廢棄物賣錢，才能換取能勉強維持生命的食物。

“我們回到住處再說！”

“對對對，回到橋洞再說。”

“……”

“……”

他們匆忙結束這個話題，只是兩位大媽的心不由得懸了起來。撿垃圾、睡橋洞，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生活，也是以后自己的生活。

……

“呼呼呼……”

狂風呼嘯。

天空電閃雷鳴。

略微有些蒼老的身影，快速行走，只是他們雙目中黯淡無光，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渺小的身軀扛著一大袋物品，里面裝滿了被踩扁的塑料瓶。

他們已經記不清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只知道那一場官司失敗之后，所有的希望全部熄滅。等待的便是生命畫上終止符號的那一日，才能徹底解脫。

“老易、老劉，你們都快過來啊！前面橋洞下有兩個易拉罐，大家手腳麻利一點，趕緊把它撿起來。”就在大雨即將下的時候，閻埠貴看向前方橋洞。兩個易拉罐出現在眼前，絕望的目光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興奮的神色。

“在哪里？在什么地方？”

“真的是易拉罐，居然真的是易拉罐。”

“……”

“……”

驚呼聲在耳邊響起，一張張臉浮現出笑容。此刻的他們，宛如一個開心到極致的孩子，從來沒有哪個時刻如此讓人興奮。

然而現在卻出現了。

不是暴富不是金錢，不是名譽也不是地位，而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易拉罐。一個不夠，兩個、三個、四個、五個，總能讓人忘記一天的煩惱和憂愁。

“轟！”

雷從天空中劈了下來。

仿佛一聲令下。

厚厚的云層中出現無數黑影。

“嘩啦！”

大雨傾盆而下。

三位大爺、兩位大媽手腳麻利的沖到橋洞的底下，然而就在此時，一輛小車呼嘯而至，有人從上面走了下來。

“踏踏踏……”

腳步聲由遠及近。

漆黑的雨傘緩緩撐開。

任憑狂風如何肆虐，暴雨如何狂下，都無法傷他分毫。

“何、何安……”

當閃電劃過天空的時候。

極致的光芒照亮了整個世界。

閻埠貴、二大媽和三大媽嚇了一跳，他們在橋洞底下往后退了兩步，才發現已經退無可退。因為再繼續走下去，以便會直接暴露在暴雨之中，這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是足以致命的傷害。

“你這個小崽子居然還有臉過來，當年點燃我的房子，我就應該把你打死。要不然何至于，留下這么大的禍害。”短暫的恐懼消退之后，緊接著便是無盡的怒火。易中海破口大罵，這一切是誰造成的？是他何安、何老大。

“看來現在并不是最好的時候。”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二大媽、三大媽，我們又見面了。只是你們似乎有一點不歡迎我，難道還沒有想通嗎？”何安緩步走來，任由地上的積水，打濕自己的靴子。

易中海的臉逐漸扭曲：“想通什么？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哪怕是死化成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最不怕的就是厲鬼！放心吧，最近這一片野狗非常多，你們這個橋洞不一定就安全。我會在旁邊安靜的看著，看著你們死去的那一刻，看著你們被野狗吞食的那一刻。”何安對著他們說著，仿佛又不是在對著他們說，似乎只是在描述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你！”

站在一旁的劉海中和二大媽氣的吐血。

至于閻埠貴和三大媽則默不作聲的看著，難道何家老大何安過來只是想幸災樂禍嗎？還是說能發生一些轉機。

如果想幸災樂禍。

當法院裁定自己這一方敗訴的時候就出現，不是更好一些。可偏偏為什么一直等到現在，等到此刻。

罷了、罷了……

不管他想什么，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說的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人都死了，被野狗吃還是被狼吃，又或者被水里的魚吃，都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

“還是三大爺想的通透。”何安露出贊許的目光，只是僅僅只想到這一層，卻遠遠不夠。讓子彈多飛一會，時間會讓他們明白一切的。

“過幾個月我會去探監，看一看那個讓我弟弟視為親生兒子的人。”何安意味深長的說著。

易中海的醒悟了過來：“棒梗、你居然去看棒梗？有問題，你的真正目的是……不！你不能這樣！你的心太毒了。”

“何老大、何安，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

“……”

聲音在這橋洞之中激蕩，很快便被外面的暴雨和雷聲掩蓋。幾個撿破爛兒維持生計的人，注定只能無能狂怒。

秦淮茹！

他的目標是秦淮茹。

他的目標是一個精神病、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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