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金湛的大黑鍋
第256章 金湛的大黑鍋
昨天金湛到梨花巷問想不想出門玩,自己說的是天熱不出門。
現(xiàn)在好了,大白天在街上,還是跟陳槐在同一個地方。
上次自己給陳槐他們做紗襖的事還歷歷在目,以這個大醋壇子的想法,還不知道會編排出什么畫面。
安春風想仰天長嘯,六月十八這個日子難道真正是倒霉日子嗎?
去年今日被打死,好在死里活過來。
今年恐怕要活著死過去,怎么運氣這樣背。
自己好不容易選些消遣的書被人訓(xùn)斥,在外溜達又被人當場抓包,一會回去還不知道怎么解釋呢!
此時無論安春風如何牢騷滿腹,事情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金湛翻身下馬,對著這邊走過來,只是他的目光所及的不是安春風,而是陳槐。
陳槐顯然也看見身著官服,一身肅殺的金湛過來,謹然端立,先是一禮:“下官見過金大人!”
金湛卻沒有讓他這一禮做成,搶先一步扶住:“陳大人不用多禮!陳大人能力排眾難主審逍遙山莊一案,金某雖比陳大人早入官場,還是對陳大人佩服得緊,只有陳大人這樣的棟梁之材才能力挽狂瀾。”
那些文官個個心思復(fù)雜,見到麻煩就躲,只有這愣頭青敢接。
陳槐微微蹙眉,見金湛不受禮也不勉強,他收手站直,氣如蒼松翠柏,坦坦蕩蕩:“在下讀書明志,替民眾除惡鳴冤,鞠躬盡瘁生而無悔。
倒是金大人能舍身取義,為國捐軀,陳某自也當仁不讓。”
他官職品階雖然比金湛低,可在崇文抑武的大梁朝,文官骨子里的清傲讓他們不會對武官低服,何況還是狀元之資的陳槐。
但金湛冒死去救兩個御史,雖然差點全折進去,在一眾文官心里,自是另外一層待遇。
面對陳槐的剛直,金湛不軟不硬道:“這是金某職責所在,守護自己的職責信念,雖死猶榮!”
“陳某亦如此所想!”
陳槐心里疑惑。
自己在交接案情時跟這位金大人見過一面,雖然當時并沒有多言,心中還是頗有好感。
甚至還想結(jié)交一二,今天怎么故意用官威壓人。
他本也不是容易服軟的人,不過是短短幾句,已經(jīng)火星四濺。
兩個男人在彼此客氣“交流”,安春風站在馬車邊沒人搭理。
這場面太詭異,安春風感覺自己腳趾頭都能挖三尺地窖了。
不能走,要是走了金湛胡亂猜測,自己有理都說不清。
可沒人搭理,自己也不能突兀竄到兩人中間去,況且兩人談話內(nèi)容自己也插不上話。
正著急時,旁邊秦牧拉著她的衣袖,大聲道:“娘,你怎么臉色不好,是不是要暈了?”
這一聲喊讓安春風眼前一亮,也讓兩個男人回過頭來。
安春風立即一手扶著秦牧,一手扶著馬車:“頭是有些暈,可能是熱的,兩位大人慢慢聊,我先失禮告退了!”
她說話才轉(zhuǎn)身,金湛已經(jīng)丟下陳槐大步過來,一把將人打橫抱起……
安春風感覺自己瞬間焦糊,被頭頂已經(jīng)藏進烏云的太陽曬成灰。
蒼天在上,黃土在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大街之上……
金湛這是在明晃晃的宣誓主權(quán)!
安春風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窘迫,她想瞬間變成一只小螞蟻,這樣就能鉆進金湛官服的褶皺里,什么人都看不見自己。
變螞蟻是不可能的,安春風只能埋下臉當鴕鳥。
金湛黑著臉將人輕輕“丟”進馬車:“頭暈就回去好好歇著,別在外亂跑!”
安春風一屁股坐在車廂里,“哎呀”一聲就不動了。
她在找地縫。
外面,看見金湛這突兀之舉,陳槐也是瞠目結(jié)舌,他緊追幾步想要將人攔住:“金大人,怎能有如此舉動,于禮不合……”
金湛回頭呲牙:“救人要緊,心無雜念則無礙!”
陳槐濃眉緊鎖:“剛才偶遇安娘子在書肆買書,結(jié)果不小心被我驚嚇從木梯摔落,現(xiàn)在頭暈,還是應(yīng)該去醫(yī)館……”
“什么?”金湛大驚失色。
他一步跨上馬車,將人撈起來就看頭上是否有傷,口中問道:“哪傷嗎?哪里痛?”
安春風又氣又羞,哭笑不得:“沒傷,屁股疼!”
金湛停手,疑惑道:“你頭暈,怎么反而屁股疼?”
安春風哼聲瞪他:“頭暈是被你氣的,屁股疼是被你摔的。”
金湛冷著臉道:“你從木梯摔下來,還是去醫(yī)館看看吧!”
安春風將他推開:“不用,那力度還沒有你剛才摔得重。”
金湛徹底無言了。
此時,陳槐已經(jīng)走過來,一臉嚴肅道:“安娘子,你已經(jīng)受到脅迫,可是需要報官?”
………………這畫面太美!
安春風簡直無語,現(xiàn)場有兵馬司負責抓捕犯人的武狀元,有大理寺負責審案的文狀元,自己還去保官?
報給誰,只能報給任京兆府尹的趙王爺,他在負責京城官員們的糾紛。
只是這事讓那個胖王爺知道,肯定先大笑三天!
再讓崔御史知道后彈劾兩人胡鬧,然后就是玉嬤嬤來笑話自己一場。
金湛知道這需要解釋,回身對陳槐拱拱手:“陳大人誤會,安娘子跟我已有婚約,我們這是……和睦相處的一種方式!”
陳槐頓時目光炯炯,嘴角微顫,立即轉(zhuǎn)向馬車道:“安娘子就是去逍遙山莊救人的俠女?”
金湛中毒時,對一女子行為不端因而定婚的事,是案件圈里的人都知道的。
陳槐作為主審,自然也聽說,只是傳言中那位女娘的姓氏,并沒有多少人清楚。
這也是人情世故。
現(xiàn)在還能當故事,以后金湛夫人的名諱被人遠傳就是事故。
所以,傳言說的是一位俠女。
此時聽到安娘子就是那俠女,再回想安娘子從書架蹦下來的場面,陳槐就不再懷疑金湛的說法。
上京城里女子身負功夫的雖然不稀罕,也不是隨便就能碰上一個能爬高上梯的女娘,金大人沒必要跟自己撒謊。
陳槐依然很嚴肅:“再是有婚約,金大人的舉動都帶著暴力。
安娘子為人重情重義,俠肝義膽,怎么能被你隨便侮辱。
以你現(xiàn)在這種相處方式,等你們成親,且不得隨你打罵?”
金湛再次無言以對,自己怎么舍得打安安,可剛才的舉動的確說不清。
陳槐不管他,自顧自走到馬車邊,看到里面正扯著帕子捂臉的安春風不由心生憐惜。
好好一個女娘,年紀輕輕被唐玉書始亂終棄,現(xiàn)在又因救人名聲受損被金湛這個武夫欺負。
孤兒寡母,孤苦無依,任人擺布,真是可憐!
他不由沉聲道:“安娘子于我有恩,若不嫌棄,你我二人結(jié)為義兄妹如何?”
(https://www.dzxsw.cc/book/32434985/3636580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