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誰是你前妻
第265章 誰是你前妻
安春風(fēng)的視線從手中的名冊上緩緩移開,看向唐玉書。
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只像是聽到蚊蟲騷擾般微微蹙眉,一臉茫然:“你誰啊?”
“你……不認識我?你裝什么!”
唐玉書瞬間暴怒,卻沒有了氣勢。
面對安氏的茫然,他憋在心中的積怨如同蓄勢已久的一拳,卻劈落打空,什么都沒有傷到。
而且這突如其來的挫敗感還讓唐玉書差點岔氣。
果然,安春風(fēng)是裝的。
見唐玉書被自己的無視氣得漲紅臉,她嗤笑一聲:“原來是唐大人啊!你說話站遠一點,莫挨老子!”
“你說什么……老子?”唐玉書真的是被氣著了,但暴怒也消了!
安春風(fēng)黑下臉:“聽不懂人話,我就再說一次。滾遠些,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唐玉書雙拳緊握,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冷聲道:“你既然是我前妻,已經(jīng)離家,又為何讓兒子鬧我的婚禮?”
安春風(fēng)詫異道:“唐大人,說話得講證據(jù)!
誰是你前妻?
唐大人一無婚書,二無憑證,三無媒人就跑來認妻。
是誰給你的勇氣,是你家死了八百年的老祖宗嗎?
強搶民婦,知法犯法,唐大人前十幾年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現(xiàn)在是準備把后半輩子也搭進去?
而且我還是一個寡婦,難道你是不想活了,還是尸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那種。”
“還有你兒子……我記得唐大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沒有兒子。
要不要我找?guī)讉證人來,把唐大人當(dāng)天如何毆打小乞兒的事再說一次?”
安春風(fēng)聲音不大,不吵不鬧,可噼噼啪啪不停嘴。
不僅沒有給唐玉書反駁的機會,還連一絲縫隙都不給人留,全方位無死角封死。
唐玉書呆立著,只感覺這些話如同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就連他心中突突亂跳的怒火都熄滅了,只留下透骨涼意。
用什么證據(jù)來認妻?
沒有,什么都沒有,當(dāng)初沒有給安氏一紙婚約,連酒宴都沒有辦過,現(xiàn)在自然也拿不出憑據(jù)。
用什么證據(jù)來證明兒子?
沒有,連妻都沒有,哪里有兒子。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道理人人都懂,更何況在婚禮現(xiàn)場,自己親口說牧哥兒是收養(yǎng)的小乞兒,還要抓捕送官。
要人作證?
那證人就太多了,不說已經(jīng)是大理寺丞的陳槐會不會踏上一只腳,將自己狠狠踩進泥里。
就是以前依附廣安伯府的那些官員,也會立即撇開關(guān)系,甚至倒打一耙。
唐玉書臉色青白交加,只能急促的喘息著。
他原本一口氣憋在心里,只希望將安氏痛罵一頓。
看著她被揭破身份后的驚慌失措,痛哭流涕,甚至跪下來求自己不要說出秘密,就可以把自己長久以來的怨恨發(fā)泄出來。
可是,在自己說出“前妻、兒子”之后,卻感覺更憋屈了!
以前總感覺還有一點希望,一絲把柄,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都沒有!
“你就不怕我告訴金湛,你就是個被我趕出門的棄婦?”唐玉書咬著牙問,他還不死心。
這一次,安春風(fēng)連看都懶得看他,對手太弱,這些答案還是唐玉書自己準備的,她都沒興趣出招。
現(xiàn)在唐玉書要去金湛面前揭發(fā)自己,那就去吧!
自己也好看看護食的金湛拳腳功夫到底如何,能不能把人打到內(nèi)傷還沒有一點破綻。
看安春風(fēng)這懶洋洋無動于衷的樣子,唐玉書腦子一熱。
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曾經(jīng)跟自己山盟海誓耳鬢廝磨,現(xiàn)在卻像陌生人一樣,就連喜怒都沒有。
唐玉書上前就想抓她的手,想要安氏承認跟自己有關(guān)系。
安春風(fēng)哪里能讓他一個文弱書生抓住,連退數(shù)步就躲開。
隨著安娘子的一聲:“登徒子!”黑豆就像一頭獵豹從旁邊角落沖出來。
他剛才一直在棚里默不作聲,此時見唐玉書意圖不軌,就狠狠一腳踹去。
唐玉書猝不及防挨了一腳,整個人也橫飛出來。
還好外面有災(zāi)民在排隊,只聽到“哎呀!媽呀”幾聲驚呼,唐玉書橫著砸翻幾個人就跌成一團。
有人墊背,他沒有摔傷。
可那些災(zāi)民正閑得找虱子,此時見這官員當(dāng)眾調(diào)戲善人大娘子被打出來,頓時就來了精神。
官員不能打,疊羅漢總會吧!
粥棚的騷動很快就被兵馬司的軍士打散。
唐玉書被人從人堆最下面扒出來時,身上官服不整,小腰差點壓折,就連俊臉都被臭腳丫子踩黑了。
戶部老吏指著這些災(zāi)民跳腳大罵:“全部抓起來,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
毆打朝廷官員不是小事,必須嚴查。
黑豆被暫時控制,那些災(zāi)民卻一哄而散,扛著自己的簡易包裹就跑回十里巷去了。
水退泥干,反正最遲也是這一兩天就要回去搭自己的窩棚。
早回去,還能搶占一個好位置,再搭一個大點面積的房子。
偏偏站在高臺上累了一天的豆牌監(jiān)控器也正好睡著了,啥也沒有看清楚。
最后,兵馬司王伍長他們過來一番詢問調(diào)查,得出結(jié)論:這是一個誤會。
而且還是唐玉書自己先說是誤會,黑豆是不小心將他撞進災(zāi)民里面去的,不用追究。
老吏在旁邊幫他擦去臉上的泥垢,心里卻是暗罵:好端端的做事不好,要手賤去招惹安娘子,被人打了都活該!
他沒有看見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唐大人說是不小心撞進去的,自然不會再往深的問。
可安娘子那一聲“登徒子”他可聽得清楚。
唐玉書此時也是咬牙裝死,他只能說自己是見安娘子要碰到粥桶伸手去扶,沒有其他意思。
不管他有沒有意思,棋盤街他都不能再來了,而且上了兵馬司黑名單。
王伍長呲著牙花將人送上戶部的馬車:“唐大人,以后再需要什么單子,就直接來找我這個大老粗,免得你亂跑被人打。”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唐玉書無言以對。
他敢悄悄威脅安氏,可不敢對著有砂煲大拳頭的兵痞子再說一次。
要是知道原因是在“調(diào)戲”安娘子,自己可能真的要抬出去。
旁邊,老吏是喜滋滋趕車走了。
因為“誤會”害得唐大人受驚,安娘子大方裝了一個五兩銀子的荷包壓驚。
丟人現(xiàn)眼的唐玉書不收,老吏卻毫不客氣收下唐大人的賣身銀。
他們這些坐簽房的小吏員,難得有沾油水的機會,這可是五兩銀子。
哪怕自己跟唐大人二三分,也是一個月的二兩月銀。
這個老吏也是個大嘴巴,拿了銀子也不安分,忍不住四處炫耀。
隨著兩人回到戶部,唐玉書被災(zāi)民打一頓的事就傳開了。
當(dāng)天就有人告訴了同在戶部當(dāng)值的唐景瑞。
他不僅是上官戶部主事,還是唐玉書的兄長,這種事他該管。
知道是在北城棋盤街出的事,唐景瑞回到家里,立即氣沖沖找到鼻青臉腫的唐玉書,要問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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