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是要給的，婆婆你出來賣花也不容易。”沐嘉低頭翻包包找錢。

        沒想到老太太拉住了沐嘉的手，眼神發亮：“我不要錢，姑娘這么漂亮，我那傻孫子一定喜歡，做我孫媳婦兒吧。”

        這可把沐嘉嚇得不輕，以為是專門拐賣少女到山村里當媳婦的，掏出一張十塊錢，啪嗒拍到老太太的手上：“還是給錢吧，我有男朋友了。”

        剛想拔腿溜的沐嘉沒想到老太太反應這么快，趁她給錢的空隙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有男朋友啊？那考不考慮換一個？”

        老太太精明的眼神不免讓沐嘉有些懷疑，真真的是一個老太太嗎？還換一個，這思想比年輕人還前衛啊。

        “不行不行，”沐嘉趕緊擺擺手，“婆婆你是不知道，我哪個男朋友兇得很，動不動就要打人的，而且經常黑著臉。”

        “哎喲姑娘，打人就更要換了。”老太太苦口婆心，最后沐嘉干脆也坐在天橋上，幫著老太太一邊兒賣花，一邊兒聊天。

        她算是明白了，這老太太是真的想給他孫子娶媳婦兒，再說了，沐嘉這個身手，誰還沒賣得了她。

        反正今天心情也不爽，誰敢來招惹她，她就把誰當出氣筒。

        “姑娘今年多大啦？”老太太看沐嘉的樣子喜歡得很，又漂亮又乖巧。

        “十九了，剛過生日。”

        “嗯，小了點，沒事，我那孫子有錢。”老太太稍加思索，“一會兒我讓我孫子過來，你看了準喜歡。”

        沐嘉驚呆了，不好意思笑笑，還能有錢過冷天諭不成，倒也沒提這事兒，只是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老太太：“那萬一他不喜歡我咋辦？”

        老太太揚起手中的拐杖，兇巴巴地：“他看，看我老婆子不打斷他的狗腿。”

        沐嘉被老太太可愛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婆婆，感情這種事情哪里能強求得來，沒準你孫子那個有緣人還在路上呢。”

        老太太冷哼一聲：“在個屁，年紀都這么大了，媳婦兒都沒有，我看是要送他上路。”

        ……

        48

        沐嘉笑得四仰八叉，眼淚都快要出來，也顧不得這橋上人來人往，覺得這老太太實在是太可愛了。

        “所以姑娘，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孫媳婦兒，你想要什么，我孫子都有，他有錢。”老太太一副女人都懂女人的眼神。

        “婆婆，我是真有男朋友，而且快結婚了。”

        “那不是沒結嘛，”老太太置氣甩開沐嘉的手，“一會兒我孫子來，你見了肯定喜歡，他可帥了。”

        又把沐嘉的手拉過來，看她的眼神像是準孫媳一樣滿意。

        “老太婆，在我龍哥的地盤賣花，可是要交保護費的。”

        老太太一聽聲音，趕緊連忙躲在沐嘉的身后。

        沐嘉轉頭一看，那個自稱龍哥的男人紋了個大花臂，嘴上叼著根煙，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背心和藍色的沙灘褲，外加一雙人字拖鞋。

        后面跟著兩個小弟，各自的肩上都扛有一根棒球棒，好不威風。

        “姑娘，怕怕。”老太太躲在沐嘉身后小聲嘀咕。

        沐嘉當然是護住老人的，眼神清冷盯著那個叫龍哥的男人：“光天化日，你也敢收保護費？”

        龍哥一見沐嘉嫩滑的小臉蛋兒，色瞇瞇地搓手手，上下打量：“妹子挺正啊，要不，陪哥哥睡一晚，我就不收這老太婆的保護費。”

        “哈哈哈。”龍哥身后那兩小弟跟著起哄。

        人來人往，看得龍哥有些杵，嘴巴往旁邊一歪，煙頭飛了出去：“看什么看，再看連你們也打。”

        誰也不想招惹這種流氓地痞，遠遠看一眼又離開。

        “妹妹，考慮考慮？”龍哥雖然從不缺女人，可那些女人跟眼前這個比起來，那簡直就是蛤蟆和白天鵝。

        “考慮你個蛋，要不送你下橋底清醒清醒？”

        龍哥也沒想到這姑娘嘴巴這么硬，掄起小弟的球棒就往下砸。

        “等等。”老太太威嚴的聲音嚇住了龍哥，同時剛想出手的沐嘉也微愣，老太太這個氣勢，跟剛剛完全是兩個人，恐怕，不簡單。

        沒準年輕的時候是個法官。

        “你有事兒嗎老太婆。”雖然剛剛被嚇住，但是好歹龍哥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區區一個老太婆，碰倒她都怕她骨頭散架。

        “你別打她，我孫子有錢，你要多少都可以。”老太太一副認真的樣子逗笑了龍哥。

        “你？有錢？有錢你還出來賣花。”龍哥怎么都是不相信的，因為從老太太的衣著來看，怎么都不像是有錢人出來的。

        “你打不打，趕緊的，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沐嘉這一臉不耐煩樣子這下驚呆了老太太。

        龍哥被挑釁到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么跟他說話，那么他今天就成全了這個不怕死的丫頭。

        一個球棒下去，沐嘉竟然一個轉身躲開了，等龍哥放心過來的時候，沐嘉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下一秒，只聽見撲通一聲，江面上飛濺起了一個大水花。

        是的，龍哥被沐嘉從背后一腳踹下了江。

        兩個小弟沒想到看起來瘦小的丫頭居然還有兩下子，想給龍哥報仇，卻又不敢上，兩個人互相推諉。

        “你先上。”

        “你先，平時龍哥待你也不薄。”

        “你先，你是不是怕你打不過一個娘們兒。”

        “你先……”

        “夠了，”沐嘉不想聽這些廢話，半抬眸斜眼看他們，語氣不緊不慢，“是要我送你們下去呢？還是自己下去？”

        兩個人非常有默契走向橋邊，高呼一聲：“龍哥，我們來救你了。”

        撲通，江面又蕩起兩朵水花。

        在一旁的老太太都看呆了，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下更加抓緊了沐嘉的手：“姑娘，你是哪家的女兒呀？改日我讓我孫子去你家提親。”

        “婆婆，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沐嘉是死命掙扎才掙脫了老太太的手，一路狂奔回到了橋頭，駕車離開。

        身后的老太太眼神意味深長看著沐嘉遠去的聲音，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臭小子，奶奶給你找到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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