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現(xiàn)代
趙聿話音剛落,就見江晝冷著臉從身邊掠過,他一時摸不著頭腦,和其他人打過招呼后,急忙跟上。
而這邊的裴郁正被楚懷擾得心煩,眼底沉郁,看楚懷的眼神冰冷無比。如果是平常,他可能會應(yīng)付幾句,但現(xiàn)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懷沒感受到裴郁的心不在焉,見時間不早,自以為貼心地買了兩瓶冰飲料,把裴郁的拒絕當(dāng)做害羞,一時更熱情了。
但很快身前灑落一片陰影,他抬頭,就見一個容貌出眾的男人停在他的面前,身形完全擋住了身后的裴郁。
以一種狠厲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
江晝心里升起一股無名火,垂下的手攥緊,眼里籠罩了一層說不明道不明的黑霧,眸子黑壓壓一片。
他身高比楚懷高,因此當(dāng)站在面前時,便遮擋了日光,更顯得壓迫感十足。
楚懷不明所以,皺眉,“你……?”
066也意識到自己鬧出了一個烏龍,心虛不敢開口,頗為緊張盯著江晝的一舉一動。
但江晝什么也沒干,他轉(zhuǎn)身垂眸,和裴郁疑惑的目光相對,半響也沒移開。
手里一空,冰涼的觸感離去,裴郁睫毛顫了顫,沒有動作,他目光移向他微濕的額頭和運(yùn)動過后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微微出了神。
面前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好聞的味道,隨著微風(fēng)拂過,他竟感覺前所未有的寧靜。
已經(jīng)半個月了啊……
盡管他能輕易獲得江晝的照片,但它們怎么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人。
他眸中涌動著瘋狂的貪念和占有欲,令人心驚,但很快被他壓下去,歸于平靜。
江晝只覺得裴郁的目光蛇一般纏繞在他的身上,一股怪異感油然升起,但還沒得及作出反應(yīng),裴郁動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
像是證明他所說的,不會給江晝造成困擾的那一番話。
江晝一怔,握著飲料的手一緊,冰冷的水汽與溫?zé)岬恼菩南嘤|,化作水珠沾濕手心。
“他不能喝涼的。”江晝突然道。
盡管前世他一直對裴郁不上心,但仍記得有一次,裴郁喝了冷水,直接胃疼進(jìn)了醫(yī)院。
這句話其實(shí)有些突兀,就連當(dāng)事人都沒弄懂自己為何要說這番話。
楚懷雖然不知道江晝是誰,但他卻莫名感受到一股來自對方的敵意,以及明晃晃的威脅感,聽了這番話,第一反應(yīng)就是向裴郁求證。
但他隨即愣住了,因?yàn)樗匆娕嵊糇旖菭科鹨荒ㄐσ猓劬σ凰膊凰驳乜粗莻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里面的光炙熱地不敢讓人直視。
但很快,裴郁就垂下了眸子,剛才的那個眼神似乎是他的錯覺。
楚懷有些不甘心,“阿郁,他是誰?”
聽到這個稱呼,江晝還算冷靜的面具直接破裂,差點(diǎn)直接爆炸,但下一秒,一道暗含不滿的嗓音響起。
“楚先生,我們還沒熟到這種地步。”
裴郁嘴角弧度不變,但笑容不帶任何感情,話語不留一絲余地。
這不符合裴郁平時的作風(fēng),但江晝詭異地平靜下來。
楚懷臉上有一瞬難堪,但他面上很快浮出笑意,“裴總,這位是?”
江晝捏了捏手中的飲料瓶,瓶子受到強(qiáng)烈的擠壓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他挑眉勾唇,隨意把飲料扔進(jìn)他懷里,看起來格外囂張,
“老子叫什么管你什么事?”
“怎么?楚先生有事找我?”
他咬字著重“楚先生”這三個字,眉眼帶著挑釁,成功讓楚懷黑了臉。
“江哥,怎么了?”
趙聿跑過來,面上擔(dān)憂,但眼里閃著八卦的光。
“沒事。”
江晝不想多說,他瞥了裴郁一眼,隨意扯了扯球衣就準(zhǔn)備往籃球場走去。
趙聿一時不知道話該從何說起,他扶了一下眼睛,低咳一聲,“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朝籃球場那邊努努嘴,示意道:“都在商量去哪玩呢?”
說完他目光瞟到身后的裴郁,“一起去唄。”
趙聿雖然經(jīng)常一驚一乍,但大多時候是個人精,眼尖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太對,正巧要出去玩,試探性地提了那兩人一句。
楚禾自然沒臉待下去,要把初衷忘得一干二凈,扯個理由就回去了。
那群打球的熱血少年很快都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過來,指尖還滴溜溜轉(zhuǎn)著球,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笑意。
他們和江晝混慣了,見到江晝身邊的裴郁,只以為是江晝的朋友,一個賽一個熱情。
到最后,裴郁在眾人熱情的邀請下不知怎的也加入了這一行列。
被無視個徹底的江晝:“……”
等到了地方,江晝終于明白了這些家伙熱情的原因。
無他,那些家伙美名其曰和其他社團(tuán)聯(lián)絡(luò)感情,現(xiàn)場有不少女孩子,帥哥自然是越多越好,尤其是裴郁這種極品大帥哥。
據(jù)趙聿不小心漏嘴,促使他們籃球社社長發(fā)起這場活動的原因,是因?yàn)榻瓡儼朐虑爸芰帕怂镍澴印?
江晝:“……呵”
趙聿聽見這聲意味不明的冷呵,也覺得這事兒離譜,自覺心虛,悶了一口酒混入了人群。
江晝沒管他,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裴郁,對歡聲交談的男女們也無感,只管自顧自喝酒。
他雖然生得一副好皮相,但兇名在外,竟也沒人打擾他。
但面容俊美又性格溫潤的裴郁就不一樣了,江晝也就這一會兒沒注意,就有人要和裴郁碰酒。
卻半途就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截住。
重生回來,到底酒量不如從前,江晝腦子有些暈,他不自覺皺起眉,拖長了聲調(diào),像一個個字蹦出來似的,咬字格外清晰,
“他不喝酒。”
他眉眼浮著戾氣,黑黝黝的眸子格外堅(jiān)持地盯著來人,竟有些駭人。
逼得來人不自覺后退一步,也讓暗處不少蠢蠢欲動的人放棄了搭訕的想法。
這還不算完,下一瞬他無視眾人疑惑的目光,格外強(qiáng)硬地拉著裴郁走了出來。
毫無預(yù)兆的舉動讓裴郁一愣,但他看了一眼牽著自己的那只手,竟沒了一點(diǎn)反抗的意思,乖乖地被帶了出去。
等到了一處空曠的地方,隔絕了一切喧囂,江晝才出口解釋,語氣執(zhí)拗
“你不喜歡那里。”
因?yàn)樽约翰幌矚g,所以就帶他出來么?
喜悅在心底蔓延,裴郁原本煩悶的情緒瞬間無影無蹤。
但下一刻牽著自己的手突然松開,他一抬頭就對上一雙無比漂亮的但也無比漠然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盯著他,緩緩張唇。
明明是溫暖的五月,他卻瞬間如墜冰窖,連齒間也含著刺骨的冷。
眼睛的主人一字一頓道:“你騙我……”
他說:“裴郁,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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