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個中滋味
齊佑此次頒布的圣旨確實擾亂了太多人的心緒,首當(dāng)其沖的該屬于公孫家族了,賢妃自打雍帝六年接替皇后掌管宮務(wù)一直是小心謹(jǐn)慎,穩(wěn)重妥帖,就連朝前許多大臣都對她刮目相看,接連著大皇子在朝中日益穩(wěn)健,大家都把公孫家視為儲君之位最有利的繼承人。
可如今一鬧騰,似乎驟然間從九霄云天墜至地獄,有了云泥之別,攀附在公孫家族身邊的一眾朝臣也都各自散去了,畢竟這事還是會影響到大皇子的將來的。
雖然公孫尚書一直沒有表態(tài),可這不代表他內(nèi)心不焦灼,尤其是大皇子已經(jīng)被這道圣旨打擊得頹廢了好些時日了。
可這些是身為罪人被囚禁在冷宮的公孫氏能料想到卻不能接受的事情,一直到現(xiàn)在她都無法接受自個被廢黜囚禁的真相,她隱忍了十幾年,這才風(fēng)光榮耀了沒幾年就被如此對待,她心里滿是咒怨,可最無錯小說擔(dān)心的還是她引以為豪的兒子齊歡真。
她知道她如今這般模樣定是會連累到他的,因為被囚禁她根本無法知道外界任何的消息,因為皇上特別交代,又有御林軍親自把守,就是使了銀子她也探聽不到任何消息,所以這段日子以來她都是提心吊膽地過著,人也迅速消瘦得不成樣子。
同樣被貶斥的樂氏也沒有好了多少,從一品的四妃之位落到這六品的寶林,還失掉了皇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這一切就像又回到了原點一般。似乎全都白費(fèi)了力氣,樂氏便因此晃神了好些日子,即便看了太醫(yī)也沒能緩解,這樂氏怕是因為受不住打擊得了瘋癥,時好時壞,一代寵妃落到如此田地倒是讓人一番唏噓。
不過韋氏倒是意外獲利,生生白撿了一個半大的皇子,這倒是讓后宮其他人有些羨艷。
而皇后自然也開心不起來,都如此情況了,這掌宮之權(quán)竟然還落不到她手上。皇上寧可交個一個從無掌權(quán)經(jīng)驗的貴妃。也不肯再信她一回,皇后心里很不是滋味,連帶著幾日的郁郁寡歡的。
皇后的貼身宮女紅箋便有些擔(dān)心地勸慰道:“皇后娘娘,不如奴婢陪著您出去走一走吧。院子里的桃花都開了。您在屋里待了好些天了。到外頭透透氣去吧。”
皇后劉氏側(cè)躺在貴妃椅上低沉道:“出去做什么,少不了要聽些瘋言瘋語的,還是待著屋里好。”
“皇后娘娘。就是瘋言瘋語也都是關(guān)于德妃和賢妃的,與您何干?您不知道這些日子宮里頭都傳遍了呢。”紅箋道。
“這如何能與本宮無關(guān)呢,暫代宮務(wù)多年,如今她被幽禁,這掌宮之權(quán)卻落到了貴妃手里,如此看來,本宮在皇上那里還是一點好印象都沒了。”皇后嘆道。
紅箋寬慰道:“娘娘,您真是多慮了,賢妃不也暫代宮務(wù)這些年嘛,瞧她最后落到什么好了,不僅自個身陷囹圄,就連大皇子也備受牽連,如今就是貴妃代替了她又會如何呢,別忘了鳳印還一直在太后娘娘手里呢,只要鳳印還在,娘娘就不怕沒有出頭之日,況且如今大皇子受到牽連這可是二皇子絕佳的機(jī)會呢,皇后娘娘為何還如此低落呢。
紅箋跟著皇后二十幾年了,對于皇后的心里她摸得很清楚,所以話也能說到點上。
皇后聽聞倒是有些放松了神色道:“可打聽到大皇子和公孫大人那邊有何動作了嗎?”。
紅箋嘆道:“還是老樣子,公孫大人不愧是朝中老臣,真是沉得住氣,到現(xiàn)在還是閉門謝客,誰也不見倒是異常低調(diào)。”
“哼!他不過是在權(quán)衡到底該保誰”皇后冷哼道。
“奴婢以為自然是要保大皇子了,畢竟這賢妃都被廢為庶人了,實難翻身,而大皇子如今還是好好的,這公孫家的應(yīng)該不傻。”紅箋推測道。
“那就要看大皇子的想法了,是自保還是護(hù)母,這都是取決于大皇子的心里,不過無論如何大皇子已經(jīng)被剔除了儲君潛在人選的行列,現(xiàn)在就剩瑋兒和貴妃身邊的四皇子了。”皇后分析道。
“娘娘,四皇子年紀(jì)尚小,要與二皇子抗衡起來還需要時日的。”紅箋認(rèn)為道。
皇后卻搖搖頭道:“四皇子小小年紀(jì)就備受皇上寵愛,再加上貴妃的得寵,貴妃兩位哥哥在朝中的力量,四皇子的勢力不可小覷,況且皇上正值壯年,有的是時間將四皇子培養(yǎng)成才,四皇子和貴妃才是歡瑋目前最大的敵手啊。”
“娘娘,若是這般,二皇子豈不是很不利?”紅箋擔(dān)憂起來。
“是啊,這也真是我說擔(dān)心的,如今皇上又讓貴妃掌管宮務(wù),那是不是也是一種變相的暗示呢?”皇后擔(dān)憂道。
“這……這豈不是糟糕,娘娘,那該如何是好?”問道。
“這事也是本宮心中疑慮,還得宣瑋兒進(jìn)宮商討一番才好”。皇后還是要聽聽自個兒子的意見再做定奪,畢竟前車之鑒就在眼前。
皇后這里也是憂心忡忡,而喜寶的在長信宮卻也累得厲害,饒是喜寶腦子再活泛,這整個后宮事務(wù)也真是超過了喜寶的承受范圍,尤其是頭幾天剛接手的時候,真可以說是一團(tuán)亂麻,滿腦子漿糊,好在喜寶天生會取巧,她愣是聽了所有宮務(wù)負(fù)責(zé)人的工作匯報又查閱了大量宮務(wù)處理記錄,這些天才粗粗捋出了,倒也算是平穩(wěn)度過如此非比尋常的過渡期了。
這日,喜寶才處理了幾樣宮務(wù)正打算瞇一會歇歇神呢,這歡言便又來了。
喜寶打著哈欠問道:“怎么了?”
歡言便一臉頹廢道:“自打母妃接手了宮務(wù),這女兒能見到母妃的時候可是越來越少了。”
喜寶知道這是女兒在撒嬌便笑道:“你就快要出嫁了。往后見到母妃的時間會更少的,你提前習(xí)慣習(xí)慣也是好的。”
“母妃……”歡言有些無奈了。
“難道不是嗎?再過三個多月你就要出嫁了,這嫁了人就不好再經(jīng)常回來了,母妃又沒說錯,就算你不為自個考慮也得為蔣恒琨他們家考慮的吧?”喜寶說道。
“母妃,我就是嫁人了也還是您的女兒,難道我嫁了人之后就不能回宮來瞧瞧母妃和父皇了嗎?哪有這樣的道理!”歡言挑著眉毛道。
喜寶卻放下手中的折子笑道:“是,你就是嫁了人也還是母親的女兒,可你看看有哪家姑娘嫁了人還要老往娘家跑的,你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啊?”
歡言一屁股坐在喜寶跟前嘟囔道:“我何時怕過別人閑話了。真是的。這出個嫁還不讓人回家瞧瞧了,母妃也真狠得下心來。”
喜寶卻失笑道:“當(dāng)初可是你毅然決然地要嫁給蔣恒琨的,我攔都攔不住,這會還沒出嫁倒是怪氣母妃我心狠了。是何道理?”
“母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好舍不得啊……”歡清楚這段時間她的焦躁,只好撲到喜寶懷里撒嬌道。
喜寶摟著歡言溫柔笑道:“傻丫頭,這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你和蔣恒琨能情投意合也是幸事,雖然母妃我也舍不得,可我不能攔著你的幸福啊。”
“那母妃為何還要笑話女兒?”歡言不依道。
“傻丫頭,母妃知道你心里難受,這是在與你玩笑呢,母妃出嫁的時候比你年紀(jì)還小,那時候是宮里的一道圣旨就決定了母妃的命運(yùn),時間又很趕,我便連心慌的時間都沒有,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嫁給了你父皇,你的忐忑不安,你的不舍我都能明白,不過你比母妃可要好多了,至少你心里是確定的,你嫁的是你自個喜歡的人啊,不比母妃稀里糊涂的強(qiáng)很多嗎?”。喜寶撫著歡言的發(fā)髻安慰道。
“母妃您當(dāng)時備嫁的時候會不會焦躁不安呢?”歡言問道。
“當(dāng)然會了,在嫁給你父皇之前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還是圣旨下來之后你大舅父給我普及了好久的信息,直到我嫁進(jìn)王府半年我才慢慢消化了干凈,那時候這可以說是前途一片渺茫,你父皇的脾性,喜惡,你父皇的其他女人的背景關(guān)系我都是后來才慢慢摸清楚的,那段日子可真是難熬啊,何止不安呢。”喜寶回憶起當(dāng)年初進(jìn)王府時的硝煙暗起。
“嫁給一個自個完全陌生的人是比女兒不安來得更多一些,可母妃,瞧著父皇如今寵您的樣子,實在想不到你曾經(jīng)是如此的煎熬。”歡言感嘆道。
喜寶卻笑笑道:“其實不瞞你說,母妃之前的想法和你外祖父外祖母一樣,嫁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大臣之子便好,世家簡單些最好,母妃我不要求他必須飛黃騰達(dá),只想要他待我好便是了,可造化弄人,我最排斥爾虞我詐的生活,可老天卻偏偏要我嫁給你父皇,其中的為難和不愿,想必你是能明白的。”
“母妃,我可聽五王叔說過當(dāng)年父皇還是雍王的時候可是炙手可熱的夫君人選呢,好多世家姑娘都削尖了腦袋往父皇身邊擠呢,您怎么還不愿意上了?”歡言不解,在她看來他父皇是天底下第一偉男子,即便是蔣恒琨也比不得他一分,母妃卻竟然會心有不愿,這倒是奇了。
喜寶許是聊開了便對著歡言道:“許是大家想要的東西不一樣,你是知道你母妃我的,懶散習(xí)慣了,我就是想要簡簡單單的那種生活,就像是你外祖父外祖母那般,簡單卻快樂,我從來都沒想要涉足到皇權(quán)中半步,因為我知道這里頭的事情不是我想要經(jīng)歷的,所以我一直都很排斥,而你父皇但是作為雍王爺可是皇位儲君最得力的人選,這就相當(dāng)于我要一腳踏進(jìn)這片波瀾詭譎的后宮之地,我自然心有不愿了。”
“那父皇他知道嗎?”。歡言問道。
“你父皇那般睿智的人自然是看得明白了,不過也要謝謝你父皇,若不是他我也看不清我心中所想,不是他的耐心和包容想必也不會有你和歡玥這么兩個可愛的孩子。”喜寶想起齊佑的一直以來的寵溺便忍不住笑意蕩漾出了嘴角。
“父皇可真好,尤其是待你比我們好多了呢,我就說嘛,我父皇這般好,您怎么會不愿意的,您后來是不是被父皇的深情給感動了?”歡言開始了八卦。(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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