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宋清風從派出所出來之后，直接去找了馬成運。

“幫我放出消息，我要找竇老四和杜三娘，這兩人是人販子，只要給我提供他們的準確消息，我就給一千塊，能幫我找到人，我給三千塊。”

馬成運微愣，“發生什么事情了？”

宋清風沉著臉：“馮威和盧國豪把瑤瑤賣給了這兩個人，現在人找不到了，我知道你認識的人多，說不定有認識這兩人的，你幫我盡快把消息散布出去，錢不是問題，我要人。”

馬成運目瞪口呆：“賣、賣了？”

見宋清風臉色難看，馬成運當即道：“好，我馬上就去散布消息，你也別著急，人肯定能找回來。”

宋清風：“因為馮威和盧國豪的事情，最近京市的公安一直在戒嚴，所以我猜他們肯定還在京市，估計是躲在哪個偏僻的地方，所以我們的動作一定要快，要是人被帶出了京市，那就晚了。”

馬成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即拍著胸脯道：“你放心，我肯定竭盡全力。”

宋清風沒有回家，他現在狀態很差，龍鳳胎看到他這樣子會不安，家里人也會擔心，所以他直接就待在了三廠——這里有電話，萬一哪邊有了消息，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家里人還在等消息，所以諸明麗先回了一趟家，沒說陸瑤被賣了，只說陸瑤被盧國豪藏起來了，他們正在找人。

“那、那瑤瑤還活著嗎？”張淑芬顫抖著嗓音問道。

諸明麗的聲音難得多了一絲溫柔，安撫道：“人肯定活著，就是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公安那邊正在審問，只要問出來就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張淑芬紅著眼睛，想哭又不敢哭，只有緊緊握著陸大力的手腕才能勉強壓住內心的害怕。

“那清風呢？”

諸明麗頓了頓，“他還在外面找人，等找到瑤瑤就會回來了，他還托我轉告您，孩子就先拜托您照顧了。”

張淑芬：“讓他注意休息，家里不用他操心。”

張淑芬知道，自從陸瑤出事之后，宋清風幾乎就沒睡過覺，一直在外面奔忙。她能做的不多，幫忙照顧好幾個孩子就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

宋清風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緩和眼前的眩暈——這幾天他沒好好休息過，也沒好好吃過飯，身體開始抗議了。

沒多久，辦公室的門開了，是程毅來了。

宋清風睜開眼。

程毅是來給宋清風送飯的，“廠長，吃了飯睡一會兒吧，你眼睛都熬紅了，眼底全是紅血絲。”

宋清風抹了一把臉，神情疲憊，“何芳芳和她女兒怎么樣？”

程毅：“芽兒已經醒了，何芳芳還沒脫離危險，醫生說只要在三天內醒過來，人就沒事了。”

宋清風微微一頓，“讓醫生盡全力醫治，醫藥費我來出。”

“廠長，何芳芳的事情我來安排，你就別操心了，先吃點東西就去休息吧，我來替你守著電話，不會錯過任何線索的。”

程毅知道宋清風是來守著電話的。

宋清風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倒下，所以即便沒有胃口，他也逼著自己吃了飯，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

說實話，杜三娘對陸瑤的提議很心動，他們做這一行的，求的不就是錢么。

只是她的面上卻不露聲色，用破布堵住陸瑤的嘴，冷聲道：“少廢話，給我好好待著。”

等上去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竇老四商量去了。

竇老四心頭微動，“真的有五萬？”

杜三娘：“那個女人是這么說的。我說呢，馮威那個癟犢子怎么這么便宜就把人給我們了，原來是想讓我們幫他處理麻煩，昨天晚上我們就該問馮威要一筆，真是便宜他了。”

竇老四斜她一眼，“馮威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你敢問他要錢？”

這倆人一年前跟馮威打過一次交道，自然知道那是個什么人，所以即便事先知道馮威是想讓他們替他解決麻煩，他們也不敢問馮威要錢，就怕錢沒要到，命先沒了。

“我先去打聽打聽，看看那些公安都在找什么人，要真是在找馮威他們，這個女人我們就不要了，直接跑。”

杜三娘一聽，頓時急了，“我們花了錢的，她家里還那么有錢，隨便要一點都比得上我們辛苦好幾單了。”

竇老四：“你想死別拉上我！錢重要還是命重要？還跟她男人要錢？那些公安要真是在找馮威，我們敢去找她男人要錢，就是去自投羅網。”

杜三娘恍然，怒罵道：“好個王八羔子，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呢，想讓我自投羅網，夠歹毒的，難怪不哭不鬧，看我怎么收拾她！”

竇老四拉住她，不耐道：“行了，正事要緊，趕緊休息，累了一天了。”

頭頂上的聲音漸漸消失，地窖里的陸瑤在心里嘆了口氣，果然，像他們這種人不是那么好騙的，現在看來，她只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她靠在墻上，手腕慢慢轉動，嘗試著掙脫繩子，反正漫漫長夜，她也沒其他脫困的辦法，有的是時間嘗試。

一直到天光大亮，新的一天到來，陸瑤也沒掙脫繩子，反而磨得手腕生疼。

杜三娘沒給她送吃的，陸瑤只能努力聽著上面的動靜。

竇老四一大早就出門打聽消息了，家里只有杜三娘一個人在。

杜三娘明顯對她的提議心動了，反而是那個男人，十分警覺，不好騙。好在現在只有杜三娘在，或許對她來說是個機會。

陸瑤胡亂踢著，制造著動靜，費了老鼻子勁兒，終于再次把杜三娘叫了下來。

“鬧什么鬧，真以為老娘不敢打你是不是？”杜三娘兇狠地瞪著陸瑤，神情不滿。

陸瑤晃著腦袋，示意自己要說話，讓她把破布拿開。

杜三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下了她嘴里的布。

“我昨天跟你提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陸瑤裝作沒聽到他們昨天的對話，若無其事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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