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任務(wù)結(jié)束后, 輿水憐就和蘇格蘭他們徹底分開了。
他去了貝爾摩德名下的一個公寓里,完全封閉的度過了兩天。
第一天他面對冰箱里的食物只有發(fā)愁,索性只吃了些面包和水果來果腹,到了當(dāng)天夜里他就餓醒了, 實在沒辦法, 就去冷凍格里把那些半成品速食找了出來。
還好蘇格蘭有教過他怎么用微波爐, 輿水憐又用手機上網(wǎng)查了半天, 總算是鼓搗出了點能吃的東西, 不至于做出讓自己一個成年人餓暈在家里這么丟人的事來。
解決了吃飯問題之后,他本想找個機會把身上藏著的u盤打開看看,偏偏這棟公寓里根本沒有配置電腦,不過就算有,他也不會用的。
貝爾摩德說她手頭的事處理好就立刻回來,這讓輿水憐也不好離開公寓出去買電腦,免得他抱著新電腦回來,會被貝爾摩德盤問。
畢竟“泰斯卡”可不會無緣無故想買電腦。
在上次的突發(fā)任務(wù)完成后, 他還得到了劇情值進度。
【劇情值:+007,當(dāng)前劇情值:112】
【印象值:+007, 當(dāng)前印象值:033】
可以說, 數(shù)值是真的不多。
喬治·拉文看來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輿水憐也去論壇上看了新更新的漫畫。
漫畫可以說直接省去了前面的大部分過程, 直接進入了當(dāng)日輿水憐的個人行程。
這里是用串聯(lián)式的方式將一個又一個沒有臺詞的小格子銜接在了一起——
萊伊叼著煙, 將泰斯卡的工牌隔層處理成尖銳的武器。
出門前, 蘇格蘭告訴他如何將領(lǐng)帶系好。
波本則是最后檢查了一遍他們還有沒有遺漏在公寓里、能讓人順藤摸瓜找到他們行蹤的線索。
【如果這一幕不是泰斯卡去暗殺,看起來真的很像家里的小孩第一次去上學(xué), 大人瞻前顧后的給他準(zhǔn)備東西。】
【好家伙, 臥底過家家是吧?】
……家?
說起來, 論壇之前也這么說過,說蘇格蘭他們是慈母嚴父和哥哥。
但輿水憐知道這只是讀者們開玩笑的話。
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的家人和家庭,那是他們血脈相連的、從出生起就有著無法切割的羈絆的家人。
而虛假的過家家就算是進行一千次,也不會變成真的。
他不是他們?nèi)魏稳说募胰耍膊豢赡苁恰?
他和泰斯卡一樣,都沒有“家”。
輿水憐繼續(xù)往下看去,中原中也更是全程沒有正面出鏡,每次都只給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就連最后輿水憐跳窗的那幕,漫畫也只給了觀看者的視角,那一整頁都是輿水憐毅然跳窗前的正臉——以及他用唇角叼著的那張寫著“泰斯卡”的卡片。
不出意外的是,這一頁漫畫的評論是最多的,多半是些稱贊這一幕畫的好看的。
【截圖了,希望官方識好歹出個彩頁周邊。】
【雖然我知道泰斯卡是反派……但,我就動搖這么一次,希望我的紙片人老公不要怪我(狗頭玫瑰)。】
輿水憐雖然對自己現(xiàn)在的外貌有多出眾有個大概的概念,但看到這么多人如此直白的表達對這張臉龐的愛意,他還是感到一陣想要趕緊逃離這些夸夸文字的沖動。
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害羞?
輿水憐心想——雖然這句話由他自己來說可能有點點怪怪的……難不成這次的印象值能加上,全都是因為他的臉嗎?
繼續(xù)翻頁,漫畫落幕的那一頁,是幾人坐在車內(nèi),車子平穩(wěn)的朝著夜色深處駛?cè)ィ詈蟮囊桓袷翘┧箍ū灰股断掳脒呹幱暗膫?cè)臉。
【家人們,我有個不重要的問題,這一話明明氣氛不錯,但我總有種緊張感你們懂嗎?尤其是看到泰斯卡砍人跟切菜似的的時候……不是說我害怕,而是我忽然想到泰斯卡這個角色,前文提到過是經(jīng)常給組織處理叛徒的熟手……就,你們懂吧?】
【樓上是不是想太多了,你是懷疑泰斯卡會對他們動手?但原作里,威士忌組這三個假酒哪個是被組織的人給殺的?景光是自殺,赤井秀一是直接跑路,零則是沒有暴露。】
【不不不,之前不是有消息嗎?說這次的外傳可能是平行世界,故事走向未必和原作一樣,我還是比較傾向于:泰斯卡發(fā)現(xiàn)了景光的身份,然后上報給了組織,但組織命令動手的人是赤井秀一。】
【我覺得樓上都有點缺乏想象力,怎么老想這些常規(guī)劇情啊?老賊不知道你們的想法嗎?他那么無聊就按照你們猜的來設(shè)計劇情嗎?等著瞧吧,我覺得泰斯卡很可能會有反轉(zhuǎn)。】
輿水憐關(guān)了論壇,總結(jié)了一下他現(xiàn)在在讀者心目中的形象是很微妙的……但比之前那種完全一邊倒的情況要好了不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會給他說好話了。
這就是印象值變高之后的效果嗎……?
不過……反轉(zhuǎn)啊……
論壇里有提到過,蘇格蘭的臥底身份暴露的大致時間,也就是最近這一兩個月了,輿水憐不知道他藏下資料能不能讓這個時間再推一推,但是治標(biāo)不治本。
他倒是真的希望能像論壇說的那樣出現(xiàn)反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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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種坐立不安之中,他緩緩睡去,第二天貝爾摩德終于回來了。
大約早上九點,貝爾摩德才打開了這邊的房間門,她走進客廳就看見泰斯卡抱著枕頭蜷縮著身子睡在大沙發(fā)上。
貝爾摩德的視線在他身上短暫的落了兩秒,輿水憐聽到聲音立即醒了過來,他還有些睡眼惺忪。
“……貝爾摩德?”他的聲音被枕頭擋住了些,顯得有些悶悶的。
貝爾摩德的聲音聽不出什么特別的感情,她問:“怎么不去床上睡?”
輿水憐說:“在等你。”都等兩天了,他心說。
(……然后沙發(fā)太舒服,這里又沒有其他人,太放松,就睡著了。)
貝爾摩德的手微不可查的一滯,接著,她將鑰匙套在手指上轉(zhuǎn)了兩圈,笑吟吟地看著泰斯卡。
“——先來吃個早餐如何?泰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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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走進廚房,慢條斯理地打開冰箱,手指觸碰到冰涼的牛奶紙盒時,她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
剛才和泰斯卡的那一幕,讓她想到幾個月前拍過的一部電影里,那對關(guān)系疏離的親子。
很快她又勾起唇來,覺得這個想象過于發(fā)散了,甚至有些無厘頭。
(我又不是泰斯卡的媽媽。)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冰鎮(zhèn)牛奶盒上的水珠已經(jīng)落在了她手上。
冰冰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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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后,泰斯卡和貝爾摩德面對面坐在白色的餐桌上。
這個房間都是偏北歐風(fēng)的裝潢,簡單的色彩為主,甚至顯得風(fēng)格都偏冷淡,和貝爾摩德這種張揚又美艷的女明星似乎不大相稱,她應(yīng)該在風(fēng)格更加華麗的房間。
但,就是這么兩個人,正面對面坐著,安靜地享用這一份常見的家庭式西式早餐。
正過程中,誰都沒有開口。
輿水憐用余光看向貝爾摩德——無論是使用餐具還是吃相,她的模樣都很優(yōu)雅。
如果是更會夸獎人的人在這里,一定會發(fā)出“不愧是知名女演員,大熒幕上的人物,一舉一動都讓人傾倒”這樣夸張地感慨。
相比之下,輿水憐對餐具的掌握程度也就勉強在一個“夠用”的水準(zhǔn)里。
和優(yōu)雅好看沾不上邊,甚至只能說在“笨拙”這個基礎(chǔ)上有不小的進步,但遠遠談不到“美觀”。
貝爾摩德終于開口,“吃完早餐我?guī)闳那里,接下來的工作他那邊給你安排。”
輿水憐乖巧點頭:“好。”
然后氣氛又變回最初那種僵硬。
輿水憐邊吃飯,腦子里邊開始試圖回憶泰斯卡和貝爾摩德之間的點點滴滴。
貝爾摩德對他不冷也不熱,但貝爾摩德會給泰斯卡錢,會給他買衣服,在泰斯卡沒地方去的時候,貝爾摩德會把自己名下的房產(chǎn)給他暫住……輿水憐心想這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他不明白。
他不討厭貝爾摩德,但也不知道怎么和她相處。
貝爾摩德一手托著下巴,微仰著頭的姿勢看向?qū)γ嫘】诔约宓暗奶┧箍ā@樣的觀察泰斯卡地動作她做過無數(shù)次。
她漂亮的手指偶爾會抬起來,輕輕敲著自己的臉頰。
“貝爾摩德。”輿水憐看向她的盤子,“……不吃了嗎?”
里面還剩下不少食物。
貝爾摩德輕輕敲打臉頰的那根手指停住了。
“我不餓。”她說話時總帶著一股慵懶,“這些就足夠了哦。”
輿水憐:“……”真的嗎?
她分明沒吃兩口吧?
貝爾摩德的笑容逐漸淡了下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機,一手撐在桌子上,本打算離開這里出去抽根煙,沒想到迎面收到了泰斯卡的目光。
他那雙不摻雜質(zhì)的水色雙眸中,正好將貝爾摩德的身影整個印入其中。
就像是在問為什么還剩這么多食物就不吃了……?
……為什么要離開?
幾秒后,貝爾摩德繃緊的手臂重新舒展,搭在桌上,然后她再次拿起了餐具。
沒人知道貝爾摩德怎么忽然改變了主意,她大部分時候我行我素。
貝爾摩德又慢吞吞地、很是象征性地吃了幾口。
房間里一時間靜得只有二人的咀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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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還有其他工作要安排,泰斯卡,我?guī)闳ヒ娧├蚓啤!?
伏特加打量著泰斯卡,他是和貝爾摩德一起來的。
不過貝爾摩德在樓下就把泰斯卡“轉(zhuǎn)移”到了伏特加這里,然后她就離開了,完全沒有要一起來的打算。
伏特加:“我們邊走邊說吧,泰斯卡。”
“好。”
“……港口mafia前段時間繳獲了一品來路不明的藥物,根據(jù)線人傳來的消息,港口mafia那邊稱這群藥物對他們的組織造成了一些不太好的影響。”
去往實驗室的路上,伏特加盡職盡責(zé)的傳達著任務(wù)的相關(guān)信息。
這是他第一次見泰斯卡,來之前他還擔(dān)心過泰斯卡會不會是比較不聽人話的那種類型,他都已經(jīng)做好和對方溝通困難的準(zhǔn)備了,沒想到卻是個還挺好說話的人。
傳聞果然只是傳聞。
輿水憐:“……不太好的影響是指?”
伏特加:“你聽說過’異能力者‘嗎?”
輿水憐坦率地搖頭。
“……沒聽過也正常,畢竟是離普通人比較遠的。”
說完,伏特加自己在心中吐槽起來,他們這樣也能算是“普通人”嗎?
他繼續(xù)解釋道:“那些有著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是極其罕見的一類人。”
再多的解釋他就不說了,來之前大哥就交代過,和泰斯卡說話越簡潔越好,不重要的信息可以不說。
伏特加:“……港口mafia繳獲的那批神奇的藥物,據(jù)說能對異能力者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影響,但影響的方向并不確定。而那批藥物,據(jù)說是根據(jù)組織內(nèi)部泄露出去的半成品……”
也正是因為這個事,g也陷入了一種讓周圍所有人都膽戰(zhàn)心驚的氣壓。
比平時還要恐怖。
“港口mafia那邊卻隱隱表現(xiàn)出了想要追查這件事的態(tài)度,并且打算借此為由和組織進行談判……總的來說,就是想借題發(fā)揮,撈點好處。”
“并且他們還精準(zhǔn)的提到了希望和雪莉這樣的人才進行技術(shù)交流。”
伏特加自己都覺得真扯。
“技術(shù)交流……?”
說完,他見輿水憐目光炙熱的看著他,臉上寫滿了“所以這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的疑問。
伏特加:哦……這孩子根本聽不懂言外之意。
不過沒關(guān)系,他也跟著大哥學(xué)到了不少,用來和泰斯卡解釋已經(jīng)夠了。
伏特加:“他們拋出‘雪莉’這個名字,就是為了向組織證明他們已經(jīng)掌握了我們的一些關(guān)鍵情報。雪莉自小在組織長大,所有履歷都有組織插手,港口mafia能精準(zhǔn)的拋出她的資料,這是對組織的一種示威。”
“泰斯卡,你的任務(wù)就是寸步不離的保護雪莉。”
他們走上了電梯,伏特加按好樓層。
見泰斯卡一言不發(fā),伏特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進去了。
……他不會沒聽懂吧?可是自己都講得夠清楚了!
輿水憐只是不知道該給出什么反應(yīng),他一路都在低頭思考。
異能力者嗎……?那中原中也是異能力者么?
那輿水憐在面對他時感受到的那種奇怪的強悍就有解釋了。
如果組織開發(fā)出來的藥物的副產(chǎn)物能夠影響到中原中也那樣強大的能力者,難怪港口mafia會有所動搖,他們應(yīng)該也想弄清楚那種藥物的本質(zhì)吧?
戰(zhàn)局之中一瞬間的差錯都能改變整個戰(zhàn)況,港口mafia的首領(lǐng)不可能不知道,而他麾下的戰(zhàn)斗力們一旦發(fā)揮不出預(yù)期之中的戰(zhàn)力,他應(yīng)該會很頭疼吧?
貝爾摩德今天提到“雪莉”的名字時,明顯表現(xiàn)出了一絲……不太友善的情緒。
所以這位名為“雪莉”的天才研究員……她所研究的到底是什么藥物?
泰斯卡知道組織一直都在進行重要的研究,但他這個階層的成員是無權(quán)得知內(nèi)情的。
……他還要更努力,才能攀登到更高的位置,否則他根本無法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電梯門打開,整個忙碌得不可開交的研究區(qū)就呈現(xiàn)在了輿水憐面前。
琴酒一身黑衣,佇立在房間的正中央。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是最深刻的標(biāo)志性景色,路過他身旁時那些研究員小心翼翼,不由自主地會屏住呼吸,就像是求生本能驅(qū)使著他們必須在大型肉食動物面前完成一場驚心動魄的躲避。
伏特加壓了壓帽子,故作沉穩(wěn)道:“大哥,我把泰斯卡帶來了。”
“泰斯卡。”
琴酒沒什么感情的掃了他一眼,“——過來見見你的同伴。”
輿水憐眼皮微動,他順著琴酒的話往旁邊看去,就看見一個坐在桌子上,被兜帽蓋住半張臉的年輕人——但即便如此,他也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因為他見過好多次對方的側(cè)面了。
——毫無疑問,是蘇格蘭。
重逢所帶來的情感猶如沐浴露擠出來的泡泡,輕飄飄地從心間升了上來。
這種柔軟又發(fā)澀的情感打得他措手不及,還沒等他細想這種感情又是什么意思時,恍惚間輿水憐才想起他們只是分開了兩天,而并不是兩年。
……我好像又變得很奇怪了,他想。
蘇格蘭察覺到他視線的第一秒也輕輕回望了過來,視線卻被帽子、被忽然插入的行人隔絕得嚴嚴實實。
他無論如何都沒法看清對面的泰斯卡。
同時,琴酒的腳步聲在輿水憐耳中格外清晰。
“——我聽說你們配合得不錯,是嗎?”他聲音不急不緩,咬字有力。
原本打算站起身的蘇格蘭停止了動作,他從琴酒的話里嗅到了些不安定的成分。
而輿水憐閃過的是庫拉索最后朝他投來的審視的一瞥,來自本能的提醒,讓他本來想說的話在這一刻全都吞了下去。
輿水憐對上琴酒的目光,他眸中的神光猶如一團跳動的冷火。
這團寂靜燃燒的火,隨時準(zhǔn)備著將說謊者燃燒殆盡。
輿水憐嘴唇翕動,“……我以為,這是我一個人的任務(wù)。”
他完美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露出那么極微小的一絲抵觸來。
說完,他忽然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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