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貓靈？”黑衣人開口問道。

        “是又怎樣？！”

        “你為何毀了她的臉？！”黑衣人怒道。

        濁塵二人一驚，猜想她所指的人是問水，因為紫兒就毀過一個人的臉。

        “那是她自找的！關你什么事？！對了，你又是誰？怎么知道我毀了她的臉？”紫兒傲慢說著，開始打量眼前的黑衣人。

        “為何要這樣做？你可知道容貌對一個女子何等重要？”黑衣人卻異常激動，走上前抓著紫兒的肩膀不停搖晃。

        紫兒的貓眼近距離一看，這婦人和問水竟有幾分相似？

        “是……是我毀了，怎樣？你要替她報仇嗎？來啊！”紫兒強裝傲慢，掩飾心虛。

        這時，黑衣人竟然流淚了，悲憤道，“我知她嬌生慣養，性格張揚跋扈，就算她得罪了姑娘，你也不該毀了她的臉��！”

        說著，黑衣婦人竟傷心抽泣起來。

        頓時讓濁塵二人心生愧疚和憐憫。

        “大娘，我們不是故意的！”濁塵忙解釋道，“那日是問水要襲擊我們，紫兒反抗才不小心割傷了她的臉。傷得也不重，很快就會痊愈的，你，你別難過了！”

        “你到底是誰？我怎么覺得你和問水有點像，你們……”紫兒疑惑道。

        婦人擦干眼淚，說道，“我對你們沒惡意，如果二位信得過在下，能否掩護我到姑娘房內說話？這里不安全，不能讓龍宮的人知道我的存在！”

        盡管很唐突，但濁塵他們想想還是同意了。

        ……

        紫兒房內。

        “你們肯定很疑惑我是誰，我也不打算隱瞞。我是問水的母親。”黑衣人開門見山自曝身份。

        “什么？！”紫兒和濁塵又是異口同聲。

        “問水和落汐舞不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嗎？難道你是人魚公主？”紫兒問道，“可你是龍女，不是人魚��！”

        “我本是龍宮的樂師，和逝水是情投意合的好姐妹！問水不是逝水生的，是……是我！”黑衣人悲傷感嘆道。

        “什么？！”濁塵兩人又一次嘴巴大得可以放下一個碗。

        “當年的事一言難盡，請恕我現在不方便說。但請姑娘相信，我這次來見你們不是找你們麻煩，而是想和你們一起商量如何救落落！”黑衣人道。

        “真的嗎？”紫兒問道。

        “當年我和逝水一同逃亡冰川，這件事除了我和她無人知曉。所以，我是看著落落長大的，我叫翎韻，是她的翎姨！”黑衣人道。

        “翎姨，那……那看在汐舞的面子上，問水的臉這件事，您就別怪我了，好嗎？”紫兒怯生生的咕噥道。

        “其實事情怎樣我都知道，也知鬼羅那廝不會教孩子。算起來，問水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她原本就是個錯誤，不該來到這世上！”說到這里，翎姨又傷心抽泣起來。

        “翎姨你別哭，我們……我們請最好的大夫給她治傷，如何？”看到慈祥的翎姨哭了，紫兒還真亂了手腳。

        “沒用了，她的臉治不好了！”翎姨無奈搖搖頭。

        “不會的，那就是一般的匕首，而且插的也不深，肯定能治好的！”紫兒安慰道。

        “不，那不是一般的匕首，是邪器龍牙劍！”

        “什么？！”濁塵兩人第N次異口同聲。

        “沒錯！龍牙劍可長可短，平時可縮為匕首隨身攜帶，問水的龍牙劍是鬼羅給她的。無論我多么怨恨鬼羅，他對問水無私的父愛，讓我欣慰�！濒嵋痰馈�

        “可我聽說龍牙劍不是和夜叉族一起封印在泣面之門了嗎？難道泣面之門真的打開了？”濁塵問道。

        “這個也是我多年的疑惑，可以肯定的是，十幾年前我和逝水還沒去冰川時，鬼羅就已經得到龍牙劍了。但十幾年泣面之門太平無事，所以我猜或許傳言是錯的，遠古的三大邪器并沒和夜叉族一起被封印，它們應該還在人間�！濒嵋痰�。

        “那要是龍牙劍刺傷臉，真的治不好了？”紫兒愧疚道。

        “龍牙劍的傷只有上古神器之一的無量尺能解，傳說無量尺能解百毒，只要消除了傷痕里的邪氣就可以治好，不過機會很渺茫�！濒嵋痰馈�

        “對不起，翎姨，是我不好！”紫兒委屈道。

        這可是刁蠻任性的貓靈第一次道歉。

        “沒關系，孩子，我不怪你！今天來找你們是商量如何救落落，那龍王后不可能拿出降魔盞，你們就算一起沖上魔宮也未必能將人救出來。所以，要救落落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

        “找問水，拿到龍牙劍去和厲天血交換！當年鬼羅比厲天血先一步找到龍牙劍，也讓厲天血有所忌憚他。因此在厲天血心里，龍牙劍地位雖比不上降魔盞，但還是有一定誘惑！”翎姨道。

        “可我們要去哪里找問水？”濁塵問道。

        “我知她在哪里！因為我現在不便和她見面，所以才來找你們！”翎姨道。

        “她在哪？”

        “在蘭城海邊的一個小村落隱藏著，這些日子來都是塵淵在偷偷照顧她。我知道，塵淵這孩子對問水是真感情！”翎姨感嘆道。

        “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紫兒贊成道。

        于是三人偷偷離開龍宮，去拿龍牙劍。

        ……

        背陰山。亥時。魔宮。

        還是夜流殤為她布置的那間小姐閨房，房內一切依舊，可故人已不在，魔宮換了主人。

        昨夜被厲天血擄到魔宮后，落汐舞就被關在這里，被下人好生伺候著。厲天血似乎知道她剛小產，還特地請魔醫全天伺候，如此周到的照顧已超乎對人質的招待，這讓她很不解。

        難道他顧忌君陌寒，抑或顧忌夜流殤？

        不過此時，她顯然無心去猜想這些，她疲累至極，身心俱憊！

        昨夜的一切還歷歷在目，自我傷害的報復依舊像一把尖刀割在她心上。昨晚君陌寒流淚離開后，她也流干了畢生的眼淚，不僅如此，一整晚她都幻聽，耳邊不斷有小孩的哭聲縈繞。

        那是她的孩兒，她親手設局扼殺了那個小生命，只因自己對孩子父親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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