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赤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捂住嘴巴，不知所措道，“我……我說什么了？”

        敖浪見狀，氣急敗壞，一溜煙跑開了。

        夜流殤驚慌失措，忙質(zhì)問赤赤道，“赤赤，他，他喜歡的人不會是，是落落吧？”

        “我？怎可能？”落汐舞也張大嘴巴，驚訝極了，“我和他相識不過半月……”

        “沒準之前他就見過你！我和你相識是在冰川，他完全有可能在我之前見過你。沒準……沒準那時就愛上你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挖秘道通往冰川……天哪！我怎這么蠢，竟看不出他喜歡你？”夜流殤自責(zé)道。

        落汐舞一臉無辜看向赤赤，欲求證。

        “大哥你別亂猜了，我只是剛才說錯話，他……唉！我都不知該怎么說！”赤赤一臉焦急道。

        這時，一邊冷眼旁觀的素妍走過來，滿含委屈的淚水對赤赤說道，“我猜到這結(jié)果。可……赤赤，我不能接受！他怎能……他真的……是嗎？”

        赤赤看看她，明白她已猜到答案，嘆口氣道，“上次捉弄他時我就知道了，也曾想改變他……可結(jié)果還是這樣……”

        “所以你讓我和你爭，是為他好，對嗎？”素妍道。

        赤赤無奈點點頭。

        素妍再也控制不住，淚已決堤，抓著赤赤的雙臂激動道，“你說！你說我們是不是瞎眼了？怎會喜歡這樣的人？赤赤，你說……”

        “這就是命！素妍，接受現(xiàn)實吧！”赤赤抱著她安撫道。

        “你們在說什么啊？”

        一頭霧水的夜流殤，完全聽不懂這兩個女人之間的談話，只得看向落汐舞，只見她也逐漸神色凝重。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夜流殤忍不住喝道，“就算他喜歡落落也沒什么大不了……”

        “不！不是！”落汐舞打斷道。

        赤赤驚愕看著落汐舞……

        只見她很平靜，平靜中帶點絕望的說道，“赤赤，真相他有權(quán)知道，別隱瞞了！”

        “什么真相？”夜流殤依然一頭霧水。

        “他喜歡的人是你！葉子……就是你！”落汐舞對夜流殤平靜說道。

        夜流殤驚呆，“這……這怎可能？你們在說笑吧？”

        “大哥，是真的！從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他喜歡你！”赤赤道，“不告訴你，是怕你們兄弟之間產(chǎn)生隔閡，可你若始終不知情，會害了他。”

        “我不信！兄弟他怎會……怎會喜歡男人？你們一定想多了！”夜流殤堅持道。

        話落音，敖浪的聲音傳來……

        “你要信！她們說的沒錯！”

        只見他深情看著夜流殤，堅定說道。

        夜流殤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足可以放進去一只碗！

        時間凝固，對這斷袖之愛的告白，眾女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感自己是多余的。

        三個大燈泡？我去！

        赤赤走進敖浪，誠摯道，“剛才我無心的，但說出來也好，你始終要面對這一天。”

        說著，她拉起素妍和落汐舞走開，只留下一句，“我們先回寨子，你們盡快趕來！”

        臨走時，落汐舞冷眼看向夜流殤，充滿怨恨。

        這一眼讓夜流殤回過神，驚慌失措道，“你們?nèi)ツ模柯渎洌瑒e走！”

        說著，慌忙轉(zhuǎn)身要追上去。

        “夜流殤，你站住！”敖浪在背后喝道。

        夜流殤駐足

        第一次他不叫大哥，直言夜流殤，這需要多大的勇氣？這背后又是多久的壓抑？

        “夜流殤，你怕了嗎？”敖浪問道，“我愛你，你怕了嗎？”

        “我……兄……”夜流殤結(jié)結(jié)巴巴道，始終不敢轉(zhuǎn)身看他。

        “夜流殤，曾經(jīng)的日子你忘了嗎？十幾年來，我們雖以兄弟相稱，可難道不是相濡以沫嗎？我們一起舞劍，一起看冰湖，一起對飲暢談天下，聯(lián)手擊退鬼車鳥，制服厲天血……你對我無話不說，可唯獨你不說落汐舞！夜流殤，你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敖浪哭腔喝道。

        “若是我讓你產(chǎn)生誤解，兄弟……我向你道歉……可我不能……”

        “道歉？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殺掉我十幾年的壓抑？我曾說過，不想做什么少主，擔(dān)不起太多責(zé)任，世俗的眼光和這份情感壓的我好難受！我為什么挖這秘道？就是期盼著有天能向你表明心思，和你一起去冰川，去沒有人的地方，相守到老！可現(xiàn)在……我恨冰川！它奪走了你的心，那個女人奪走了你的全部！我恨她，更恨你！你早就愛上她，為何不告訴我？為何不讓我早點死心？好幾次看到她，我都恨不得殺了她，可到了中原我才明白，殺了她有何用？你夜流殤不還有吟冬、媚眸、冬兒等等無數(shù)的女人嗎？你若心里沒我，我殺光天下女人有何用？”敖浪已是泣不成聲。

        “我對不住你……可……我愛女人，愛落落，我不可能和你……兄弟你……你要接受現(xiàn)實。”夜流殤哽咽道。

        “夜流殤，你為何不轉(zhuǎn)身看著我？你就這么怕我嗎？”敖浪乞憐道。

        可夜流殤始終不轉(zhuǎn)身，的確害怕面對敖浪炙熱的眼神。

        “你就是個膽小鬼！懦夫！”敖浪罵道，“曾經(jīng)你認為和落汐舞是兄妹時，都曾想過沖破倫理，可如今你連看我一眼都不愿？我算什么？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是我兄弟，情同手足的兄弟！若你……能擺正情感，我們還是好兄弟！我……只能說聲對不起！”

        說完，夜流殤頭也不回離開，始終沒看他一眼。

        邁著沉重的步伐，夜流殤心如刀絞。

        無法接受一直情同手足的兄弟說愛他，無法接受這超越世俗的斷袖之戀。

        他要回到落汐舞身邊，向她解釋……

        可解釋什么？該怎么解釋？

        落汐舞臨走時那怨恨的一眼讓他害怕，他和她好不容易跨過冬兒的坎，又冒出來個敖浪，還是男人之間的斷袖？

        她定是心都涼了。

        疾步如飛，夜流殤很快就追到半山腰的素妍和赤赤，可不見落汐舞。

        “落落呢？”

        “她說心很亂，一個人先上峰頂靜靜！”赤赤指著雪峰頂上的落汐舞說道。

        只見雪峰頂上站著一個黑影，長發(fā)飛舞，衣袂飄飄，向北眺望。

        她定是想冰川了，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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