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說此花是關乎天下安危的圣物，許多心懷鬼胎之人都想得到，他為保花的安全，就想出這妙計，讓市面上四處銷售假冒的金花，以此迷惑敵人。但國王始終沒告知我此花的名稱，還說這是為我好，不想讓我卷入太深，于是我就答應了！”陶掌柜道。

        “前兩次父王是在考驗你？”夜流殤道。

        “或許是！否則他也不會一定要找我，畢竟手藝不錯的金匠不少！”陶掌柜道。

        “那后來呢？父王可曾還找過你？”

        “來過！沒曾想金花投入市場之后反應頗好，幾日后我兄認識了陶如燕，他倆見此商機也想摻合進來，被我拒絕。豈料他二人居然做起了此花的金釵買賣，陶如燕還口口聲聲說此花是寒冰菊，是殿下最喜歡的花。當時我對傳言是將信將疑，可誰知不出兩日滿城皆信，金釵賣得十分火爆。國王又秘密找上我，勸我將店盤給兄嫂，自此退出這個計劃，就讓大家相信他們才是金花賣起的源頭，我照做了。之后國王說殿下必會找來，等您來了后，讓我將事情原委單獨向您說明，另給我一封密函，讓我交給您。”

        說著，陶掌柜拿出一封密函呈給夜流殤。

        夜流殤打開一看，只有四個字“霧里看花”，是父王的筆跡，密函不假。

        “父王在哪里？”夜流殤道。

        “我真不知，國王說他已心無眷戀，讓您別再找他了！”陶掌柜道，“如今我對國王的承諾已經履行，還請殿下降罪！”

        “言重了，陶師傅何罪之有？”夜流殤道，“為國盡力，還讓你背上欺兄霸嫂的罵名，委屈你了。”

        夜流殤這句話并非真誠，他一向謹慎，此刻對陶掌柜所言還不是全信，他在試探，看對方的反應。

        “其實傳言半真半假，兄長亡故后，陶如燕的確欲將生意轉我名下，但被我拒絕了！倒不是因我人品多好，只是國王說過這里面水太深，我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小人對殿下也不敢隱瞞，對于陶如燕，我……我犯過錯誤，這是我一生的污點。”陶掌柜慚愧道。

        “莫非那陶如燕引誘了你？”夜流殤道。

        陶掌柜點點頭道，“也不知那晚是不是被她灌多了，竟把持不住和嫂子……”

        “只有一次嗎？何時發生的？在哪發生？”夜流殤問道。

        陶掌柜驚訝看著他，自己都招認了，殿下怎會對這些細節如此大興趣？

        “陶師傅不必疑惑，此事還有隱情，望如實告知！”夜流殤解釋道。

        于是，陶掌柜說出在兄長死后第二晚，亡夫還未出喪陶如燕便迫不及待在閨房引誘了他，事后他后悔莫及，本想遠走他鄉，可念及對國王的承諾還沒兌現，只得屈居在陶如燕的淫威下。但那日后，再也不敢靠近她的閨房，直至今天亡兄也沒出殯，但陶如燕卻夜夜與其他男人在房內作樂。

        “未出殯，何故外人就知道你兄已亡故？還傳言你欺兄霸嫂？”夜流殤問道。

        “那都是榮捕頭發布的謠言，他和陶如燕私通，自然知道兄長亡故，于是在外散布謠言說我欺兄霸嫂！”陶掌柜憤恨道。

        “你怎么知道是榮捕頭說的？他們的關系你又如何知道？”夜流殤問道。

        “實不相瞞，我沒有憑據。但榮捕頭和陶如燕是舊識，就是他介紹兄長與陶如燕相識的！”陶掌柜道，“而且我聽說，榮捕頭有個妹妹在宮里做事，和陶如燕也認識！”

        “宮里哪個部門？叫什么名字？”夜流殤問道。

        “好像是洗衣房，叫……叫什么水兒！”陶掌柜道。

        夜流殤驚了，看來這些人都不簡單……

        他太大意了！

        “你可知陶如燕房內有一朵邪花？”夜流殤試探問道。

        “這個小人不知，我只進過她房內一次，連頭都不敢抬，哪還會看什么花？”陶掌柜道，“或許榮捕頭知道，兄長在世時，榮捕頭就經常留宿她閨房，此事兄長也知，但我兄弟二人都是膽小怕事的手藝人，故也不敢聲張，何況家兄的生意也得仰仗衙門當差的照顧！”陶掌柜道。

        “你所說都屬實？”夜流殤確認道。

        “小人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死無全尸！”陶掌柜堅定道。

        夜流殤審視著他，看樣子也不像撒謊。

        “好，我信你！明日你回寒冰坊，我讓衙門解封，你繼續做你的買賣。另外，我給你一張圖，明日起你照此圖打造金釵售賣，務必短時間賣開！”夜流殤道。

        “小人領命！”陶掌柜道。

        于是夜流殤畫出羊藿依蘭的圖樣給他。

        “這個……和寒冰菊一樣嘛！”陶掌柜道。

        “你再仔細看看！”夜流殤道。

        陶掌柜認真看了看，道，“又有些不一樣，葉子更尖……”

        “要打造得一模一樣，可有問題？”夜流殤道。

        “殿下放心！”

        “好了，今夜你就留在這里，明日我差人送你回寒冰坊！”夜流殤道。

        “殿下留步！”

        “還有何事？”

        陶掌柜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哭道，“請殿下為小民做主……”

        夜流殤扶起他道，“還有何冤屈？”

        “殿下，小人懷疑……懷疑家兄的死是他殺！懇請殿下查明真相！”陶掌柜哭道。

        “你有何憑據嗎？”

        “家兄一向身體強壯，怎會猝死床上？而且家兄亡故至今，也不見仵作驗尸，小人懷疑陶如燕和榮捕頭還有事隱瞞，或許家兄就是被他二人害死的！”陶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

        “榮捕頭的確可疑……”夜流殤道，“陶師傅放心，這寒冰坊的水再深，我也定會挖出來！”

        ……

        回到飄香院后面的民房，不見厲天血，只有素妍。

        “夜少！”

        “厲天血呢？”夜流殤問道。

        “不知道，”素妍道，“海魂珠凈化失敗，本以為他會殺了我，可他竟什么也沒說，轉身就走了。夜少，他樣子好像很失落。”

        “沒成功？你是不是把密語念錯了？”夜流殤問道。

        “不會！我記得很牢，看來還是要我自己參透巫咒。”素妍道。

        “那，海魂珠可有其他方法能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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