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一大一小倆美女,大美女投喂,小美女乖乖吃。
大美女手指修長白皙,比面包還要白;小美女圓著一雙無辜的桃花眼,薄唇輕啟,可憐兮兮的。
尤其大美女把插了吸管的牛奶遞到小美女唇邊的時候,小美女怯怯地吸,喉嚨滾動……
這畫面,賞心啊!悅目啊!
曾媛瞪著眼睛看,全然忘了自己是個怎樣尷尬的存在。
誰不愛看美人兒呢?
曾媛已經能夠想象得到:等景熠長開了,和白青染的日常相處,該是怎樣的養眼!
她本來在心里感嘆的,沒忍住嘴上就“嘖嘖”出聲。
白青染投喂的動作停住,扭臉:“你哪位?”
那一刻,曾媛再次想起了被白青染支配的恐懼。
她馬上特別識時務地賠起笑臉:“小染別鬧!”
白青染扔給她一個“跟你鬧?你配嗎?”的眼神,看都沒再看她,話都沒再跟她說半句,轉回去繼續投喂景熠。
曾媛被丟在風中凌亂,這才想起來世上還有“尷尬”倆字。
眼見大美女全然無視她,小美女也大有沉迷投喂之中不知天地為何物的趨勢,曾媛牙酸地扯了扯嘴角。
“那個……我說……”曾媛試圖引起這兩位,尤其是白青染的注意。
當然沒人搭理她。
幸好曾媛臉皮厚,繼續努力地引起注意力:“……我說小染,這孩子太瘦了,需要營養。”
說著,把自己做的還泛著熱氣的飯往倆人面前推:“吃這個!這個好!”
白青染喂面包的動作一頓:“你說,吃什么?”
這話是對景熠說的。
景熠一開始壓根兒就沒想到這是對自己說的,全副心思都沉醉于白青染的氣息和叫做白青染的溫柔之中。
感覺到白青染沒再往前遞吃的喝的,景熠才神魂歸位,“啊?”地呆了呆。
白青染微微歪頭:“說啊!”
景熠恍然,接著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地使勁兒點頭:“吃白姐姐給的東西!”
特別大聲,恐怕白青染聽不清楚。
現在就算曾媛給她吃山珍海味、滿漢全席,就算曾媛把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捧到她面前,她都不會看一眼。
因為景熠響亮又清楚的回答,白青染的眼中流溢出別樣的神彩。
景熠感覺她在笑,但又不像是在笑。
她的嘴唇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景熠卻福至心靈,感覺到她無聲地說了一個字:“乖。”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景熠剛恢復了不久的正常臉色,再次暈紅成了一顆西紅柿。
景熠臉上熱燙燙的,很有些不敢看白青染,卻又舍不得不看……總之,就挺矛盾的。
白青染看出了她怯生生矛盾的心情,雙眸中更添了笑意。
景熠怔怔地盯著那雙帶笑的眼睛,心口怦怦亂跳——
為了這樣美好的笑容,讓她干什么,她都甘之如飴!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就這么四目相對著,沉浸在只有她們的世界里。
按說,這又是一幅賞心悅目的名畫,曾媛卻只想嘬著她泛酸的牙。
所以,小丑原來是她自己嗎?
別說買她的賬了,人家倆人根本就當她是空氣。
空氣還有維持呼吸的作用呢!
可她曾媛呢?
在這倆人眼里,她就是個小垃圾吧?
曾媛憂郁望天——
啥“倆人眼里”啊!
人家倆人看都懶得看她。
就在曾媛幽怨著“完成只有我受傷的世界”的時候,白青染終于肯看她了。
不過,那是什么眼神?
五分涼薄,以及……另五分還是涼薄。
白青染:“你還沒走?”
嫌棄得不行。
曾媛要哭了,快給白青染跪下了:“小染!你不要我了嗎?”
她那么高的個子,就那么佝僂得跟條大蝦似的,還雙手抱住了白青染的大腿。
景熠被她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
要不是見過曾媛是什么德行,景熠幾乎就要以為曾媛被白青染始亂終棄過了。
相比之下,白青染淡定得什么似的,依舊不動如山地端坐著。
她先是看景熠,確定這小孩兒沒被曾媛個神經病嚇壞,才垂下眼睛,俯視著曾媛:“我要過你嗎?”
曾媛笑嘻嘻地仰臉看她:“那要看小染你怎么定義這個‘要’字。你想要,我隨時愿意——”
“別胡說八道!”白青染情緒微微起伏,及時喊停曾媛。
一邊說著,一邊不放心地查看景熠的反應——
小朋友圓著一雙眼睛,安靜地聽著,似乎沒聽出來成年人帶著顏色的隱晦。
白青染這才松了一口氣,抬腳虛踢在曾媛的小腿上:“起來!”
曾媛扭捏:“那你吃了人家做的飯嘛!”
景熠被她那扭成好幾節的“人家”倆字,害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連白青染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說人話。”
曾媛立刻正色:“你好好吃飯,要不你姐姐怎么放心?”
白青染剛剛緩和的臉色,驀地冷了下去:“你再胡說八道,我會直接讓你滾。”
曾媛已經站起身,臉上掛著她經典的笑嘻嘻:“我知道小染你舍不得。”
“而且你看,小朋友營養不良啊,還受了傷,你舍得她頓頓吃那么沒營養的?”曾媛指指景熠。
白青染循著看過去——
突然被兩個人同時盯著看的景熠立刻緊張起來,想都沒想:“我吃什么都行!”
趕緊又補充一句:“我聽白姐姐的!”
白青染對這小孩兒也是無語:“我讓你去服毒你也行?”
景熠下意識地點點頭:“啊!”
意識到自己在回答什么,她又趕緊搖頭:“白姐姐不會那么做!”
白青染眼神復雜。
旁邊的曾媛“撲哧”笑出了聲:“我說小孩兒,你對著小染怎么這么多話?嗯?對著我,就跟小啞巴似的?”
景熠抿緊嘴唇,又不說話了。
白青染擰眉,丟給曾媛一個“你夠了!”的眼神。
曾媛嘿嘿笑,舉手做投降狀:“行!行!行!只要你倆好好的,我怎么著都行!”
她說完,真就不再纏煩白青染,放下一句“都照你的意思安排好了”。
說完,就心滿意足地走了。
好像她巴巴兒地跑來,就是為了做一頓飯,挨一頓罵。
曾媛離開,周遭又重新恢復了安靜。
真正的安靜。
景熠和白青染,都不是喜歡多說話的人。
景熠沒來由地緊張——
也不是緊張。
她現在面對白青染,已經不似之前那般害怕。但是,那種感覺很微妙,說不清楚的微妙。
說不清為什么,景熠有點兒怕和白青染獨處。
突然尷尬起來,景熠不適地只能低著頭看桌上剩了一半的面包。
想著做點兒什么總比什么都不做強些吧,景熠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半個面包。
之所以小心翼翼,是怕驚動了白青染——
讓她獨自面對白青染的投喂,她想都不敢想!
沒等那半個面包被填進嘴里,景熠的手里就空了——
白青染奪走了它。
景熠扎著手,不解地看過去。
白青染嫌棄地把半個面包撇在一邊,自顧自把曾媛做好的主食、菜肉、湯一樣一樣盛在碗碟里,擺在景熠的面前。
景熠察覺她的意圖,起身想幫著她忙活,被白青染一個眼神定住:“坐著別動!”
景熠就不敢動彈了,只能挺無措地看著白青染忙活。
她看得出,白青染并不擅長做家務,但白青染在很努力地做。
景熠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擅長做家務的白青染,屢屢“屈尊”照顧她,現在又為她盛飯盛湯,那是不是意味著……白青染對她是不一樣的?
景熠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也許是面包的麥香,也許是牛奶的甜香,總之舌尖有甜絲絲的滋味漫漾開來。
再次恢復寧靜的時候,景熠滲血的爪子重新被白青染包裹好。
“謝謝!”景熠羞澀地說。
白青染臉色不好看:“再弄傷,不管你了。”
景熠原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又傷了手,破壞了她的“勞動成果”惹她不高興了。后來才反應過來,白青染原來是因為飯菜變涼而生悶氣。
生她自己的悶氣。
景熠趕忙說:“沒關系的,現在是夏天……”
那意思夏天就算吃的涼點也沒關系。
白青染噎她:“你這么好將就?別人隨便對付你就行?”
景熠不敢說話了,她不知道什么事讓白青染心情不好。
應該是曾媛的鍋……吧?
白青染生了一會兒悶氣,大概覺得自己可能嚇著了景熠,稍稍緩緩了語氣:“吃吧。不許剩!”
景熠當然說好,也不敢問“你不說不吃曾阿姨做的東西嗎?”,那不是觸霉頭嗎?
于是兩個人各自悶頭干飯。
曾媛這人雖然挺招人煩,但做飯的手藝是真沒得說。
飯菜是有點兒涼了,一點兒都不影響它們的味道。
景熠確認了菜的味道,篤定半夜那頓也是曾媛的手藝。真不知道那么晚,又是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曾媛是怎么張羅了那么一頓大餐的。
最后,連飯帶菜真就一點兒沒剩。
景熠吃得肚兒圓,才想起來:白青染吃得很少。
“我飯量小。”白青染表示無所謂,自己吃點兒就飽。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融洽了許多。
景熠的膽子也大了些,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疑問,小貓抓似的難受。
忖著白青染心情不算糟糕,景熠壯了壯膽子:“曾阿姨是……是認識你的姐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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