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拾玖
“昨天的那些菜的確也是我做的。”
“那你和齊溪的手藝可真像。”
“這樣啊,那你覺得咱們倆誰做的更好吃呢?”
南溪笑嘻嘻地看向南卿,南卿又喝了一口粥,雖然說了但卻沒有直接回答南溪的問題。
“味道很熟悉。”
“是嗎,還有誰和我跟齊溪的手藝相似啊。”
“一個故友而已。”
“故友?可齊溪說你是隱世高人。”
“隱世高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故友了嗎?”
南卿看著南溪的眼睛,兩人對視沒有說話,最后還是南溪先妥協了。
“沒有那意思,只是我沒想到我們之間那么有緣分而已。”
南卿看著南溪笑了笑,但最后還是無奈地說了句。
“也許吧。”
“那他在哪呢。”
“誰?”
“你那個故友啊。”
“不知道,已經很久了,也許早就已經死了吧。”
“難道阿絮的故友不是和我們一樣的修仙者嗎?”
“是,但早就已經沒有什么聯系了。”
“怎么會沒有聯系了呢?是起了什么分歧嗎?”
南溪問的有些小心翼翼,但南卿還是聽出了南溪那話語之下帶著的迫切。
“當年師門有事便回去了,之后便再沒見過了。”
“阿絮放心,既然那位故友也是位修仙者,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是活著的,既然還活著那你們就一定可以再見。”
南卿聽著南溪的話,心中不免苦澀最后也只是苦笑地點了點頭。
“但愿如你所說吧。”
接下來的幾天里南溪照常每天早上來給南卿送早膳,然后會一直在辭夭院待到夕陽西下才離開。
無論是南溪做的飯菜還是點心都十分可口,或者說都十分符合南卿的喜好。
這些日子南卿還與南溪一起聊了許多事情,南溪同南卿講俗世趣事奇聞,南卿偶爾會提及一些妖魔神仙四界的事情。
兩人在桃夭樹下一起下棋品茶談天論地,卻從未喝過一次酒。
每每至明月高懸,辭夭院中再無旁人之時,南卿都會拿著酒壺遙看明月。
也不知怎的了,南卿最近總是想起數千年前那個孱弱但又傲氣十足的少年。
時間過得很快,四天也就這么過去了,南卿還沒有見過蜀山派掌門但他也不那么在乎。
但在第五天的時候,南溪沒來了,送飯的人換成了另一個弟子。
這雖然讓南卿有些疑惑不解,但南卿也只當是南溪有事,并沒有多問什么。
第七天的時候南溪還是沒來,這就讓南卿內心有些不安起來了。
終于,南卿還是沒忍住問了那個送飯的弟子。
“南溪最近幾天怎么沒來。”
送飯弟子撓了撓頭,頗有些疑惑地看著南卿,不太確定地低聲問了一句。
“南溪是誰啊?”
這下南卿就更疑惑了,自己這幾天的接觸都很真實不可能是幻象什么的吧。
而且通過前幾天和南溪的隨口閑聊,南卿敢確定南溪一定是個很了解蜀山派的人。
一個待了那么久又這么了解蜀山派的弟子,不可能會有弟子不認識他的。
“就是那個前幾天一直給我送飯的星辰峰灑掃弟子啊。”
“啊?可是星辰峰最近都沒有安排灑掃弟子。”
“如果沒有的話,那前幾天給我送飯的南溪是誰。”
“宋道友,我們蜀山派上下就沒有姓南的弟子,雖然您前幾天的飯菜具體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應該都是柳長老安排人送的。”
“那怎么這幾天換成你了。”
“也是柳長老安排的,您還有什么需要吩咐我的嗎?”
“沒有了,你先走吧這幾天也麻煩你了。”
“沒有沒有,應該的。”
送飯弟子走后,南卿想著他說的話頓時間渾身就冰涼了起來,他開始仔細回想自己和南溪相處的全過程了。
南溪看似一直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但他在很多問題上的答案都是無關緊要并不涉及核心的。
而且看他那樣子也不太像是不知道,相反更像是刻意岔開的不愿意多說,何況以他自己說的身份還有些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南溪只是一個灑掃弟子,那即便是他在宗門待了很多年,也不可能會有機會接觸到那些關鍵和秘辛吧。
如果說蜀山派真的沒有南溪這個人,那前幾天給自己送飯陪自己閑聊的人又會是誰呢?
而且為什么那幾天自己在星辰峰的時候,除了南溪誰都沒見過。
連齊溪都沒來找過自己一次,按照齊溪的性格不會像是那種忙起來就不管自己的,現在南溪又到底去哪兒了呢?
心里想著這些事情南卿也沒有心思吃飯了,饒是一桌子的菜肴極為美味,南卿也沒有絲毫食欲。
就這樣,南卿從早到晚都沒有吃飯喝水,負責送飯的弟子看著想事情有些入定的南卿,也不敢輕易開口打斷什么。
只是每隔兩個時辰便送來一些新的吃食,然后端走那些冷掉沒有動過的。
南卿就這么在這個院子里折騰了兩天,送飯弟子也終于是有些害怕起來了。
“柳長老。”
“你來做什么,是星辰峰那位有什么事嗎?”
“柳長老,那位貴客已經連著好幾天沒吃飯了。”
“怎么回事,不是已經安排最好的廚子給他做飯了嗎。”
送飯弟子有些尷尬地說。
“我去的第一天他就問我什么星辰峰灑掃弟子南溪,然后我如實說了之后他就那么入定了。”
“你怎么說的。”
“柳長老,我都沒聽說過有這個人啊,我當然就說沒有了。”
“那他現在還沒吃飯嗎?”
“我中午送去的一點都沒吃。”
“好,我知道了。”
“那我等會還要送一趟嗎?”
柳長風看了看已經夕陽西下的太陽,擺了擺手說。
“不用了,晚點我會親自去一趟,你下去吧。”
“是。”
送飯弟子走后,柳長風輕輕嘆了口氣。
“你去招他干嘛。”
柳長風話落,屋子里就走出一個白衣青年,來人正是許朝。
“他倒是挺有意思的一個人。”
“現在怎么辦啊。”
許朝摸了摸自己的臉。
“明天帶他去霧卿峰吧。”
“那今晚上呢?”
“我做點菜,你晚些帶去陪他喝點酒吧。”
“你之前去了那么幾天,都沒陪他喝過一次酒嗎?”
許朝打了哈欠,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許朝整個人看上去都十分疲憊的樣子。
“遠遠看見他喝過。”
“你怎么不陪他。”
“白日光顧著陪他做飯了,晚上自然要忙著護山大陣的事情。”
“掌門,你到底為什么一定要去見他呢,這些日子又為什么要親自給他做飯陪他閑聊。”
柳長風這就問的很直接了,但許朝還是沒有什么反應,僵持良久后才說了一句。
“你覺得齊溪為什么會愿意帶他回來。”
柳長風滿頭霧水。
“難道不是你讓的嗎?”
“他是答應宋絮之后才傳音告訴我的。”
許朝這么說柳長風就明白了,所謂的告訴就是通知,而不是詢問是否。
也就證明無論通知得到的反饋是什么,齊溪都會帶著南卿回來,而這本身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柳長風想起自己當宗門前第一眼看見南卿的時候,明明只是一張放在人群里就能立馬被淹沒的臉,但偏偏就是讓人忍不住靠近。
柳長風也發現,南卿之所以吸引別人是因為他獨特的那種氣質,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東西。
“對了,聽齊溪說宋絮的境界和他一樣都是化神境,宋絮還是前些日子剛剛成為化神境的。”
“你覺得呢。”
“這……恐怕不太好說吧,畢竟我也就見過他一次,不過齊溪看人還是挺準的。”
“但依我看,宋絮的境界不會比齊溪低的。”
“那這些日子你們在一起,你就沒有查探詢問過他的境界嗎?”
許朝搖了搖頭,又忽然想起南卿吃飯的樣子,不由笑了笑。
“你說這宋絮到底是什么來頭啊,我也沒聽說哪門哪派出了他這么一個天才修仙者啊,而且他還跟我一樣是個修煉器的。”
人界修仙門派之中,掌握煉器的可謂是少之又少,就算是在蜀山派這樣的人界第一大派,能真正煉器成功的人也沒多少。
而柳長風有一種感覺,他覺得南卿是那少之又少的人之一,那種掌握煉器且能成功煉器的人。
“你今晚上不是要去星辰峰跟他喝酒嗎,正好可以問問。”
“這不太合適吧。”
許朝瞥了一臉無辜老實人的柳長風,嗤笑一聲。
“跟我裝什么正經人。”
柳長風馬上反駁道。
“誒誒誒,我柳長風什么時候不正經了啊,好歹我也是蜀山派器風峰的長老吧。”
“呵,你趴墻角隱身去偷聽八卦的時候,可一點都沒想過自己是蜀山派長老啊。”
聽許朝這么說,柳長風頓時間就有些氣急敗壞起來了,指著許朝磕巴了好半天。
“你你你。”
“我很忙。”
說完,也不管柳長風在哪氣得跳腳,許朝自己就走了。
第八天的深夜,柳長風帶著許朝做的菜來到了星辰峰辭夭院。
柳長風一進門就看見了那個坐在石凳上想事的南卿,相貌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但那獨特的氣質卻格外讓人著迷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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