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先看看再說。”顧衍淡然道，心里盤算著將這些野果子賣給水果攤老板以及長期合作的可能性。
  路上，他跟顧卿芝說起了剛才在趙府的買賣。
  顧卿芝聽了嚇了一大跳，山葡萄和野柿子的價格是昨天就定了下來的，但，“松子竟然賣了12文一斤？”
  更讓她驚訝的還在后面，顧衍淡淡地說著，“野雞350文一只，野兔600文一只，豪豬1貫一只，狐貍2貫錢。”
  什么，豪豬1貫一只？一只狐貍竟然賣到了2貫錢？
  顧衍微微頷首，“這只豪豬還是小了些，若是大些的不止這個價。”
  顧卿芝還是疑惑，“那狐貍呢？狐貍怎么可以賣得那么高價？”
  “不是說狐貍肉不怎么好吃？”
  顧衍略微停頓一瞬，沒想到妹妹懂的還挺多，“狐貍，主要是皮毛值錢。我在陷阱里捉到的那只，皮毛都是完好的。”
  完好又活著，這也是這些野味比市面上收的價錢高的原因吧。
  況且，豪豬和狐貍本來就不常見，價高一些也正常。
  “嘶。哥哥，我覺得野物可比果子值錢多了，要是我們天天都能捉到那么幾只的話……”
  那還摘什么山貨呀。
  顧卿芝躍躍欲試。
  顧衍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有些好笑地說，“這些東西，哪是那么好捉的，往常我弄那些陷阱，十天半個月也捉不到三兩只，狐貍和豪豬這樣的都只是在林子里遠遠地見過，從未在陷阱捉到過它們。”
  生長在大山里的動物，哪一只不是精靈精靈的，這次能捉到那么多野味，他也是驚訝萬分，只能說運氣爆棚了。
  運氣么，顧卿芝倒覺得自己運氣挺好的。
  兔子直直往自己面前的樹樁上撞，這運氣能不好嘛？
  不過，這個問題倒不用現在爭辯，事實勝于雄辯，哥哥以后自然會知道的。
  她還有一個疑問，“毛栗子多好啊，可以蒸著吃、煮著吃、炒著吃，還能做糕點，既好吃又能飽腹，為什么價錢這么低呢？”
  才2文一斤！
  蒸著吃、煮著吃、炒著吃，還能做糕點飽腹？
  顧衍從來沒想過毛栗子竟然有這么多種吃法，他輕笑一聲，“這已經很好了，質量上乘的毛栗子，牙行一斤也才收1文錢呢。”
  這已經很公道了，張貨郎那里五斤才收1文錢，這要是一倒賣給牙行，轉手就賺了4文錢。
  張貨郎那里松子也是收的，一斤2文；山核桃好些，三斤1文；山葡萄偶爾也收，保存完好，顆粒飽滿大顆的，兩斤1文；野柿子他那也收，但收的都是未成熟的表皮還青著的柿子，四斤1文。
  這若是倒賣給牙行，其中的利潤他都不敢細想！
  果然，商人逐利才是本色。
  兄妹二人邊聊邊漫步而去，很快便到了餛飩攤的樂大娘說的那家水果鋪子。
  水果鋪的斜對面是一家包子鋪，兩人甫一靠近包子鋪便聞到一陣陣的肉香味。
  顧卿芝深吸了一口氣，拉著顧衍上前。
  顧衍故意打趣道，“卿卿還沒吃飽？”他知道小家伙不是這個意思。
  顧卿芝聞言沒好氣極了，她氣呼呼的跺了跺腳，一本正經地嬌聲道，“當然不是啦，哥哥，我們是去打聽消息，買包子只是為了套消息，只是順便。”
  說完她又纏著顧衍的手臂晃了晃，“好不好呀，哥哥。”
  哪能不好呢？顧衍無聲嘆了口氣，對于自己這個妹妹他真是越發的沒原則了。
  顧卿芝有點小得意，就知道哥哥禁不住她撒嬌，她迫不及待地拉著哥哥上前，完全忘記自己剛剛說吃不下餛飩時的樣子了。
  “掌柜，包子都怎么賣呀？”
  包子鋪的掌柜看著眼前嬌嬌軟軟的小娘子問價，語氣都不由放柔了幾分，“肉包2文一個，素包1文一個，饅頭2文3個，小娘子要買哪種？”
  顧卿芝猶豫了會，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哥哥，顧衍微笑著并不出聲，意思讓她自己拿主意。
  不過，他貼近顧卿芝耳邊，壓低聲音輕聲說，“卿卿想買多少便買多少，這家店是百年老店，包子用料很足，而且味道還挺好吃的。”
  顧卿芝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你又怎么知道的樣子，顧衍握拳輕咳了幾聲，“書院的同窗說的，以前回書院時，經常幫他們在這里帶肉包子。”
  顧卿芝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既然這樣，那倒是可以多買幾個，主要是她饞大肉包子了。
  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掌柜的，那便要6個大肉包，3個素包子，3個饅頭好了。”
  “好嘞，小娘子稍等會，馬上就包起來。”掌柜的在后面高聲應道，一邊手腳麻利的拿出油皮紙，快速夾起包子包了起來。”
  “誒，誒，掌柜的，先不急。打聽一下，對面那家水果鋪的水果怎么樣呀？新鮮么？”顧卿芝沒忘記來的主要目的。
  掌柜的一聽是問對面水果鋪的，以為他們想買果子，便知無不言。
  “呦，說起對面的鄭氏水果鋪，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畢竟我們兩家開在這條街上，也是風風雨雨幾十年了。”
  “對面以前的掌柜現在在州里開了家水果鋪子，現在這家是他家老大在管著呢。”
  “他家的果子呀，放心，品質好價錢也實惠，品種還齊，這縣城里的人家買果子呀，都是首選他家的。”
  啪啦啪啦，嘰里呱啦，細數了對面水果鋪子一大堆的優點。
  顧卿芝聽得是暈暈乎乎的，但從中二人也提煉出了重點，對面這家水果鋪也是老字號，信譽是好的，果子也是好的，掌柜的人品也不錯。
  等到掌柜的將熱乎乎的油紙包遞到她手上，她還有點回不過神。
  包子鋪掌柜笑呵呵地，“二位，謝謝，承蒙惠顧，一共是17文。”
  顧衍好笑的拿出錢袋子，從里面數了17文遞給包子鋪的掌柜，順便向他道謝，“謝謝掌柜的。”
  然后又接過她手里的油紙包，接著牽起她的手，遲疑了一會才說，“卿卿，要不要吃一點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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