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鄭掌柜又誠懇地說道，“兩位是否有自己去集市擺攤的想法？”
  “若你們有這個想法的話，請恕我直言。”
  “若你們自己擺攤的話，你們不僅得交攤位費，還需要給地頭蛇交保護費，按之前的慣例，保護費最少都要上百文。”
  “如果兩位只是賣些果子的話，源覺得并不劃算，兩位若是有貨源，可以考慮一下給我們鄭氏水果鋪長期供貨，只要貨好，價錢好商量。”
  鄭品源誠懇地分析，并拋出了橄欖枝。
  原來擺攤還有這么多門道？這和之前樂大娘跟他們說的情況倒是差不多。
  不過，鄭掌柜說的則要更細致一些。
  之前他們二人對集市的情況委實不夠了解，有些想當然了。
  這又交攤位費，又要交那上百文的保護費，這要賣多少果子才夠呀？
  如果僅僅是賣果子，確實不劃算。
  如今一聽，有那時間，不知可以多摘多少果子了。
  看來還是之前對集市的預估過于樂觀了。
  也是，因為昨天在醫館進行的太順利，而且又搭上了趙府那條線，導致他們都有點飄了，如今仿若是被當頭棒喝！
  顧衍正想著，衣角突然被一只小手拉住，他微微側過身，耳畔便傳來嬌人兒的鼻息，“哥哥，我覺得……”
  鄭掌柜眼見兄妹二人在他面前咬耳朵，不禁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兄妹二人悄悄咬耳朵，很快商議完，做下決定。
  “我們可以考慮給鄭掌柜您的水果鋪供貨。”顧衍看著對面的男人說。
  頓了頓又說，“只要貴店誠意足夠。”
  鄭掌柜一聽有戲，這是要自己拿出誠意來了。
  他斟酌了下，說出了自己的理想價位。
  “葡萄的話3文一斤，柿子的話3.5文一斤，小郎君覺得這個價位如何？”
  他昨天在樂大娘那里看到了這兩種果子，據說是當天早上摘的，品相比牙行出來的好得多了，他咬咬牙給出了一個就比牙行低一點的價錢，至于柿子，牙行也很少見，這個價錢他有些忐忑。
  成熟的柿子難以保存，一碰就碎，這就導致了成本虛高，因此牙行有的都不是自然熟的柿子，就這，還一柿難求。
  不過牙行各類果子品種齊全，這也不能比。
  “價格的話葡萄和柿子都是4文一斤，這個價不能再少了，您也知道，我們這些山貨都是進深山老林里弄的，要是有穩定的行當，誰愿意冒著生命的危險去干這個呢？而且像這個柿子的保存，我們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這個價錢就是最低價。”
  說著，顧衍便掀開了背簍，里面的柿子保存的完好無損。
  鄭掌柜初一聽葡萄和柿子都要4文錢一斤，心中一喜，這個價錢是他心中的底限，他想著要是能再往下壓壓就更好，不過聽少年郎這樣一說，他便明白了，知道沒有了再壓價的空間。
  再看到背簍里面的柿子，一層又一層鋪著的嫩草隔開了柿子，這樣倒是能保證柿子的表皮完好，鄭掌柜陷入了沉思，難為他們想到這樣的方法保存了。
  想想這樣似乎也不錯，這柿子牙行那邊也很難弄到，不就是因為難以保存嘛？
  州城里那邊品相好的果子，價錢還可以抬得更高點，這水果怎么著都比牙行的新鮮，便一口答應下來。
  “行，那以后我們便以4文一斤的價格收購你們的葡萄和柿子，前提是都要有今天這樣的成色，如果沒問題，我們就立個契。”
  顧衍想起妹妹剛剛的話，蹙眉思索了一會，“鄭掌柜，這樣好像不對，現在果子是這個價錢，若是一個月后我們還能弄到這樣新鮮的果子的話，這價錢？”
  一個月后還能弄到這樣新鮮的果子？
  鄭掌柜大吃一驚，一個月后果子基本都凋零過季了，往年那時候市面上基本見不到這兩種的新鮮果子了，若是那時仍有，物以稀為貴，這價錢到時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思索了一會，片刻后，鄭掌柜道，“若是一月后還有，便按10文一斤算如何？”
  接著他沉吟一會又補充說，“這個10文是最低價，倒是可以看市場上的行情適當的進行調整，二位意下如何？”
  顧衍側首看了妹妹一眼，發現她眼里俱是滿滿的笑意，便知道她對這個價格很滿意。
  他不禁在心里又對自己這個嬌嬌的妹妹高看一眼，沒想到卿卿這么會做生意，不同時節果子的價格應不同的想法就是她剛剛跟自己說的，以前怎么沒發現小家伙這么厲害呢？
  或許是因為以前兩人不對付？也是，以前只要自己靠近她，她就會受傷倒霉，像這幾天這樣親密的在一起，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似乎，這幾天她都沒再受傷了？
  現在這樣，就很好。
  想著，他更加溫柔的看向了妹妹，只覺得妹妹這樣子完全是長在他的心上去了，哪哪都好，哪哪都可愛的要緊。
  奇怪，以前看小水也沒有這樣的感覺呀。
  耳邊突然又響起顧卿芝嬌嬌柔柔的聲音，“哥哥……”
  他恍然回神，不禁有點懊惱，自己都在想什么呀！搖了搖頭，暫時把這些想法按下。
  復又看向鄭掌柜，“掌柜的，毛栗子和山核桃，您這收嘛？”
  鄭掌柜又吃了一驚，“你們還能弄到毛栗子和山核桃，收哇。那這些就按牙行的價錢吧，毛栗子的話是一斤1文，山核桃則3文一斤。”
  山核桃的價錢倒是適中，但毛栗子的話，“毛栗子的價錢……”
  山中毛栗子倒是比山核桃多很多，不過這價錢實在有點低，而且毛栗子用途很多，按卿卿說的，還可以直接當糧食吃，賣這么點錢似乎不大劃算，兄妹二人俱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鄭掌柜看著兄妹二人的表情，很快便明白過來兩人似乎對毛栗子的價錢不大滿意，“這樣吧，我們也想做長期生意，如果你們能弄到1000斤以上的毛栗子，我就按3文2斤的價錢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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