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長安城中的反應
清晨的長安城一片安寧,百姓們在晨光當中醒來,笑嘻嘻的和鄰坊打招呼,然后各自勞作,仿若和往日沒有任何的不同。
但是尋常的百姓們不知道的是,隨著皇帝陛下的一道旨意,讓原本漸漸平靜下來的長安城局勢重新變得有些詭秘難測。
這道旨意很平常,說穿了不過是普通的加封罷了,雍王李賢身為親王,所加的涼州大都督必然是遙領(lǐng),右衛(wèi)大將軍也不過是虛銜而已,對于這個陛下和娘娘最寵愛的皇子來說。
實在是稀松平常的很,但是重點卻不在于此!
重點在于旨意中最平常,最不起眼的一句話,賜字明允!
明允者,嚴明公允,明察篤誠,算是極好的字,也是帝后對于雍王殿下的期望。
甚至于重要的并不在于字的含義,在于賜字的這個行為。
賜了字,便是成人了!
聯(lián)想到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命雍王殿下入朝聽政,有些人仿佛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春季的天空通常的是陽光明媚的,今天卻是意外的陰云密布,如同許多人的心緒一般……
無論是身在政事堂的戴至德,還是身在府中的許敬宗,亦或是更多的,原本十分看好太子大臣們。
沒有人知道帝后的真正心意。
但是有許多人知道,昨天雍王殿下在含元殿失利了,那么今天的這道旨意,是不是預示著什么?
很多人難以確定,但是有些人卻無比篤定。
比如……手捧著旨意,心緒難以平靜的雍王殿下!
李賢很高興。
不僅僅是因為今天的旨意,更因為昨天的惱火,現(xiàn)在他很想看看,自己那個身在東宮的哥哥如今的表情,是不是如他昨天那般難看。
“殿下是覺得自己穩(wěn)操勝券了嗎?”
忽然間,房間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個青衣男子,聲音平淡,看著李賢手中的旨意,神色沒有絲毫波動,甚至隱約間,帶著一絲忌憚。
…………
李弘沒有很惱怒,也沒有很生氣。
甚至于平靜到不同尋常。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在想著今天是不是應該再和上官婉兒談?wù),自己以前是不是對她有所誤會?
但是王伏勝很緊張,因為他也認為,皇帝陛下這是在暗示著什么,如同一些擔心著東宮的人們一樣。
“殿下,戴相來了!”
王伏勝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覺得李弘今天有些不對,眉宇間似乎籠罩著一股憂愁。
但是他能確定這種情緒不是來自雍王殿下,但是卻是來自那道旨意。
所以他不懂,不過像戴相公那般人,應該能明白殿下的心意吧!
王伏勝如此想著,恭敬的行禮,然后將戴至德請了進來,老頭子依舊是步伐穩(wěn)健,只是眉宇當中同樣帶著一絲憂慮。
“殿下覺得陛下這道旨意是何意?”
戴至德倒是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shù)谋汩_口道。
…………
“難道不是嗎?”
李賢有些不開心,口氣也多了幾分不悅,如果不是眼前的人是青衣男子的話,恐怕他早就生氣了。
但是眼前的人是青衣男子,幫助他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的青衣男子!
他的意見李賢不得不重視。
“殿下高興的太早了,甚至于……這道旨意根本不該高興!”
青衣男子的口氣陡然變得有些沉重,讓李賢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于有些驚詫。
“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賢的語氣帶著疑問,也帶著幾分生氣。
“父皇此舉分明是在支持本王,呵,賜了字自然是成了人!便代表著父皇不再將本王當做一個孩子,本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爭一爭那個位子,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口氣傲然,顯然對于此事的態(tài)度極為自信。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的……”
青衣男子輕輕一笑,口氣淡然,臉上的冷意卻是漸生,眼中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望之意。
“可是殿下可曾想過,陛下和娘娘為何會發(fā)出這道旨意?又為何會選在這個時候?”
李賢頓時一怔,正要說答案顯而易見,卻正好看見青衣男子眼中嘲諷的神色,于是眉頭緊鎖,沒有開口。
…………
“戴師覺得,是因為父皇對他有意?亦或是昨天的事情,惹起了父皇……或者母后的不滿?”
相比戴至德的著急,李弘則是顯得無比鎮(zhèn)定,眉頭雖然微微皺起,但是卻透著一股自信。
戴至德一滯,卻是沒有說話。
他知道李弘不會無的放矢,但是問題是,皇帝陛下的這道旨意,指向性實在是太過明顯,也實在是太難以讓人不多想了。
尤其是,皇后娘娘剛剛讓雍王殿下入朝聽政,李弘就如此凌厲的將他頂了回去。
想必皇后娘娘此刻的心情,應該不會太好!
身為政事堂的宰相,今早的旨意是由他親自簽發(fā)的,自然知道的比平常的人更多,他知道這道旨意不僅是皇帝的意思,也是皇后的意思。
甚至知道這是帝后在昨天晚上,深夜才決定的!
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戴至德感到萬分的不安,因為這似乎代表著,扶植李賢不僅僅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也是皇帝的意思……
“昨天晚上,上官婉兒擅自矯旨,被母后責打之后,沒入掖庭!這一點,戴師應該聽說了!”
眼見戴至德一副迷惑的神情,李弘臉上泛起一絲笑容,開口問道。
“知道!”
戴至德輕輕點了點頭。
其實這件事情擴散的范圍并不廣,畢竟是后宮之事,皇后娘娘想要如何處置,即便是皇帝也不好多言。
當然,這還是因為,上官婉兒到底是因何獲罪,到現(xiàn)在也沒有傳出來。
但是恰巧的是,戴至德是知道的。
所以他知道,在大殿上發(fā)生的事情,并不能全信,因為那道皇后娘娘的口諭,并不一定真是皇后娘娘的口諭。
上官婉兒如今的境地,就是明證!
“那戴師可知道,為何上官婉兒犯下矯旨的大罪,最后卻不過是沒入掖庭就罷了!”
李弘臉上的笑意更盛,口氣也變得有幾分戲謔。
只是眉間依舊籠著一股淡淡的愁意,不過若是不仔細看的話,真的是難以察覺的到。
聞聽此言,戴至德卻是一愣,緊接著兩道眉毛絞在了一起,沉沉的思索起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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