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聽說你不舒服,還吐了?
“啊!殺人了!救命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大院。
躲在花壇后面的秦姝,聽出來是秦寶珠的聲音。
她雙眉緊緊蹙著,看向狠戾又穩(wěn)重的謝瀾之,還在不停地射擊。
“啊——!”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秦寶珠的凄厲慘叫聲,一聲不撂一聲,嗓子都喊破音了。
謝夫人從花壇后面走出來了,神色淡定對秦姝說:“沒事,是瀾之。你去看看什么情況,我進(jìn)去看看老謝。”
她似乎一點都不擔(dān)心會出事,扭頭就急匆匆地離開。
秦姝來到鏤空雕花鐵藝護(hù)欄前,看著站在楊家庭院里,臉色陰沉如墨的謝瀾之。
秦寶珠還在吱哇亂叫,跪在地上亂爬,想要避開子彈。
她臉上糊滿了血,看不清楚本來的五官輪廓。
“砰——!”
臉色陰沉的謝瀾之,又開了一槍。
秦姝親眼看到,子彈穿透秦寶珠的衣服而過。
不過數(shù)秒,破了口的衣服邊緣,快速滲出鮮紅的血液。
秦姝看得是瞠目結(jié)舌。
謝瀾之的槍法了得,可他這分明是,把秦寶珠當(dāng)成了活靶子。
每發(fā)子彈都走空,又實實在在的,在秦寶珠的身上留下擦傷。
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
“砰——!”
“啊啊啊!!救命啊!!”
聽聽秦寶珠凄慘的哀嚎聲,跟殺豬似的。
謝瀾之把子彈都打空后,走到渾身都是傷的秦寶珠面前,陰霾冷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你該慶幸我爸今天沒出事,否則之前的子彈,一定會穿透你的身體。”
秦寶珠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地蜷縮著身體。
“不,不敢了,饒了我吧。”
她是真的怕了,怕得渾身哆嗦,哭腔聲在發(fā)顫。
謝瀾之扯唇冷笑道:“立刻滾出大院,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一聽這話,跪趴在地上的秦寶珠,身體都僵住了。
就算她嚇得心肝俱顫,也沒忘記來大院的目的。
這個時候離開,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fèi)了。
這時,一道飽經(jīng)滄桑的聲音響起:“瀾之——”
楊大伯從屋內(nèi)緩緩走出來。
臉上戾色未褪的謝瀾之,回頭望去,聲音冷漠道:“楊伯,今天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我不可能放任對我謝家有惡意的人,繼續(xù)住在大院里。”
楊大伯瞥了眼趴在地上的秦寶珠,沉吟道:“我會在外面給他們租房子,以后沒有重要的事,不會讓他們隨意出入大院。”
謝瀾之薄唇緊抿,飽含戾色的沉靜黑眸,沒有多少溫度地凝著楊大伯。
他沒有說話,布滿殺氣的臉色,代表了他的拒絕。
楊大伯輕嘆一聲,走到謝瀾之的跟前,跟他低語了幾句。
謝瀾之眸光微閃,凝著眉問:“您確定?”
楊大伯發(fā)現(xiàn)不少大院的人前來圍觀,對身后的警衛(wèi)員招了招手。
待人走近后,他吩咐道:“把人弄進(jìn)屋里去。”
警衛(wèi)員走到秦寶珠面前,把人輕松拎起來,還算客氣的帶回楊家。
沒了秦寶珠,楊大伯也不再壓低聲音,冷笑道:“不然我留著他們做什么,我這輩子不信牛鬼蛇神,不信真有人能算出我的命,還精準(zhǔn)到具體的日期跟時間。”
這話清楚傳到,站在雕花鐵護(hù)欄前的秦姝耳中。
她眸底瞳孔巨震,一顆心不斷下沉。
秦寶珠重生的事被發(fā)現(xiàn)了?
這個蠢貨!
謝瀾之?dāng)宽了迹氲酵瑯硬赜忻孛艿那劓?br />半晌后,他似是妥協(xié)道:“這次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暫時放她一馬。”
楊大伯拍了拍謝瀾之的肩:“我今天就把他們送出去。”
謝瀾之點頭,話音一轉(zhuǎn),又道:“再有下次,事情不會這么簡單處理了。”
楊大伯冷笑道:“那就是他們的命了,我不會再插手。”
“有您這句話就行。”
謝瀾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時,發(fā)現(xiàn)楊家門口圍著不少人。
這些人都是被槍聲驚動,紛紛跑出家門看熱鬧來了。
一個白胖白胖的嫂子,滿臉八卦地打量著謝瀾之,語出驚人地問,
“瀾之,你怎么跟一個小媳婦動槍?”
“該不會楊家侄媳婦說的是真的,你生不出孩子來?”
這位嫂子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底的疑惑。
謝瀾之把彈夾空了的槍,十分帥氣地別在腰上。
他清雋斯文的俊美臉龐,露出一抹不達(dá)眼底的笑意。
“我不能生孩子,您打算把家里的小兒子抱給我謝家養(yǎng)?”
白胖嫂子撇了撇嘴,口吻得意道:“大院里那么多人家有孩子,怎么就盯上我家的了,是不是看我家小寶聰明?”
謝瀾之眉梢輕挑,滿臉痞氣:“你家的孩子年紀(jì)小,還不記事,正是抱養(yǎng)的好年紀(jì)。”
白胖嫂子不高興了:“那可不行,你不能生就從自個親戚家里抱一個。”
最終,眾人也沒從謝瀾之口中知道,他是否真的絕嗣。
不過瞧著秦寶珠渾身是血,被修理得很慘的樣子。
可見她是觸碰到了謝家的底線。
謝家的底線,就三個——謝父,謝母,以及謝瀾之。
大院里是沒有什么秘密的。
很快就有人知道,秦寶珠跑到謝父面前,耀武揚(yáng)威去了。
她拿出證據(jù)說謝瀾之是絕嗣,把大病初愈的謝父,差點給氣出個好歹來。
這一晚,大院的家家戶戶都把謝家,當(dāng)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眾人已經(jīng)確定,謝瀾之真的是絕嗣。
*
謝家。
秦姝給謝父把過脈,又換了新的藥方。
她看向坐在床邊,雙眼泛紅,滿臉心疼的謝母。
秦姝的心里,生出幾分不是滋味的愧疚。
前些日子,謝瀾之說要把秦寶珠、楊云川趕出大院。
她當(dāng)時要是點頭同意了。
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今天這樣糟糕的事。
帶著一絲愧疚的秦姝,跟著陰云密布,不發(fā)一言的謝瀾之回房。
剛走進(jìn)房間,謝瀾之從身后摟住了秦姝的腰。
“聽說你白天不舒服,吐了?”
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貼著秦姝的耳邊響起。
“嗯——”
秦姝密長羽睫輕顫,低不可聞地應(yīng)了一聲。
謝瀾之凝眉,擔(dān)憂地問:“現(xiàn)在怎么樣?還難受嗎?”
秦姝心不在焉地說:“沒事了。”
其實還是不舒服,不止胃不好受,連小肚子也墜墜的難受。
謝瀾之捏著秦姝的下頜,看著往日嬌艷的臉蛋,今天像是打了霜般發(fā)蔫。
他傾身吻了吻秦姝的額頭,柔聲開口:“既然不舒服,今晚早點休息。”
“好——”
秦姝從浴室出來時,看到謝瀾之躺在床上,雙手交叉,墊在后腦上。
他幽邃眸子盯著某一處,眼底涌動著讓人無法窺探的情緒。
秦姝走到床邊,順著床尾往里面爬。
中途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攔腰抱住,后背貼在男人肌肉結(jié)實的胸膛上。
謝瀾之把臉埋入秦姝性感的脖頸,嗅了嗅她身上的體香。
他聲音沉悶地問:“怎么看著不太高興?”
秦姝看著男人骨相清貴的臉龐,輕輕咬了一下唇。
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低聲說出自己的愧疚。
“……如果早點把秦寶珠趕出大院,就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了。”
謝瀾之聽后,喉間發(fā)出低笑聲,抬手揉了揉秦姝的頭發(fā)。
“阿姝,有些人天生就壞,就算把人趕出去,她也能想盡辦法進(jìn)來。”
“而且今天的事,是由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跟你沒有關(guān)系。”
秦姝滿目狐疑地望著男人,對上那雙飽含寵溺,溫柔的笑意眼眸。
她心下松了口氣,放松地倚在男人的懷中,輕聲低喃。
“看你回來后就一直拉著臉,以為你是在怪我。”
謝瀾之從身后摟著秦姝,把玩著她的纖纖玉指,“這可誤會我了,我是在想事情。”
秦姝疑惑地問:“在想什么?”
謝瀾之:“楊伯白天跟我說了一些事,我覺得秦寶珠有問題。”
秦姝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她沒看到謝瀾之望著她的眸色,驟然深了許多,臉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秦姝聲音發(fā)緊地問:“秦寶珠哪里有問題?”
謝瀾之漫不經(jīng)心地說:“楊伯無意間聽到,秦寶珠跟楊云川的對話,秦寶珠說楊伯活不了多久了,明年夏天就會出事。”
秦姝想了想,楊大伯前世的確是在夏天沒的。
在楊大伯的葬禮上,她遇到了貴人之一——延胡索。
老爺子的身份不簡單,三進(jìn)三出御府大內(nèi),為數(shù)位大佬醫(yī)治保健。
他現(xiàn)在還擔(dān)任御府里那位的醫(yī)療保健工作,雖然不是專職保健醫(yī)師,每年都能有幸見兩三面,那位身份貴重的老者。
前世,延胡索給秦姝介紹了一位病患,讓她在京市逐漸站穩(wěn)腳跟。
謝瀾之沒有等到秦姝的回應(yīng),手指在她白皙嫩滑的臉頰輕輕滑動。
“阿姝,你說在這世上,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
秦姝幾乎想也不想道:“沒有!”
謝瀾之口吻隨意地問:“那秦寶珠為什么這么肯定,楊伯明年會出事?”
秦姝斂眸,語氣平靜地說:“楊大伯宿疾沉疴,氣血瘀滯多年,導(dǎo)致元氣漸損,還存在多器官功能衰竭的潛在風(fēng)險,生命已經(jīng)進(jìn)入倒計時了。”
謝瀾之沉默片刻,不確定地問:“你的意思是,秦寶珠也懂醫(yī)術(shù),她看出來的?”
秦姝搖頭:“我不知道,這就要問她了。”
她的目的是模糊謝瀾之的視線,不可能把話說太滿。
秦寶珠那個沒腦子的蠢貨,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吃的。
都重生的人了,還這么不謹(jǐn)慎。
她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重生回來的。
謝瀾之察覺到秦姝再次緊繃的身體,松開臂彎里的纖細(xì)腰肢。
他低頭,在秦姝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你今天不舒服,早點睡吧。”
“好——”
*
軍區(qū)大院外,招待所。
“啪!”
鼻青臉腫,滿身是傷的秦寶珠,被一巴掌打倒在床上。
楊云川表情憤怒地盯著她,咬著牙罵道:“你沒長腦子嗎?謝家是什么門第,也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現(xiàn)在好了,我們都被趕出來了,當(dāng)初我就不該聽你的,大老遠(yuǎn)跑來什么都沒有得到,還惹得一身騷!”
“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我怎么就娶了你!”
秦寶珠被打懵了,紅著眼眶瞪著楊云川。
“你竟然打我!”
楊云川怒氣難消,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打的就是你這個蠢東西!你沒事招惹謝家干嘛!不知道他們家在京市的地位?”
秦寶珠哭哭啼啼地吼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過好日子,謝家的老東西早晚要死的,他死了謝家就倒了!我就是要氣死他!”
楊云川冷笑著質(zhì)問:“那你氣死他了嗎?人沒氣死,我們反倒被趕出來!”
他不過出門一趟,回到大院,天都變了。
大伯翻臉無情,把他們都趕出來,住招待所的錢還是他花的。
秦寶珠滿臉憤恨,語氣篤定道:“老東西一定會死的,也就這幾天的事了!”
楊玉川瞇起眼,狐疑地問:“你確定?”
秦寶珠揚(yáng)著下巴,神色得意道:“你忘了我能做預(yù)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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