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四)
(十四)
現(xiàn)在顧辭源得知了全部真相,但他內(nèi)心煩悶至極,他欲將此事告訴兄長,可太卜如今伸出國丈府,生死莫測,無人能替自己私下聯(lián)系兄長,他若親身前去,勢必繞不開魏藪,他迫切地想教兄長知曉,父皇母后并未拋棄他,這一切皆是國丈的陰謀。
顧辭源憂心忡忡地挨過一天,心中憂慮不能減一分,而唯一可喜之處便是陸虎鷙的氣色好了許多,但依舊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臥床不起,不過顧辭源說起陸虎鷙握住他的手不放時,不知為何,感到陸虎鷙無血色的臉無端緋紅起來。
又一次入夜,明亮的白晝下或許總有人害怕做出格的事情教人發(fā)現(xiàn),可一旦籠上夜紗他們便可肆無忌憚了。
奉常府中。
魏藪躡手躡腳地推開顧荊璞的房門,只見顧荊璞有些發(fā)神地望著戶外樹枝上的小鼠蜷縮著,面前是一張素凈的紙,覃思良久,端起眼前的白玉杯一飲而盡。
“我教你飲酒了嗎?”魏藪出言道。
“什么時候我飲酒也要得到你應(yīng)允了?”
“你不是一直帶著病嗎,不怕把自己喝死?”
“多謝關(guān)心”顧荊璞的語氣平淡得緊“我心里堵得慌”
“為何?”
“因為有個瘋子要出去同他人拼命”顧荊璞嘆氣道。
“你在關(guān)心我?”
“我哪里敢不牽掛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孤家寡人又有什么意思呢?”顧荊璞頓了頓“不知你可知曉鹖鴠?”
“寒號鳥是嗎?”魏藪答道“如何?”
“鹖鴠鳴而愿朝來”顧荊璞的語氣一下子悲切起來“不正同我二人一樣嗎,苦鳴愿見朝光”
“是嗎?我明白了,看來朝光將至,你我二人將渡過漫長的夜迎來黎明了”
顧荊璞搖搖頭“你不明白,我們熬不過去了”
“你什么意思?”
顧荊璞只是搖頭,不再言語。
“我問你話呢!”魏藪一把捏住顧荊璞的下巴“喝酒喝傻了是吧?”
顧荊璞眸子里盡是復(fù)雜的情感,但他仍舊一言不發(fā)。
“你有種”魏藪放開顧荊璞“當(dāng)初是你要我將你帶回來的,怎么到了如今,你卻說起喪氣話來了?你那能言善辯的弟弟信口胡謅兩句便能把你唬得天旋地轉(zhuǎn)嗎?”
“你出去”顧荊璞輕輕地拋下一句話。
魏藪不住地頷首,一句話也未說便扭頭離開。
良久,府內(nèi)是死寂。
門口又傳來魏藪的聲音“我走了,你細(xì)心著些,莫要教他人鉆空子”
顧荊璞卻轉(zhuǎn)頭追出去,留下一紙墨色。
“我同你一起去”
“搗亂”魏藪回絕了“你本身又不會武功,去了反倒是累贅,我去便是”
“我很擔(dān)憂,很不安,已然很久未有此種情況了,你不去可好?”
魏藪搖搖頭,回眸再教眼神繾綣一番。
顧荊璞心神不定地回到房間內(nèi),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紙張:
愿朝來
抖殘霜盡,倚故雪,天斜偏落云,堆淄鬢青貼。燭燼霧染鏡,映嘲孤夜,裁鸞欺為雙,對舞情切。歌罷,獨絕。
愿溺蘭酒中,無意他解,冰立玉枝,萬冷心不滅。隨不往風(fēng)飛,鳴不泣冷月,何也?朝暉漸光羽,自不許身流離闕,醒復(fù)醉輕靈翼,千疊。
他坐立不安,無論如何不能靜下心來,左思右想,卻不如緊隨其后,若有什么變故方能知曉,他藏起袖中軟劍,悄然地摸出奉常府。
石尤之風(fēng)1,斷不能阻他分毫。
遠(yuǎn)遠(yuǎn)地便能聽見拼殺聲,顧荊璞卻提心吊膽,他擔(dān)憂著魏藪的安全。
而已能看出地上伏尸眾多,拼殺之激烈可想而知。
疏忽見,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形被推倒在身前,那是魏藪,寒光在黑夜中尤為顯眼,他顧不得許多,軟劍破空而出,一劍封喉。
魏藪顯然一驚,認(rèn)出是顧荊璞后,他低聲斥道“你來作甚!”
“我不來你便死了!”顧荊璞很強硬地回應(yīng)道“可曾受傷?”
“先不說這些,走,他們?nèi)硕鄤荼姡規(guī)淼娜艘褤p失殆盡”魏藪抓著顧荊璞的手腕欲將其拖走。
“可是你將府內(nèi)侍衛(wèi)全部帶來了”顧荊璞快步跟上。
“是,可對方來人太多,我不明白他們?nèi)绾胃疫@般大張旗鼓,想必是傾巢出動,我在宮外還有人手,我們先出宮去,此處不可久留”
魏藪似乎很熟悉要走的路,在漆黑一片中走得快而穩(wěn)。很快,二人來到一間宮室外,魏藪急急地叩門,門應(yīng)聲而開,魏藪領(lǐng)著顧荊璞進(jìn)入其中。
“上馬”魏藪招呼顧荊璞“我們先出宮去,待到重振旗鼓后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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