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兵器境管局
夏平在灸家已經待了半年,灸亣镸荖家的人從來沒看見夏平笑,甚至連大一點的表情也沒有。不過人倒是會開始說話了,雖然不常開口,平常也還是沉靜得不像這個年紀的小孩。
但灸家人都很對這個孩子包容,相信著時間和他們的愛會治愈這個孩子看不見的傷痛。
一日,大批的魔襲擊了灸亣镸荖家。
身為鐵時空盟主、灸亣镸荖家家主的灸帕萊雖成功抵御并殲滅了他們,但也元氣大傷。
夏平看著這幾天臉上布滿疲累擔憂的姨母,心里有些難過,但也只能盡自己的力量做到能做的事——和女傭一起照顧灸舞和阿旺,學著做一做家務。
“阿兄。”灸舞撲到夏平的懷里。
“嗯。”
“我想媽媽。”灸舞睜著眼,表情有些委屈。
“哥哥陪小舞,姨母……有事。”眼見得灸舞要哭,夏平從口袋掏出一顆奶糖,拆開塞到灸舞嘴里。“不哭。小舞看那邊。”
夏平和灸舞坐在庭院走廊上,陽光正好照在他們身上。木地板上的兔子手影栩栩如生,蹦蹦跳跳的兔子突然一個使力高跳,變成一只老鷹展翅飛翔,飛了一會兒突然從落下,變成灸舞最喜歡的狗狗。
“是阿旺哎!”
小孩子不懂得動物的區別,看見狗狗就想到家里的阿旺。睡在庭院外門的阿旺聽見小主人叫他的名字,走到庭院走廊,趴到兩個孩子的身邊。忠誠的狗狗裂開嘴巴,露出傻傻的表情,伸出舌頭分別舔了兩個小主人,尾巴飛快地甩動。
灸舞總算把先前對媽媽的想念丟到一邊,眼睛發亮的看著地上的影子,又看看趴在身旁的阿旺,拍著自己的小手,笑得開心極了,纏著夏平再變。
夏平的手影是夏平爸爸教他的,夏平很聰明,也很好學,所以他爸爸用來追他媽媽的技能之一、手影,他全都學會了。
自從發現手影對哄灸舞很有效之后,每次灸舞情緒不好,女傭哄不回時,夏平就會用手影哄灸舞。這一招對灸舞屢試不爽。
伊英下樓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陽光下笑的開心的灸舞、沉靜的夏平和直冒傻氣的阿旺,還有一旁默默關注著的女傭、倪麗——她最忠誠的仆人。她不禁勾起嘴角,這些天的糟糕情緒好了許多。
這樣的生活能一直過下去,該有多好。
眼見夏平被阿旺壓著舔臉頰,灸舞也叫著“我也要親阿兄”撲了上去,伊英哭笑不得,趕忙過去扶起夏平,和灸舞、阿旺拉開距離。“好了好了,你們親近阿平我很開心,但你們看看,給阿平臉上糊了一臉口水。”
“姨母,沒關系的。”夏平抹了抹臉。
“你就寵著他們吧,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說了,你們兩個,不準有下次哦。阿平,快去洗把臉,順便帶著灸舞洗手,等會兒吃午飯了。”
“好。”
飯桌上,伊英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出口:“阿平啊,最近姨母家里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比較危險,你也知道的。阿平回爺爺家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夏平吃飯的動作頓住,他知道是姨父受傷的那件事,據說姨父是被一幫壞人打傷的,請了醫生來看才慢慢好起來,但現在看著還是有點虛弱。姨母這么說,是壞人很厲害嗎?
“那姨母、姨父、小舞、阿旺、麗姐姐還有其他人怎么辦?”
麗姐姐就是看護灸舞的女傭,倪麗。
“沒事的。別看我們這樣,你姨父姨母可是很厲害的。麗姐姐也學過功夫,可以看顧好小舞。阿旺也很厲害啊,看家護院幾年了,家里從沒丟過東西。其他人……總歸是大人,可以保護好自己。既然那些壞家伙是沖著我們家來的,我們總不能讓人家小瞧了去。只不過姨母不能拖累你,也真的放心不下你,你媽媽就你一個孩子,我是一定要好好照顧你的,不然我真的對不起她。阿平就答應姨母好不好?”
夏平沒找到拒絕的理由,雖然想說自己會乖乖的,但看著姨母憂心的眼神,他開不了口,只能沉默著點點頭。
當天下午,大陸那邊就來人接夏平。是夏侯親自過來,他還是板著一張臉,只不過手上的扳指轉了又轉。
他試探著牽孫子的手,小孩沒躲,他表情柔和了些,接著看向伊英,“謝謝。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就是。”
異能界的事,麻瓜就算想幫,也幫不了啊。伊英雖然這樣想,但心里也有些感動——夏侯似乎挺有錢的,說不定真的會有忙需要他幫,盟主也是要給下屬發工資的。
夏平聽著兩個大人的對話,有些心神不寧,在臨走時,他忍不住開口詢問,“我只是在爺爺那邊住一段時間,還會把我送回來的吧?”
伊英不敢在長輩面前先開口,尤其這位還是夏平實打實的親爺爺。
老爺子的臉又黑了,只不過孩子還小,伊英又照顧小孩那么長時間,小孩對灸家有依戀感是正常的。等回了夏家,時間一長,他自然不會再想了。
這么想著,老爺子臉色好看了些,平心靜氣地說:“只要你想回來的話。”
夏平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乖乖和姨母道別,上車前轉頭看了灸家好久。
他把糖罐子留下了,這樣小舞就不會哭了。
這一去,夏平原本的三觀被震碎重組——
“你不知道嗎?奇怪,灸家明明是……”夏侯原本只是和夏平說了一下夏家所擁有的產業,卻發現他連異能者、異能這些基本的異能常識都不知道。他想了想,也沒能想出灸家隱瞞這些東西的理由,夏平是個無異能的常人,但也沒必要瞞的這么嚴實。
危險是不會因為不知道就不會來臨的。夏平作為夏家的子孫,即使沒有異能,也必須接受這樣的現實,提高對危險的警覺性,才能有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不至于在危險時驚慌失措。
想到族中醫生對夏平體質的診斷,夏侯對夏平的未來很是擔憂:夏平雖然是麻瓜,但他是練武的奇才,有超高的異能潛在值,即便他們家的異能不是攻擊型的,但若有一天被有心人知道,災禍和爭端可能會隨之而來。他這個老頭子不可能時時保護,也只能在小孩兒身上放上足夠多的籌碼,希望以后沒人敢動他。
夏家隱于市中是大勢所趨,現在兵器境管局發展到足夠大的規模,在異能界也是名聲赫赫,就是營造得太神秘,太多人不相信真實性,搞的營銷額不太好。只有老顧客,新顧客太少了,夏侯只能抬抬價,多經營些生意,開個連鎖,所以現在兵器境管局的狀況就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族中開支還是管夠。加上其他生意和明面上的醫院,夏家是財源滾滾,夏侯也是真正意義上的有錢。所以對自己的孫子,夏侯是盡心盡力培養。
對夏侯的魔鬼訓練,夏平也不抱怨——他再也不想自己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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