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幫你
“大人,謝平忠又去殿下那告你狀了。”見我醒了,香姨娘連忙湊上來在我耳邊悄聲道。
我一臉無語,這人天天閑的沒事兒干就想趕我走,大事小事只要是我做的必須挑理,還要冠冕堂皇的讓他侄子‘公平公正’的評判一番。
我趕緊穿戴整齊向正殿走去。
“安兒,你看看這薛家女,囂張跋扈,就因為上午那什么破法制,大伯自己家的地都不讓建,她還派人去說什么這有違國法,修建者一律問責,嚇得那幫工人全跑了,如今大伯的新府邸那可是四處斷壁殘骸,連個頂都沒有,我們尚且無所謂一把年紀了,你表妹你是知道的,嬌貴的很,怎么生活啊!”還沒進殿,我就聽見了謝平忠的抱怨聲。
“哦?原來謝大人已經不住在謝府了啊,好說好說,謝府畢竟是官家府邸,那就由本官就代為收回了。”我大步邁進正殿,謝平忠見了我雙眼直接翻上了天。
“瞧瞧這家教,真是比不上我們家宓兒,我們自家人說話還輪不到薛大人插嘴。”謝平忠說著,眼睛瞟向他女兒謝宓,眼神中滿是贊許。
看來這是又想了另一條路,近親聯姻,然后讓自己的外孫襲爵,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不知道他還活不活得到那時候。
“妄議朝廷重臣就是謝家茶余飯后的‘自家話’嗎?”我反問道,謝平忠哼了一聲將頭扭了過去,不再與我交談。
“表哥,”謝宓輕喚道,上前幾步攀上謝亦安的手臂,嬌聲道:“你知道的,宓兒我閨中姐妹眾多,總不能她們來拜訪時,讓她們沒地方住吧。”
“三百畝,一人一把鋤頭耕一年都夠了,還怕沒地方住?”我厲聲質問道,嚇得謝宓一個哆嗦,看來是個軟柿子。
她望著我緊皺的眉頭,訕訕的松開了謝亦安的手,嘟囔道:“薛大人何故這么兇啊...”
“謝大人,我也是看在曾經鎮西將軍的面子上沒有將此事上報朝廷,燕州大捷,到底怎么考量,是您自己的事兒了。”我放緩語氣勸說道,看似在勸說,其實為了提起他那個耀眼的弟弟,激怒他心中的怒火,果然,他垂放在身側的拳頭狠狠攥緊了。
自己作為長子光耀不了門楣,弟弟春風得意時自己展露不了頭角,只能跟在弟弟身后做個閑職,弟弟英年早逝后又繼承不了衣缽,還是只能借著別人的風光,自以為拿捏了謝亦安就能高枕無憂了,誰知又來了個我,我巴不得的他怒極攻心露出馬腳好被我抓到,這種鈍刀子割肉一天好幾個人輪番來找茬,實在是熬不過。
“呵,那下官還要多謝薛大人了。”他咬牙切齒道,頭埋得極低,一甩袖袍走出了大殿,謝宓也緊隨其后,不過她倒是很懂規矩,還不忘與我行禮告別。
“還是你懂如何拿捏人的痛處。”謝亦安贊許道。
“沒別的能力,全靠命硬才能暢所欲言。”我長舒一口氣,坐在下座的蒲團上。
“哦?為何如此說?”謝亦安問道,似乎很感興趣。
“你若聽過我在江湖上的傳言,你就會知道我有多難殺。”我故作高深道,四十九度仰望天花板,好似在回憶一樣。
至今經歷了那么多次明槍暗箭,我也終于成了個有故事的人。
“不得不承認,你那個副官,確實厲害。”謝亦安緩緩道,我立馬提起了興趣,全神貫注的盯著他,“原本大伯想將你弟弟就地斬殺的,是我留了他一命,換做你來此的引子,誰知道薛大人沒等到,卻等到了個‘神兵’,側面突圍救走了薛池不說,還將我們的人斬倒了一片,那時我就在想,薛大人有如此麾下,定是不凡。”
“然后他人呢?”我急忙問道,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只是淺淺品了一口茶。
“然后他人呢?”我再次問道。
“然后他力竭倒地,被我大伯拉走了,應該已經被千刀萬剮剁成肉醬了吧。”謝亦安語氣極其輕松,我的心又揪了起來。
謝亦安說過,他大伯與秦王有私交,未必不是將嚴楓送與了秦王呢?
可樓氏兄妹,還有那么多同僚的死,秦王又怎會不怪罪嚴楓呢?
他要是還活著,這么久,對我行蹤了如指掌的他怎么會不來找我呢?
是識破了我拙劣的演技,還是被秦王折磨的了無生氣,亦或者真的被剁成肉醬了呢?
我悲從心起,不愿在停留在這里,起身準備告辭。
“薛大人,多情可不是件好事情。”在我離去時,謝亦安在我身后冷不丁開口道。
“多謝殿下關心,專情更不是好事情。”我回懟道,我喜歡誰用得著他置喙?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出了正殿,秋日的西北已經冷的讓人打顫了,月亮高懸于淺藍色的天空上,馬上就要中秋了。
不知是不是月亮自帶的魔力,我不禁想起上輩子的日子,雖然已經有些久遠,但記憶中的月亮,仿若與如今的月亮重疊在了一起,讓我心中涌出一股說不出的孤獨與悲涼。
“大人,定西府又有人擊鼓鳴冤了。”突然跑過來一個侍從對我急匆匆道,我想也沒想,就跟在他身后小跑出了襄王宮的大門,結果剛路過一個巷口就被人打了一棍,然后套了麻袋綁上了車。
我直到被綁上車都是清醒著懵逼的狀態,不知道那個打我的人是不是第一次做太過緊張,一棒子打在了我的后背上,火辣辣的疼,我想伸手去撫一撫減輕點疼痛,但他們二話沒說就把我的手反綁了起來。
車馬疾馳著,我的后背咚咚的撞著車壁,疼得我咬牙切齒。
行了不多時,身旁靜靜的唯聽各種不知名的蟲鳴聲,不等我判斷這是哪,就被人一腳踹下了馬車。
“哎呦!”這回是真忍不了了,我直接痛呼出聲。
“你們就這么辦事的?”旁邊的男子出聲問詢,滿是怒氣,這聲音我好像在哪聽過。
“謝方?”我試探著開口,只聽利劍出鞘的聲音,下巴頓時貼上了冰涼的劍刃,嚇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你不就是想要那個美男么,何故拿九族的性命來賭。”我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鎮定,穩住氣息開口道。
“九族?就你?”他嘲諷道,語氣很是不屑。
“不信就試試唄,真是個大情種,為了一個對姜河日思夜想的男人賣了自己的九族。”我說著,身體微微前傾,脖頸碰到了冰涼的刀刃。
我是沒把握的,但我賭的是黎傾山口中的‘女主光環’。
“對姜河日、思、夜、想?”謝方咬牙切齒道,他顯然失了理智,一把扔下了劍柄,扯開了我頭上的麻袋,揪著我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你給我說清楚!”
“我這人對草民最是良善了,尤其是對被俘虜來的草民,”我先給自己說點好話鋪墊一下加深可信度,謝方肯定是信的,為了那些備受他們欺壓的百姓,我可沒少付出行動。“我赦免那美男回家,可他不愿意,我說將他做個順水人情送還給你,他也不愿意,我說將他送給姜河,他才點了點頭!”
我理直氣壯,越說越有骨氣,若說這謝方和姜河比差在哪,那可能就是姜河長相十分俊美,與謝亦安不相上下,但是據說私生活有很暴戾,喜歡玩的花樣繁多,而謝方呢,畢竟搞基卡顏,他不太受美男的青睞,不過他有錢大方,還舔。
“你最好不是在騙我。”他突然氣焰全消,無精打采的轉過身去。
“謝公子,你這么大方的人,他看不上你反倒跑去姜河那邊受罪,可真是有眼無珠。”我在他身后惋惜道,見他并無反應,我又道:“本官在京中追求者眾多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不如我教你,如何讓那美人念起你的好,對你死心踏地。”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你們這種容資上等的人,只需動動手指,就有大把人來,我在你這兒沒什么可學的。”
看他如此說,也并非是真的想殺我。
“容顏只是臭皮囊,你有的他姜河未必有。”我說著,走向他身前正對著他,“謝公子會愛人啊,他姜河性情暴虐,美人不多時就會受不了的,我這是在幫你啊。”
“幫我?”他嗤笑道,仿佛聽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我幫你讓美男主動來求你收留,你只需幫我找一個人,如何?”我沉聲開口道,等待著他的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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