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錢樂湛被貓蹭醒。有些貓平常叫它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只有餓了的時候才會想起鏟屎的，比如嬌氣包。

        錢樂湛不得不起來做了兩份貓飯，一份給嬌氣包，一份給自己。

        ……然后難過地發現自己現在是個人。

        他將自己那份全扣到嬌氣包碗里，加成超大份。他摸了摸眼前這頭豬厚實的背，它是真的胖，一點都不虛。

        “你覺不覺得你該減肥了？”

        嬌氣包扭過身，換個方向繼續吃，順帶甩了他一尾巴……和之前用大腦袋蹭他臉，在他耳邊小聲喵嗚的貓好不一樣呢。

        嬌氣包的早餐有著落了，錢樂湛的沒有。正愁是出去吃還是自己煮碗面湊合一下，手機響了。

        非洲變臉怪：哥哥醒了嗎？

        錢樂湛：醒了。

        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拉開厚重的窗簾，逆著光給嬌氣包“咔擦咔擦”拍了幾張全身照發過去。

        錢樂湛：這祖宗醒的比我早。

        非洲變臉怪：吵著你了？

        錢樂湛：還好。

        非洲變臉怪：哥哥吃早飯了嗎？我上次來看到你家附近有家餐館不錯，要不……

        非洲變臉怪：我給你帶點早餐來吧！

        錢樂湛：是不是太麻煩了？

        非洲變臉怪：不麻煩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錢樂湛：“……”小朋友今天畫風不太對啊。

        錢樂湛：行，那你來吧，路上注意安全。

        錢樂湛看著他發來的“好開心”的表情包，默默在沙發上坐了一刻鐘不知該干什么，他的腦子還處在“休眠”狀態，正在他搖搖晃晃要睡過去時，手機震了兩下。

        非洲變臉怪：[圖片]

        非洲變臉怪：失物招領。

        錢樂湛點開大圖，小圈轉了兩下，跳出來一張拉下嘴角、看上去可憐兮兮的臉，他的頭發濕漉漉的，錢樂湛這才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雨。

        錢樂湛翻出了把傘，回道：你在哪啊，我來接你。

        門一開，就見需要他去“招領”的小朋友就在門外，兩眼亮晶晶的，見到錢樂湛第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他跟游戲里沒有任何區別。

        “surprise!”

        林天韻上來就給了他一個法式擁抱。

        錢樂湛還懵著，被動地回抱了下。

        屋里很干凈，是那種沒多少生活氣息的干凈。嬌氣包吃飽后癱在了桌底下，見有人來了也不過賞了他一個眼神。

        把人請進屋，錢樂湛拆了條干凈的毛巾來給他擦頭發：“你怎么來這么快？”

        “恰好在附近，就想順道來看看你，誰知道忽然下起了大雨。”說著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衣服也換了吧，別感冒了。”

        “嗯。”林天韻跟著他到了房間門口，看著他翻找著衣服問，“哥哥，你有沒有那種寬寬的大大的襯衫。”

        這倒是沒注意，錢樂湛在現實中的時間還沒有在游戲里多：“我找找。”

        “哥哥不問問為什么嗎？”

        “為什么？”

        林天韻舔了一下唇，笑道：“勾引你啊。”

        錢樂湛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片刻后反應過來丟給他一套買來沒穿過的奶牛睡衣：“只有寬寬的大大的睡衣要不要？”

        林天韻：“……”

        穿這個還怎么勾引你！

        早餐吃的沒滋沒味，林天韻賴了一上午，雨還是沒停，他不知在給誰發消息，沒一會兒抬起頭問：“哥哥，你家附近有沒有出租房子的，不用太好，夠把我裝下就行。”

        錢樂湛聽得又是一愣，感情你還惦記著你“輟學打工”的人設呢，你的粉絲早把你賣了好不好。

        林天韻湊到他身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哥哥，我想離你近一點。”

        錢樂湛：“……”你再這么兩次三番的告白，我是會相信的！

        雨越下越大，林天韻干脆進廚房炒了兩個菜向錢樂湛顯擺自己又長進了的手藝。吃人嘴短，在林天韻可憐兮兮的目光當中，錢樂湛掐指一算今天的雨可能不會停下了，他來回應該挺遠的，于是問了問他這里還有一間房，要不要留下？

        林天韻笑逐顏開地應了。

        兩人打了一下午的游戲，林天韻也簡單和他說了說副本里遇到的無法理解的問題。比如有些玩家看起來像玩家，其實不過是投放過來的一個實體影像，說白了就是沒那么多玩游戲的人，拿npc來湊個數。這些npc還有個致命的缺點，如果他們出去了，就會把自己當做真人，在城市中隱居。這還不算什么，但每過一段時間，他們的情緒就會越來越暴躁，他們的皮膚開始脫落，會跑出去擾亂秩序，也會被一些程序干擾到殺人。

        這也是他們神神秘秘不愿提及的原因。

        錢樂湛問，如果他們沒注意跑出去一個怎么辦？

        林天韻說這不用擔心，出口還有第二道程序，他們提前出手只是給人減輕一點負擔。

        錢樂湛聽得云里霧里只得作罷。

        夜里，林天韻借著害怕打雷的借口，抱著枕頭厚顏無恥地和他躺進了一個被窩。

        之前在副本里也沒見他怕過，錢樂湛今天起了個大早，早就犯困了，不太想拆穿他，就給他挪出一半的床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林天韻十分不老實地抬起他的胳膊，躺進他懷里。

        錢樂湛突然睜開了眼：“你……”

        在副本中抱著他，林天韻小小的抱著正好，現在就有些不合適了，他現在好大一只。

        林天韻看了他一眼，明白了，手一攬將他摟在懷里，兩人調換了個姿勢。林天韻下巴蹭著他的頭發：“睡吧。”

        錢樂湛：“……”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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