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早上八點,太陽已經懸掛在了東邊的天際上,今天的朝陽倒是漂亮的很,雖然是冬日,可鳥兒依舊勤勞地在枝頭上飛來飛去,吃樹頂上沒人摘的柿子。
因為白桃跟陸沉要結婚了,白老二門口圍了不少人,冬天沒啥活兒,大家都等著看熱鬧。
“陸沉那么窮,會買喜糖嗎?俺還想搶幾個喜糖吃呢。”
“誰知道,這畢竟是結婚,雖然娶的是二婚的白桃,但好歹也要有喜糖吧。咱們再等等看。”
“你們不知道,我聽二蛋他姑姑說,陸沉在城里的單位同事都知道,陸沉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人家女人碰一下他的手他都躲,他在城里有個未婚妻,平時連頭發(fā)絲碰都不碰一下,這成年男女都訂婚了,拉個小手抱一下總要有的吧?可他不行,你說這不是不行還能是啥?”
“我的個娘哎,真的嗎?那白桃嫁給他豈不是也要守活寡?嘖嘖,白桃命可真苦!”
“哈哈哈哈可拉倒吧,白桃是個啥好東西嗎?仗著一張漂亮臉蛋作得要死,俺倒是要看看她嫁給窮光蛋假男人還作得起來不?”
眾人哈哈大笑,正笑著,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大家趕緊捂住耳朵,回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是陸沉來了。
他手里竟然捧著一束花!大冬天的,這是上哪里找的花?這年頭鄉(xiāng)下人結婚誰也沒有捧著花的啊,但那一束艷紅的梅花被男人小心地捧在手里,倒是與他的端莊與俊朗形成了一種反差美。
陸沉是好看的,他身上那種知識分子特有的深沉氣度,是這狗尾巴村其他男人都沒有的特質。
男人個高腿長,幾步走過來,就開始招呼旁邊的堂兄陸發(fā)趕緊地把喜糖分給大家,一大把喜糖分出去,縱然是心里不看好這樁婚事的人也都喜笑顏開地開始說恭喜了。
陸沉收起面上過于燦爛的笑,信步走進白老二家的院子。
白桃聽著外頭鬧騰的歡笑聲,心中開始打鼓,她懷里抱著小白,一瞬間緊張不已。
按照目前的趨勢來看陸沉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但這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人忍不住擔心。
沒等她糾結完畢,陸沉已經進來了,他走過來,把花遞給她,聲音溫和:“閨女給我抱著吧。”
這一句話,讓人心生暖意。
鄉(xiāng)下二婚的倒是也不少,可大多都很嫌棄對方一婚時生的娃,大多女人再婚時都被要求不能帶娃,可陸沉跟白桃的婚姻,陸沉從未做過那樣的要求。
陸沉把小白抱到懷里,小女孩兒乖巧地沖他一笑,揮著粉嫩小拳頭喊:“叔叔~”
陸沉從口袋里掏出來一只蝴蝶發(fā)卡,小心地給小白戴上,那蝴蝶翅膀一顫一顫,顫的人心里都是滿意。
臨出屋前,孫曉梅差點落淚,白桃低聲對她說:“二嫂,我在你床墊子底下藏了十五塊錢,你回頭把外頭借的錢都還了吧,好好過個年。”
孫曉梅一愣,趕緊要去拿出來還給白桃,卻發(fā)現(xiàn)白桃都已經出門了。
白桃今天穿著一件大紅色碎花的棉襖,梳了兩個麻花辮,辮子尾上系了紅繩,手里捧著紅梅花,更顯得那小臉嬌美,膚色又嫩又白,五官精致處處都生得恰到好處,似天仙下凡一般,她跟陸沉并肩走出白家的時候,忍不住有男人低聲驚呼:“村花就是村花!”
當然,這男人說完之后立即被自家女人打了一巴掌。
鞭炮聲噼里啪啦,陸沉帶笑抱著孩子,白桃微微低著頭在他旁邊走著,兩人其實光看外形很是般配,再加上陸沉雖然窮了些又剛丟了工作,但這醫(yī)生的手藝可是不會丟的,往后他給滿村里看病,還能混得差了?
一時間,有男人羨慕陸沉娶了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是二婚又怎么了?架不住人長得好啊!
也有人女人嫉妒白桃二婚還被這么重視,再加上陸沉又是個大夫,以后自家看病都不要錢!
但大家轉念一想,這作精配假男人,肯定過不了啥好日子啊!
隔壁院子的吳玉芝就是這樣詛咒的,她沉著臉,狠狠地把一瓢糞水潑到菜上,嘴里嘀咕著:“破鞋配個蠟槍頭,沒好果子吃!”
白家跟陸家雖然是同個村子,但一個東一個西,走過去也要十幾分鐘,兩人一路走到白家,不少人又要跟著進鬧洞房,倒是陸沉把他們都攔住了。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我跟白桃結婚匆促,暫時就不辦酒席了,只能請大家吃個喜糖,但酒席絕對不會少,將來我會補的,到時候還要請大家商量來喝一杯。”
他胳膊攔著門,很明顯不想讓人進去,大家本身想說幾句的,可陸沉把一袋子喜糖又灑了下來,所有人趕緊彎腰哄搶,陸沉立即把門關上了。
白桃站在院子里,見人被陸沉關在門外了,這才松了口氣。
陸沉看看她,清清嗓子喊道:“大毛二毛,出來了!”
他那倆侄子趕緊地從屋子里跑出來了,二毛忍不住笑:“這就是俺花嬸兒么?”
大毛倒是冷靜些,看看白桃,抿著唇沒說話。
陸沉走過去揉他腦袋:“喊花嬸。”
大毛這才低低喊一句:“花嬸。”
白桃明顯地感覺到這大毛不是很喜歡自己,但她跟大毛不熟悉,也不跟個孩子計較這些,笑著給倆孩子都塞了毛票留著他們買糖吃。
陸沉抱著孩子走到堂屋里,一一跟白桃介紹:“雖然說我大哥大嫂不在了,但這還是他們的房子,東廂房現(xiàn)在是大毛二毛睡,西廂房我收拾出來了,你跟孩子住。”
白桃聽著這話,不知道他自己是要住哪,有些遲疑,其實那天他們談話匆促,都沒有說好究竟只是合伙養(yǎng)孩子,還是真的做夫妻。
今天看陸沉這架勢,絲毫沒有糊弄她,已經給了力所能及的東西了,這好像也不算是合伙養(yǎng)娃,反倒是正經結婚的意思。
可白桃心里有些過不去,她覺得陸沉是好人,但也沒辦法立即跟他做真夫妻,再說了,不都說陸沉不行嗎?
見白桃似乎在想什么,陸沉笑了笑:“我晚上跟大毛二毛睡,你有什么事情喊我一聲就行。”
白桃一顆心落回去,暗暗松了口氣,還是笑了:“行,我知道了。”
原本白桃還擔心小白跟陸家的倆男孩處不來,可誰知道六歲的二毛十分喜歡小白,倆孩子才見面沒一會兒,二毛就牽著小白的手在堂屋里開始玩了,小白被二毛的鬼臉逗得咯咯咯直笑。
白桃進西廂房放行李,才進去就嚇了一跳,原本她以為陸家西廂房應該是需要收拾一番的,但進來才發(fā)現(xiàn)屋子被收拾的很干凈,床鋪都是嶄新的,鋪得整整齊齊,桌子抹得蹭亮,可以說是沒有一絲灰塵。
在那一霎,白桃忍不住笑了笑,看來做醫(yī)生的都有潔癖,就沖這一點,陸沉真是十個徐茂華都比不上的。
白桃不經意之間在心里貶低了下徐茂華,而此時正在家里養(yǎng)傷的徐茂華重重打了個噴嚏,而后就看見徐伶俐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了。
這兩天因為徐伶俐的身世曝光,又鬧出來她喜歡徐茂華的事兒,讓徐家丟盡了人,徐茂華跟徐老婆子都對她有意見,徐伶俐只能夾著尾巴做人,她渴盼著憑借自己的溫柔妥帖,總有一天打動徐茂華。
可這會兒,徐伶俐瞪大眼睛進門就說:“娘,哥!你們猜白桃干啥了?她竟然帶著俺侄女兒嫁給了陸家的老二陸沉!這不是打俺哥的臉嗎?這離婚才幾天,她肯定是離婚前就跟陸沉勾搭上了,要不然咋能這么快就結婚了?!”
徐茂華眉頭猛地一皺,正在納鞋底的徐老婆子針一歪戳到了手上,血珠子崩出來,她疼得往嘴里吸了一口立即叫罵起來:“這個臭不要臉的小婊/子!這還用說!肯定是結婚前就勾搭上了!茂華,這口氣咱不能忍,我現(xiàn)在就去撕爛這破鞋的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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