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誤會大了
君燁蹙了蹙眉,起身朝外走去;她累了一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夜半,她還未回。
暗衛(wèi)營地,季瀾端來一碗熱騰騰的燕窩葵,道:“鳶姑娘,吃點宵夜吧。”
“嗯。”忙了一天,夏璃鳶沒確實餓了,她接過碗,吃燕窩葵填填肚子。
足足過了半夜,那人才幽幽醒來,醒來之后就見三個人六雙眼睛熱切地盯著他看。
“你醒了,感覺如何?”夏璃鳶問道。
那人想抬手臂,卻抬不起來,想動也動不了,只能配合地回道:“身上沒力氣,動不了。”
“感覺到哪里疼嗎?”夏璃鳶問。
那人感覺了一下,搖了搖頭:“未曾。”
夏璃鳶點了點,又等了一炷香,再次問道:“可感覺哪里不舒服?”
“手臂、腿部有些疼。”
聽到那人回答,夏璃鳶眼眸一芫,藥效慢慢過去了,她看到那人抬了抬手臂,還低頭朝自己腿上看了一眼。
“他是暗衛(wèi),身體素質比普通人要好太多了。”夏璃鳶琢磨著道:“若是給鎮(zhèn)南王妃用藥,還需加大藥童。”
聽她提到鎮(zhèn)南王妃,那人一怔,“北荒鎮(zhèn)南王妃?”
他話一出口,方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閉緊嘴巴。
夏璃鳶眉頭一挑,問季瀾道:“他就是暗殺容芙之人?”
“正是,他嘴巴很緊,只求一死,所以屬下才拿他試藥。”季瀾在旁邊道。
“嘴巴很緊,什么都不說?”夏璃鳶饒有興致地問。
季瀾垂手道:“是。”
夏璃鳶盯著那人的眼睛,看的那人心中直發(fā)毛,他索性閉上眼睛,卻聽夏璃鳶道:“有時候寧死不說,這種決然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讓我猜猜,”她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那人臉上的神情,道:“他不敢說,是因為他身后的主子身份尊貴,手握重
權……”
那人的睫毛隨著夏璃鳶的推測而顫抖的厲害,臉上的肌肉也變得僵硬,夏璃鳶繼續(xù)道:“在北荒身份尊貴又有權的人,雖然不少,但容不下容舒和容芙的人,倒不多。”
“鎮(zhèn)南王妃被人毒啞了嗓子,關在西涼皇宮,容舒被人下毒容顏有損,容芙也不能開口說話,這一家子只有鎮(zhèn)南王還活的好好的。”
她沉吟道:“莫非你背后的主子是鎮(zhèn)南王?”
那人臉上的肌肉明顯放松,睫毛也不顫抖了,夏璃鳶忽而一笑,道:“看來你的主子不是鎮(zhèn)南王。”
那人一聽,臉上的肌肉又緊繃起來,夏璃鳶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起身,青影連忙搬了把椅子放到夏璃鳶身后,道:“鳶姑娘,請坐。”
“還有一位側妃和庶子。”季瀾話落,夏璃鳶看到地上那人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猛地睜開眼睛,瞪著夏璃鳶沒。
“側妃呀。”夏璃鳶迎著那人心如死灰的目光,緩緩笑道:“側便是側,庶便是庶,籌謀多年,側還是側,庶便是
庶。
她眸光漸冷,盯著地上那人道:“鎮(zhèn)南王妃失蹤十年,容舒和容芙安然長大,十年了,側妃都沒有爬上正妃之位,
你覺得,十年后她還能成氣候嗎?”
那人顫了顫唇,終干開口,道:“側妃背后有強大的勢力支持,庶公子手中有兵權。”
“側妃能將鎮(zhèn)南王妃秘密送來西涼皇宮,她背后確實勢力非凡,但現(xiàn)在西涼皇宮已毀,不知她背后的勢力還在不
在?”
夏璃鳶推測,讓那人恍然大悟,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急忙道:“側妃手中還有一支暗衛(wèi)。”
“十年前,容舒就能在發(fā)覺中毒時將體內毒素逼到臉上,雖然戴了十年面具,但他護住了自己的命,也護住容芙安然長大;十年后,容舒既是鎮(zhèn)南王世子,又是北荒太子親封的吏部尚書,手下云字商號更是遍布天下。”
提起容舒,她笑的眉眼彎彎,道:“十年前不敵,十年后不知側妃還有沒有能力動他。”
想了想,她又道:“季瀾,將鎮(zhèn)南王妃還活著的消息傳給鎮(zhèn)南王。”
“是。”季瀾應道。
夏璃鳶沒搓了搓手,充滿期待地道:“我真想知道鎮(zhèn)南王接到消息后,是他先到,還是暗殺鎮(zhèn)南王妃的隱衛(wèi)先到。”
“我說,我將我知道全說出來。”地上那人毫不猶豫地道,雖然他不怕死,但方才經(jīng)歷了一場死里逃生的他,迫切地想活著。
而且,根據(jù)這姑娘的分析,他覺得為側妃賣命不值得。
夏璃鳶看了青影一眼,道:“拿紙筆來,讓他寫下來,簽字畫押。”
經(jīng)過方才的一番試探和推測,青影和季瀾對夏璃鳶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比他們嚴刑逼供還有用呀。
“是。”青影飛速取來紙張和筆,鋪到地上,看那人艱難地做起來,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張,然后咬破手指按下血印。
等墨干后,青影將紙張拿起來,雙手遞給夏璃鳶沒。
夏璃鳶看過紙上的字跡,像是看到鎮(zhèn)南王妃一顆善心救人卻如何被心思歹毒的那人踐踏,小時候的容舒怎樣封閉了自己的內心,從張揚少年變得敏感,如何從千嬌萬寵的鎮(zhèn)南王世子,變成沒有娘呵護疼愛的孩子,從無憂無慮變得不敢輕信任何人,張開稚嫩的手臂,將妹妹護在羽下。
紙張落在地上,夏璃鳶手指輕顫,閉了閉眼睛。
季瀾和青影擔憂地看著夏璃鳶傷感的神情,不約而同地朝窗外看去。
窗外暗影中,君燁站了好一會,從夏璃鳶蹲在那人面前攻破那人心理防線時,到夏璃鳶看到那張紙沉默下來,他都盡收眼底。
夏璃鳶平復了心情,睜開眼睛看向旁邊被迫旁觀的幾人,道:“你們可有要補充嗎?”
她語氣很輕,卻帶著一股蝕骨的寒意,那幾人打了個冷顫,其中一人咽了下口水,道:“有。”
“給他紙和筆。”夏璃鳶交代一聲,起身走向門口。
她覺得屋子里沉悶的讓她透不出氣來,側妃和庶子敢在暗地里下毒、暗殺,無惡不作,是誰給了他們膽子?
清冷的月光落在青石臺階上,夏璃鳶走得急,一腳踩空,她來不及驚呼一聲,就被突然從暗影中走出來的人扶住了腰。
“小心。”君燁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緊張地道。
令人安心的紫檀香氣息撲面而來,夏璃鳶沒抱住君子的腰,將臉埋在他衣中,低低地道:“殿下。”
君燁僵硬地抬著手臂,聽到夏璃鳶沒脆弱的聲音,他的手拍著她的背,輕聲道:“我在。”
“殿下……”夏璃鳶又道。
“嗯,我在。”君燁應道。
夏璃鳶收緊了手臂,這一刻,她只想有個人可以陪著她,讓她不那么孤單,不那么想念。
君燁靜靜站著,輕輕地拍著夏璃鳶的背,雖然看不清懷中人的神情,但他就是知道,這一刻的她,想要人陪著。而那個人恰好是他,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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