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折 巨樹
那是一棵枯樹,一棵巨大的枯樹,樹干有大概三人合抱粗,盤虬的樹根有一部分裸露在血紅的地面外,期間偶爾夾雜著幾具姿勢扭曲的殘缺白骨,肉眼可見其生前遭受了怎樣痛苦折磨,整棵樹雖然已經(jīng)是干枯模樣,但在場的蘇步婷卻可以確認(rèn),面前這樹并沒有枯死,而是無比鮮活的。
因為在那銀白樹干的紋理之間存著些坑洞,而那些坑洞之中嵌著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團(tuán)像心臟般泵動的血肉,那無數(shù)令人作嘔的血肉泵動著,蘇步婷耳邊仿佛響著“噗通噗通跳動”的聲音。
再把頭抬起了,視線上移,映入眼中的是交錯橫布,遮天蔽日的慘白枝子,那枝子慘白細(xì)長的模樣像是一條條人骨,那分節(jié)出的枝丫讓人在恍惚之間仿佛看見一只只白骨手。
更讓她驚悚的是,那一只只手當(dāng)中或“托著”,或“捏著”一個個人頭,那些人頭有的還沒長出血肉,只是一個骷髏頭,在頭的眼眶內(nèi)隱約看見蠕動的觸手,有的則是已經(jīng)長滿了血肉,變成一副猙獰的人臉模樣,觸手已經(jīng)從眼,鼻,口中鉆了出來,在空氣中肆無忌憚的張牙舞爪,而有的則就是血肉只生了一半,看起來像是被野獸啃食過了一般。
而她看見這一幕之后,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便跌跌撞撞的迅速離開了,至于得知了那下面埋著的是蟲皇,便是后面抓到了一個失控感染者了。
蘇步婷有些茫然,她想給自己半感染者的身份繼續(xù)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但一想到那棵樹,那棵用血澆灌的樹,她就有些茫然。
后面她去找了白鶴仙,了解了一些當(dāng)年的真相,了解了應(yīng)該怎么做以后,才知道了自己以后應(yīng)該怎么做。
…………
“就像雷焱之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鎧甲在消滅了敵人后就是要消滅自己,我作為半感染者在消滅了寄生蟲之后,也必然要逐漸使得自己消亡,但至少我這樣問心無愧些。”
“我從成為半感染者時,就已經(jīng)抱著為了人類視死如歸的決心,但鄭江原背叛了人類,醒悟過來的我必須跟他斗爭到底。”蘇步婷咬牙切齒說道,但隨后她吐了一口濁氣,繼續(xù)開口道。
“抱歉,我失態(tài)了,總之,那群失控感染者實際上就是被蟲皇的痛苦影響到了寄生蟲本體,受到了本能影響開始操縱人類本體反對人類,試圖讓他們寄生蟲徹底奴役人類。”
“而失控現(xiàn)象,不過是初期感受痛苦造成的狂暴,期間并不會失去人腦的智力,并且在事后就會恢復(fù)理智了。”
“原來如此。”朱熾興恍然大悟道。
“好了,今天下午你就要去找那些家伙了,先干了這瓶酒吧。”說著,蘇步婷笑著朝朱熾興送來了一瓶啤酒。
“我平時不怎么能喝酒的。”朱熾興雖然嘴上說著,但還是盛情難卻地接過了那瓶啤酒。
于是兩人各拿一瓶啤,拿瓶子碰了一下,便都送入口中“噸噸噸”地喝了起來。
朱熾興喝了一半便咽不下了,把半瓶拿在手中,忍不住悶打了個嗝,但眼看對面的蘇步婷已經(jīng)把酒一瓶悶完了。
“不行啊你這。”
“我平時經(jīng)常開車,所以好久都不喝酒了。”
“把剩半瓶喝完了,待會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
話說回到了晚上,那個順北市場里被朱熾興盯上的小混混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腳下一拐,走進(jìn)一條僻靜無人的小巷,但剛走沒幾步,身后便出現(xiàn)了一道路燈照出的人影,拖長在他腳下。
“誰?”這小混混猛地回頭,但剛一扭過頭,卻瞧見一個拳頭已經(jīng)朝著自己的臉迎了過來。
只聽“嘭”地一聲,那小混混直接倒飛出去,幾顆牙也伴著幾條血線飛到一邊,落在了黑夜當(dāng)中的地面上。
“啊……啊……啊……”小混混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這時候他重新扭過頭來,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到了自己跟前。
這人身穿一銀灰色的大衣,里面則是一件白襯衫,臉上戴著黑色布口罩,眼睛也被頭上圓帽的陰影遮住。
“你……你……”這小混混哪見過這架勢,一拳把他牙都打掉幾顆,對面估計是來頭不小,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帶我去見你們老大,洪陽譽。”這人正是朱熾興,他為了掩蓋身份,所以買了這一身衣服。
“這……位大哥,我不能啊,我會被剁手指的,我……我就是個干活的,你別為難……”這小混混趕忙求饒,說話之間可聽牙齒漏風(fēng)的聲音,但沒說一半便被朱熾興喝止。
“閉嘴!帶我去找,否則我立刻砍了你的手。”
朱熾興自然不至于干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吧?但是那不耐煩的語氣還是讓小混混嚇了一跳,生怕面前這家伙直接砍了他的手。
“好好好,哥你別動手,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找。”
…………
而話說此時的洪陽譽,此時在跟一幫子狐朋狗友在吃飯。
“洪大哥,你今天來找我們是要做什么啊?”這時,有人先開口了。
“不瞞各位兄弟說,今天洪某是想跟各位說一個來自上頭的消息,咱們手下大都是街邊的普通人,說不定這消息是咱們飛黃騰達(dá)的先兆啊。”洪陽譽說道。
“飛黃騰達(dá)?洪大哥你別賣關(guān)子,你就直接說。”
“嘿嘿,別那么急啊,大家先來干一杯。”
“好好好。”說完過后,在酒桌上的各位便舉杯后一同飲盡杯中白酒,只聽緊接著洪陽譽繼續(xù)說道。
“你們知道,最近在這順德市里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嗎?”
“哎呦,這順德市那么大,每天的事情一大堆,不知道洪老大你說的是哪件事?”有人回應(yīng)道。
“這件事你們肯定不知道,我告訴你們啊,那個什么鎧甲小隊里,不是有一副火屬性鎧甲丟了嗎?”
“就在最近吶,那鎧甲出現(xiàn)了!”
“這鎧甲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吧,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啊?”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只要咱們得到這副鎧甲,把這鎧甲給組織交上去,那么……咱們估計會得到不小的獎勵啊。”洪陽譽說道。
“那咱們打得過嗎?”有人擔(dān)心道。
“害,你放心吧,那鎧甲據(jù)說連一個剛覺醒的家伙解決不了,咱們這些人出馬,不是手到擒來?”洪陽譽得意地說道。
“對啊,咱們手底下的人不少街邊小混混,打探到那鎧甲的消息估計會很容易啊。”
“所以說,各位弟兄努力一下這段時間,爭取早日飛黃騰達(dá)啊!”洪陽譽說道。
“誒,大哥,你說咱們?yōu)槭裁床荒弥@鎧甲直接另立門戶啊?”這時候有人疑問道。
“不行不行,燙手山芋一個,還不如交上去換點好處。”洪陽譽說道。“我也就是一個干活的,真正的大好處,那是杜哥的了。”
而就在包間內(nèi)的眾人已經(jīng)陷入了對飛黃騰達(dá)以后生活的幻想時,門被踹開的突然一聲巨響則把他們從幻想拉回了現(xiàn)實。
此時那個小混混還站在他身邊,低垂著腦袋瑟瑟發(fā)抖,而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朱熾興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一眼便看見了坐在主座的洪陽譽,隨后在眾人一時間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的目光中,把手掏向大衣的兜里,用食指和中指夾出一張照片,先是自己看了一眼,確定了一下,隨后手指一轉(zhuǎn),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角,讓照片朝著對面的洪陽譽。
“你?洪陽譽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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