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五百元嗎？給你一百塊，你把我舔爽怎么樣！”
  學校門口，劉露露沒有去理會李霖的腌臜話，甚至沒有去看以李霖為首的那五六個人一眼，徑直的朝一邊走去，盡可能遠離她們。
  “嘖，你他媽的耳朵聾了是不是！”李霖說著，就直接上了手拉扯住劉露露的衣服，劉露露一下子慌了神，掙扎著想逃開，但又有人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劉露露想呼救，但是一只手伸出捂住她的嘴巴，她伸出剩下那只還能動的手，拼命地向前夠著，但無濟于事，她就那樣被一只只手拉進了黑暗的垃圾堆巷子里，如同被拖拽進了深淵。
  眾人把劉露露一齊一推，便讓她跌坐在地上，而這時候，李霖也湊了過去。
  “你還挺橫啊，知不知道講禮貌，臭bz。”李霖一巴掌扇在劉露露的臉上，盯著劉露露那姣好的面容，以及那充滿畏懼而躲閃的眼睛。
  “吃過幾根就當自己挺nb了？昂？問你話呢？你怎么不說了？剛剛不是還挺橫啊？說話也不理人。”李霖又伸手狠狠地扇了劉露露一巴掌，順手一把扯住劉露露的頭發，用力來回拉拽了一番，痛得劉露露立馬掉了眼淚。
  “我沒有做過那種事。”
  “昂，我沒有做過那種事～”李霖賤兮兮地扮丑復述了一遍劉露露的話，引得周圍眾人發笑。
  “我真的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劉露露只覺得委屈，想努力辯解，但說到一半，已經忍不住哭了起來。
  “啊呀，你這副委屈的綠茶模樣估計釣了不少男的吧，既然你說你是清白的，那你起碼要證明一下啊，對吧。”李霖依舊扯著劉露露的頭發，用尖銳的指甲在劉露露的臉上狠狠地劃了一道，頓時讓劉露露感覺到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于是她此時也急了，干脆直接一口咬上了李霖的手臂，讓李霖痛叫一聲，頓時松開了手，但隨后她也氣急敗壞了起來，怒聲叫道。
  “把她衣服扒了！給她檢查檢查是不是清白的！”
  眾女生隨即一擁而上，將劉露露直接按倒在地，便開始動手動腳起來，劉露露拼命掙扎，但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
  眼前景象突然一陣變化，劉露露此時已經在了課堂中。
  “那個，我的筆沒油了，可以借一下你的筆嗎？”劉露露將手中沒油的筆放下，緊接著又向側桌的同學借筆。
  側桌的人仿佛是沒聽見一樣，根本不搭理她，而是繼續低頭寫著自己的題。
  于是她開始向前桌，后桌開始借，但直到收到后桌的那一個不耐煩的白眼之后，劉露露只感覺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一柄匕首直刺了進去，她只好悻悻地轉回身，然后拿起那支沒有油的筆。
  “啪嗒啪嗒……”委屈的苦淚掉在書本上，一滴一滴，好像喪鐘的回響，就算是下課了仿佛這個教室也分成了兩個世界，劉露露趴在桌上，小心翼翼地不做出抽泣的動作來。
  她害怕自己因為哭被人再說閑話，現在的她好像被周圍的所有人剝奪了情緒的權力，她的憤怒，委屈，也許在周圍人眼中，不過是更招人嫌惡罷了。
  她再次抬起頭，此時已是家中的書桌前，昏暗的臺燈，右手拿著一把美工刀，對準自己左手的手臂，但猶豫了許久，哭泣此時已經止不住，但她最后還是放下了美工刀。
  她好像看見了，若是其他人瞧見了自己的傷口，再次抬眼看向她，那疏遠的如同看異類般的眼神，好像在說“惡心”“怎么還不快去死啊”“矯情”。
  劉露露只覺得一陣頭昏，再看清眼前的景象時，自己已經被李霖拽著頭發按在墻上，她的身旁除了兩個女孩子，還有兩個男同學。
  “上次給你跑了，這次終于攔住你了，你挺能耐了啊。”說著，她又狠狠砸了一拳劉露露的后背。
  “來來來，這次直接脫，你不是挺喜歡做那種事嗎？今天來咯，那邊的記得拍視頻啊！來，你倆摁住她直接扒然后弄就行。”
  那兩個男同學當即上來，按住劉露露，這力氣比她大多了，于是身上的校服之類當即被扯下。
  “哈哈哈哈。”
  “不...啊啊啊好痛！嗚嗚嗚！”
  …………
  劉露露從夢中驚醒，騰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角還帶著淚。
  但那不是沒有發生過的夢，一切都發生過，甚至現在有更多讓人絕望的事情，她感覺此時自己再也睡不著了，于是蜷起雙腿，把頭埋了下去，盡可能地不發出聲音，哭泣著。
  “怎么了？”一旁的蘇步婷立刻警覺到了身旁少女的異樣，當即睜開雙眼關切道。
  …………
  “天要是真懲惡，那你這種狗雜種早就死了，所以，我來代替這狗屁的老天爺來收拾收拾你這種混蛋。”
  “我以后……”
  “我沒讓你說話！”朱熾興歇斯底里道，他原本就抓著李霖頭發的手再次用力，把她腦袋拽離地面，緊接著又用力按下，只聽“咚”地一聲，李霖只感覺耳鳴陣陣，兩眼昏花，腦子一下子就迷糊了一陣，清醒過來以后就感覺頭是無比劇痛，而且自己腦袋上還似乎流下了什么溫熱的液體。

  而就在此時，李霖的父母似乎醒了，他們在另一個房間喊道。
  “霖霖，怎么了？你那怎么那么吵？”
  “看來我們要盡快完成了，不過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朱熾興說著，松開了雙手，緩緩站了起來。
  “有句話叫，牙碎了往肚里咽，比喻受氣，我知道你估計對我也挺生氣，那你，也咽一咽吧。”
  李霖迷茫的看著朱熾興，朱熾興當即一腳踢出，直接踢在李霖的臉上，這一腳再讓她飛出了幾顆牙齒，也讓她的下巴直接脫臼，同時另一邊的臉也直接腫了起來。
  “我讓你把這些碎牙全部給我吞進肚子里！”
  李霖的只覺得腦子嗡嗡地，但她不敢再慢半分，而是慌忙的撿起地上帶血的牙齒，就直接往嘴里塞，然后立即咽下，緊接著在黑暗中又盡力找著下一顆，一邊不自覺發出恐懼的聲音，一邊不停重復著撿拾和吞咽的動作。
  而朱熾興，就在旁邊，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終于讓我找到你了，欺凌者。”他曾經聽說過和在社交網絡上看見過很多次欺凌，但也只能對此憤慨，如今找到了這種人，他忽然一開始有了一種瘋癲般的欣喜，如果不是理智控制，恐怕他剛剛應該是抓著李霖，直接啃咬起來。
  而等李霖摸遍了周圍的地板，再也找不到一顆牙齒的時候，她終于抬頭看向了朱熾興的方向，可那里已經沒有人了，只留下大開的窗戶以及涌進來的清冷月光。
  “霖霖！”這時候，李霖的父母才破門而入，他們剛剛只感覺一股力量在抵著門，讓他們二人沒辦法開門，現如今那股力量消失，而進門之后看到的卻是重傷昏倒的女兒。
  …………
  “你是厲山對吧，找到你了！”
  “你就是，曹鵬云，對吧？”
  “你是……”
  一共七個，朱熾興總是不會例外，就像對待李霖那般，見面先狠狠地給上一記勾拳，打的對方銀牙橫飛。
  報警電話自然是有的，當警察問到是誰傷人時，但他們只知道對方一身銀灰色大衣，又有圓帽口罩，完全看不清面容，想提取些指紋，但對方犯案時帶著白手套，想調取一下監控，但是根本沒有發現嫌疑人的身影，那個人就好像一個鬼魅，突然出現在受害者附近，又突然憑空消失。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時剛從郎莊的一處旅店房間內走出，站在走廊中左右張望的同時抻了個懶腰，就像是一個在房間內睡了一整晚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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