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時間，彭凡見沈恬若有所思的發著愣，這可不像她平日的表現，平時下班前都是看著時間倒計時恨不得趕緊走，生怕被叫住加班。這會磨磨蹭蹭的在辦公桌前來回踱步，彭凡狐疑的走過去問道：“沈秘書？”

        小姑娘嚇了一驚，轉過身：“彭總！有什么事嘛？”

        對方氣定神閑的回道：“是我該問你，有什么事嘛？”

        自己在彭凡那還真是透明的，干脆一鼓作氣直奔主題，

        “彭總，新成科技您能不能”

        話音未落被男人打住，“說過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讓我重復多少遍”

        見對方冷漠的樣子，沈恬滿眼失落不再說下去。彭凡收回神色，放緩語氣：“晚上有事嗎？”

        小姑娘：“沒有”

        “一起吃個飯吧，順便給你上上課。”

        “哦，好”

        沈恬像被家長剛訓過的孩子一樣，乖乖的跟著彭凡下了樓。

        自從半年前留學回來就直接應聘高盛做md高秘，當時競爭崗位的有數十精英，各個都是一頂十用，身懷絕技且經驗豐富，最后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竟入選了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一時間公司內部謠言四起，有說這姑娘是總部某董事的千金打入基層歷練的，有說跟某位高層有那層關系，還有的人說是彭凡的小情人，簡直胡編亂造，誰會傻到讓自己的情人當秘書，況且還是金融行業的翹楚人物，那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精。

        但是也有極個別的人覺得小姑娘靠的是自己實力。畢竟是英國華威大學商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這所大學的金融系學術實力強專業排名高，基本每年畢業生都是世界知名投行爭搶的寵兒。而且本科在校期間在倫敦老金融城利物浦街的一家頂級投行實習，做了幾個很漂亮的case。

        但其實這些簡短的履歷在神仙打架的高盛也不過如此。加上這姑娘不施粉黛的精致嬌容，雖不是什么搖曳生姿的大美女，但清冷的別具一格像出水芙蓉。怎能讓大家不多想。畢竟理工科的女生像奇點之前見安迪時說的，都是恐龍居多，仙女太少。

        彭凡沈恬的頂頭上司，精明能干手段非凡，標準的三十六七歲身材管理很好的帥氣大叔，其實也不是帥，確切地說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魅力，一種成熟男人專屬的魅力。工作上一項朝乾夕惕，所以沈恬作為他的高秘自是吃了不少苦頭。從開始的不接受到現在肯批評教育，可見他對小姑娘的逐漸認可。估計全公司上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連這姑娘自己都不知道，她還真是靠一半實力一半關系進來的，而這關系并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兩人來到外灘附近的一家高檔西餐廳，坐在靠窗的位置，沈恬悶悶地看著外面的燈火輝煌，一直沒有說話直到服務生把菜上好了。見彭總動了刀叉，這才大快朵頤起來。這幾日一直幫新成科技改進策略出主意想辦法，飯也沒好好吃，沒想到終歸是功虧一簣。

        彭凡慢條斯理的用著餐，抬眼注視著化悲憤為食欲的姑娘，意味深長的問到：“這家牛排怎么樣？跟你在英國吃過的地道西餐有區別嘛？”

        沈恬收斂下吃相，認真回到：“其實我在國外那會也不常吃牛排，中國胃還是喜歡中國餐。”剛說完又趕緊補救

        “不過還是謝謝您帶我來吃這么好吃的牛排。”這姑娘說的倒是實在，可他沒聽懂彭總的意思。

        “你呀！還真單純的像個孩子”

        見彭凡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沈恬腦回路趕緊折返再斟酌一下對方的話。

        “彭總，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牛排是西餐，無論做的怎么正宗都是仿的。所以新成科技為什么一直浪費時間去無限接近成為仿品呢，有那功夫不如沉下心來好好研究一下屬于自己的。”

        這話令沈恬如沐春風豁然開朗，滿心欣喜地看著對方。

        “跟我工作久了你就會知道，我不是一個不惜才的人，只要對方足夠優秀。”

        沈恬瞬間會了彭總的意，只要羅新成他們能夠研發出一款真正屬于自己的軟件，沒有那么多五花八門沒有相似的影子，那即便資質不夠，彭凡也會努力一試的。

        隨后又教育到：“作為投資人我們除了要有鷹一樣的目光，鬣狗一樣的嗅覺，還要像蛇一樣冷血。所以，你還是太年輕了。”

        “謝謝您跟我說了這么多，我知道怎么做了”

        彭凡氣定神閑的端起酒杯，眼神犀利卻又帶著一絲溫和：“人的成長本就是把原本看輕的東西看重，把原本看重的東西看清。像這樣的人生道理只有我這樣的大叔才能告訴你。”

        沈恬受教的莞爾一笑：“謝謝彭總”

        對方緊接著說道：“對了，這周末跟我去參加金融沙龍晚宴。記住這是你轉正后第一次參加這種正式場合，別像上次那樣給我丟人。”

        說到上次，沈恬簡直沒臉回憶，那是她初次陪彭凡去赴宴，中間有人過來給彭總敬酒，她小小一只跟在彭凡身后幫他和對方倒酒，卻不小心倒了那人身上。力氣倒是真不小，一瓶酒灑了一半，沿著襯衫流到了對方褲中間，那叫一個尷尬，彭凡都幫著訕訕的連連道歉，回去被大罵一番還寫了檢討。

        弄的彭凡以為這姑娘是故意的，免得以后總讓她陪宴，可時間久了發現她可沒這心眼，就是個純純的二愣子。所以，以后很少叫她陪同，這次是宋意出差還沒趕回來。正好也順便帶她漲漲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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