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條兄弟啊，你要相信我，這真的是個誤會。”張燕額頭上簡直是汗如雨下啊，急忙向李條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而是下意識的反擊。

畢竟李條身影消失的著實是詭異了，而且張燕又沒辦法鎖定在暗中盯著自己的人是誰，只能確定確實是有人在暗中看著他。

而且，李條這家伙連招呼都沒打，就拍上了張燕的肩膀，張燕不給李條來個本能反擊才怪。

百戰余生的戰斗本能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若不是李條同樣也是百戰余生的老兵的話，說不定張燕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李條了。

“好了，大頭領，這件事其實怨我，在給你演示之前應該提醒你一聲的，要不然你也不會突然間緊張起來了。”面對張燕的道歉，李條搖了搖頭，這確實賴不到人家張燕身上。

張燕此時壓根沒聽李條說話，而是直接上手檢查了一下李條是否有受傷。

“呼，還好李條兄弟你的實力不凡，擋住了我剛才那一刀。”張燕有些后怕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喂，大頭領，你剛才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李條拍開了張燕的手，頗有怨念的說道。

“啊？李條兄弟你剛才說什么了？”回過神來的張燕聽到了李條的怨念，下意識的回答到。

李條看著張燕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說，剛才并不是大頭領你的問題，而是我自己的問題。

因為我在給大頭領你演示我是如何穿越封鎖線的時候，沒提前給你說一下，讓大頭領您觸發本能反應了。”

張燕抿了抿嘴，李條這話里話外的，合著就是在說他過度緊張了？

“剛剛你是什么情況，怎么突然之間就……就像是消失一樣？”張燕決定跳過剛才那個話題，直接詢問他此時第二關心的問題。

“是秘術，我使用了某種秘術。”李條也是很默契的跳過了之前的話題。

“秘術？”張燕心中一動，天公將軍張角就掌握著多種強大的秘術，李條使用的該不會也是吧？
“大頭領想多了，我剛才使用的秘術并不是天公將軍授予的，而是楊將軍教給我們的。”李條一看張燕的表情，就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

不過，若不是知道實情的話，說不定李條自己都會認為這是天公將軍授予他們的神術了。

畢竟，天公將軍可是仙人啊，會法術什么的不是很正常的嗎？
“原來不是天公將軍授予的啊。”張燕有些失落的說道，他還以為李條的秘術是管亥當上大頭領之后，天公將軍托夢授予管亥，然后管亥又授予李條的呢。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張燕說什么也得要從李條的口中問出管亥是怎么得到天公將軍的授夢的，他也好想再見一見天公將軍啊。

李條沉默了一會，跟張燕說道：“總之，我就是依靠著這門秘術穿過了顏良部的封鎖線，進入太行山脈找到了你們。

雖然這門秘術并不能十全十的遮掩一個人的身形所在，遇到一些感知敏銳的人還是會暴露。

但是，敵人又不可能在每一處地方都放上感知敏銳、偵查力強悍的斥候，所以想要通過顏良部的封鎖線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

李條擅長的并不是潛入偵查，而是正面突破，他連剛才使用的隱匿秘術也只是熟練使用而已。

不過，就像之前說的，袁紹用來圍剿黑山黃巾的畢竟只是一支偏軍，又能調動多少精銳斥候過來呢。

相比于太行山這邊的黑山黃巾，還是公孫瓚和劉備那邊更加需要精銳斥候去探查情報。

所以，別看顏良和田豐兩人在周邊布下了重重封鎖線，但是再怎么著，顏良部也只是一支只有五萬兵力的偏軍而已。

既然是偏軍，那就不要想著能將封鎖線布置的完美無缺了，這里沒有軍神的存在，也沒有算天算地算人的神算子存在。

顏良和田豐能將封鎖線覆蓋周圍那些重要的關鍵節點就算是不錯了。

分出更多的兵力駐守更大范圍的關鍵節點的話，顏良部的兵力就要分散了，到時候很容易被黑山黃巾沖散陣型的。

經過這幾個月的連續圍剿，田豐和顏良就算是再看不起黑山黃巾，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得不承認黃巾軍中確實是有不少的能人的。

比如現任黃巾大頭領的張燕，雖然他們依舊瞧不上其余的黃巾渠帥，這是因為他們的主公瞧不上，所以他們這些下屬家臣什么的自然而然的也就瞧不上了。

但是，即便是受到了袁紹身為頂級世家子的傲氣渲染，讓他們集體瞧不上那些普通的黃巾渠帥，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張燕是個難得的將才，起碼比他田豐和顏良的統兵能力要強。

不承認不行啊，他們可是親眼看著張燕的一次次成長的啊。

若不是張燕在一次次的戰斗中飛速成長了起來，黑山黃巾早就成為史書上襯托袁紹偉岸的綠葉了。

“顏良部的封鎖線看似很嚴謹，沒有任何空子可以鉆，但是有了我身上的這門秘術，想要找到一些通往太行山的道路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李條說罷，就站了起來。

“好了，既然大頭領你有意率部投靠玄德公，那么我現在就返回歷城，將這件事報告給楊將軍，順便確定一下楊將軍抵達太行山的日期。”李條拍了拍衣擺，向張燕行禮之后，就打算返回歷城，將這里的情況報告給楊紀。

看著李條打算離開的樣子，張燕原本還想要說什么的，但是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口來。

“大頭領還有什么想要跟我說，或者有什么想跟楊將軍說的？”已經轉身打算離開的李條似有所感，轉身看向欲言又止的張燕，然后問道。

張燕沉默了一會，然后強裝歡笑的說道：“沒什么想要說的，只是想讓你注意一下安全而已。”

李條駐足原地，雙眼定定的看著張燕，“大頭領你真的沒有什么想要問想要說的嗎？”

張燕搖頭說道：“沒有什么要說的，就算是有，那也是期待你能早點把安東將軍給帶到這里，讓他帶著我們前往青州。”

“好吧，既然大頭領你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吧，不過我會早點把楊將軍帶到這里來的。”

李條點了點頭，既然張燕不愿意跟他說，那就等到楊紀過來的時候再跟楊紀說吧。

李條的腦子雖然不怎么好，但是他的眼睛不瞎，張燕臉上怎么明顯的猶豫不決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啊。

張燕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李條從自身經歷，張燕的臉色，以及黑山黃巾的現狀來看，還是猜出了讓張燕欲言又止的是什么事情。
在這里，除了糧食的問題之外，身為黃巾大頭領的張燕，可不會隨意提出任意一個要求。

不過，就算是張燕向李條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李條或者是李條背后的楊紀，也沒辦法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拿出足夠的糧食供給黑山黃巾啊。

運輸的問題，楊紀倒是有辦法解決一部分，但是歷城這邊囤積的糧草沒有這么多啊。

歷城雖然也囤積了不少的糧草物資，但那是囤積給歷城這邊的守軍以及未來的戰爭物資使用的。

就算是能在不影響這里的前提下，抽調一部分出來，對于黑山黃巾來說，那也是杯水車薪啊。

更何況，就算是可以從周邊地區收集糧草，時間上也已經來不及了。

鞠義到了顏良的營地之后，對于黑山黃巾的總攻已經沒多少天了。

雖然李條很想幫一把太行山中的黑山黃巾，但是糧草這東西并不是他一個人就能解決的，這得要更上層的領導才能做出決定。

看著李條驟然消失的背影，張燕輕嘆了一口氣，希望李條能看出來他的意思是什么吧。

不過，張燕并沒有奢望歷城那邊真的能把糧草拉過來，畢竟現在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相比于糧草，張燕倒是更希望來的楊紀能將黑山黃巾的兵力優勢發揮出來，將更多的黃巾兄弟帶到青州去登記造冊。

“他說的話，你就這么簡單的信了？”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白繞在張燕身后問道。

“你不也看見了李條手臂上的那領黃巾了嗎？”張燕輕聲說道。

“當初天公將軍還在的時候，也有不少的世家子弟戴上了黃巾。”白繞有些嘲諷的說道，他們很清楚那些世家子弟為什么要戴上黃巾這層殼子。

張燕回頭看向白繞，說道：“李條以前確實是黃巾渠帥，這點你倒是不用擔心他的身份。”

“你有辦法確定？”白繞皺眉說道，難道說張燕成為大頭領之后真的得到了天公將軍的夢授？

“沒有。”張燕搖了搖頭，“只是一種直覺，一種黃巾意志還沒有破碎之前的感覺。”

“黃巾意志！？你在李條身上感覺到了黃巾意志的存在？”白繞瞪大了眼睛失聲問道。

張燕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他的身上并沒有黃巾意志的碎片，只是接觸過黃巾意志而已。”

張燕并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從李條身上感知到黃巾意志的痕跡，也許真的是天公將軍昨天晚上托夢給他了吧。

白繞沉默了，他并不奇怪李條身上攜帶著黃巾意志的痕跡，畢竟只要能活到現在的黃巾軍，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攜帶著些許黃巾意志的痕跡，區別只是攜帶痕跡的多少而已。

真正讓白繞沉默的是，張燕這家伙是怎么看到李條身上的黃巾意志痕跡的？

要知道，在此之前可是從未有黃巾渠帥能夠直接觀測到黃巾意志的存在啊。

【也不知道軒皋大頭領和管亥大頭領能不能觀測到黃巾意志的存在？】白繞默默的想到。

張燕是在擔任黃巾大頭領之后才獲得觀測黃巾意志的能力，也就說得到大多數黃巾認可的人可以直接觀測到黃巾意志的存在。

“那，大頭領你現在還能感知到黃巾意志的存在嗎？”白繞懷抱著一絲希冀向張燕問道。

張燕搖了搖頭，“黃巾意志已經被皇甫嵩擊碎了，就算是有剩下的，那也只是寄托在某些人身上的碎片而已。

最終一戰的時候，你應該也能感知到黃巾意志的破碎。”張燕嘆了口氣，黃巾意志的破碎啊。

白繞看著張燕，最終一戰的時候，即便是在太行山中的他，也感知到黃巾意志的破碎。

那個時候，就感覺心中仿佛缺了一塊，數之不盡的悲傷一下子就從心里邊涌現了出來。

“你的身上應該也寄托有一塊黃巾意志的碎片吧？”白繞相當篤定的說道。

天公將軍逝去，黃巾意志被皇甫嵩擊破之后，除了這三位得到大部分黃巾承認的大頭領之外，白繞實在是想不出還能有誰可以得到黃巾意志的承認了。

張燕沉默良久，最終說了一句：“我去整理部隊，準備強沖顏良部了。”然后匆匆離去。

白繞看著張燕離去的身影，輕嘆一聲：“果然如此啊。”有的時候，不回答也是一種承認。

想要得到殘余的黃巾意志碎片的認可，你的要成為黃巾大頭領，想要成為黃巾大頭領，你的要得到大多數黃巾軍的認可。

歸結起來，想要成功觀測黃巾意志的痕跡的話，除了得到大多數黃巾軍的認可之外，大概也就是自身能力足夠強，本身就具備觀測意志的能力吧。

張燕，以及前面的軒皋和管亥兩位大頭領，之所以能得到黃巾意志的認可，大概就是因為他們為現在的黃巾開拓出了一條活路吧。

說實在的，白繞并沒有那種舍命為開拓的意志與覺悟，能知道黃巾意志的存在還是因為他也具備活下去的意志。

……

“將軍，盤踞在太行山中的黑山黃巾愿意投靠玄德公。”李條回到歷城之后在府衙中找到了楊紀，并且向他報告了黑山黃巾的事情。

“他們愿意投靠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楊紀點了點頭，黑山黃巾會選擇劉備，并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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