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大媽拍著自己的手背道：“就是這個名字。”

        我整個人的身體一震，連忙向著大媽確認道：“那個人說的真是魏則西這個名字？她有沒有說自己是她的什么人。”

        大媽被我的樣子急切的樣子嚇了一跳，聽到的問話后，她開始也有些狐疑起來，不過最終大媽還是點著頭道：“沒錯，那姑娘說的就是這個名字。

        不過他跟那個姑娘是什么關系，我就不知道了。”

        大媽說完便很愧疚的樣子，在為沒有幫上我們的忙而自責。

        我們連忙安慰大媽說，知道這個名字已經是對我們幫助非常大了，大媽在確認我們不是在騙她后，她才重新高興起來。

        我們又向大媽確認了下，在植物園里出現鬼開車的具體時間，詢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隨后，我們便要大媽留個電話，不僅僅是作為證人，更是剛才我們所說的幫大媽把她的困難傳出去這件事，并不是一件空話。

        大媽她記住不自己的電話號碼，從懷里顫顫巍巍的拿出自己的諾基亞3310，他很欣慰的告訴我們，這個手機還是她兒子上學時打工賺的錢給她買的呢。

        我接過來后看了一眼，上面已經缺好幾個鍵子。

        這種手機早就該被淘汰了，可大媽還當做它是個寶似的，恐怕不僅僅是這是她兒子給她買的，更重要的原因是，大媽她沒錢再換一步手機，即使是兩三百塊錢的那種手機，大媽都沒有能力。

        我拿著大媽的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存下了大媽的號碼，便和白潔一起便送著大媽離開。

        大媽走掉后，白潔隨即向我問道：“你怎么看，那個人是不是跟咱們的案子有關。”

        “這還用說嗎。”我呵呵了一聲道：“沒想到，我想了那么久，那最后一個字竟然是個西字，魏則西，魏則西，那這件事一定是跟千度有關了。”

        我邊往外走邊問她道：“杭城應該有千度的分公司吧。”

        白潔嗯了一聲，我們便回到車里往千度的分公司敢去。

        路上，我拿出手機開始回顧了下整個魏則西事件。

        魏則西事件是在今年年初時在知乎上由他本人上傳，直到快年中時，才由一則文章被引爆整個朋友圈。

        大意是，一個叫做魏則西的大學生，得了一種雖然嚴重，但并不是完全治不好的病，結果卻死掉的故事。

        魏則西作為一個大學生，在患病時，自然習慣性的在網上查詢，哪家醫院治療的好，選來選去就選擇了一家莆田系的醫院，實際考察也不錯，就決定在那里治療。

        可最后花了二十多萬元的巨款，治療效果卻一點都沒有，直到快病死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遇到了假醫院。

        這并不是說醫院是假的，而是魏則西去看病的科室是假的，那些科室是被承包出去的，就是說同一家醫院里竟然有不同系統的醫生再看病。

        事情曝光后，有媒體報道，魏則西選擇的那家醫院所用的治療方法，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被證明是無效的。

        這在醫學界里早就是一個常識，那家醫院的醫生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這下子輿論徹底炸鍋了，這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輿論的關注度越來越高，接下來又爆出那家醫院各種的問題，故意用高價藥騙錢也就算了，還有大量拖延病人的治療時間，就是為了賣藥賺錢的事情屢出不窮。

        而那家醫院的醫生的從業資格也在不停的受到質疑，不停的有證據顯示，治療魏則西的醫生根本就不是正經的受過專業培訓。

        媒體爆出來到料越來越多，大家逐漸產生一個疑問。

        這么一家坑人的醫院，為什么在用千度搜索的時候，會排在搜索的最前端呢，只要是搜魏則西所得那個病，那家醫院就一定會出來，而往下翻幾頁，都是各種的好評。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

        這都是千度的競價機制搞的鬼，原來千度的搜索引擎是搞競價排名，也就是說誰錢多誰上。

        大量關于莆田系的醫院被曝光，他們不僅僅是承包部隊醫院，武警醫院，像什么瑪利亞啊，陽光女子醫院，這些男科，婦科，整容之類的醫院基本都是莆田系的重災區。

        不僅是網絡，電視，甚至連央視上都有著他們的廣告。

        輿論怒了，魏則西的死到底該算在誰的身上，是草菅人命的莆田系，還是高競價排名，虛假宣傳的千度公司。

        最終，這件轟動全國的事件，還是像以前各類事件一樣，不了了之，百度方面在收到一個警告后，僅僅是做了一個內部發文的道歉，莆田系也沒有受到任何整改。

        唯一的收獲，可能就是部隊方面不準再經營這類醫院。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六七個月，我沒想到會在這里，會以這樣的形式跟魏則西這件事聯系上。

        一路上，白潔默不出聲，兩只眼睛還帶著朦朧的霧水，顯然她還在為想那個大媽。

        我出言安慰道，等這件案子完事后，不管是電臺，上電視，還是發網上，我一定會把大媽的事情傳出去的。

        白潔抽了下鼻子，嗯了一聲，重重的點點頭。

        杭城不僅有阿里巴巴的總部，千度在杭城的分公司也不小，我們開到千度分公司時都七點多了，外面還是一片燈火輝煌，里面應該有不少的人還在加班。

        這樣也好，省的我們找不到負責人。

        進去后，前臺的小姑娘看到警察來了，連忙走出來，笑著對我們說：“你好，請問你們有什么事嗎。”

        “把你們經理叫來。”白潔的警察素養還真不是蓋的，開始辦案就變得極其的認真，路上還在憂傷的小表情，進了千度的大樓后就不見了。

        “請問你們有預約嗎。”前臺的小姑娘，臉色變得都沒變一下，依舊衣服營業式的微笑表情。

        白潔下意識的回到：“沒有。”

        一聽這話，我就皺了下眉頭，果然，前臺的小姑娘伸出手對著我們說：“那請跟我來，在這里登記下，預約一下明天的時間。”

        白潔傻乎乎的還想跟人家走，我直接伸手攔住她，“等等。”

        那前臺的小姑娘做法是沒錯，但也得看什么時候，大晚上的有警察上門，還讓人預約，這明顯的就是給你甩臉子呢，要是等明天才能見到他們的負責人，黃花菜都涼了。

        花前雨和王副局長他們借著警局人多勢大廣撒網，滿城散布著那兩那個死者的信息，相信很快就會有人線人打電話過來。

        這種時候，如果那個女子的目的真的是魏則西的話，兩個死者九層以上就是千度公司的人，我怎么可能再等一晚上再過來，那是等著把線索讓給花前雨。

        “怎么了。”白潔停下腳步轉身問著我。

        我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往前走了一步，對著前臺的小姑娘，沉聲說道：“我們是現在懷疑兩起兇殺案與你們千度有關，需要立刻見到你們的負責人。”

        前臺的小姑娘楞了下后，連忙說道；“我們經理現在不在，這樣好不好，你們先回去，明天你們來了，我馬上就帶你們去見總經理。”

        “呵呵。”我冷笑了看著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難道她到現在還沒明白這是什么狀況嗎，我也不準備再跟她解釋什么，直接就往里走。

        “先生，請等一下，你不能隨便往里面闖的啊。”前臺小姑娘連忙跑到我面前，想攔我，但怎么都擋不住，變得又慌又急。

        白潔默不作聲的跟在我身后，剛上了二樓便碰到一個禿了頭的中年男子，皺著眉頭看著我們說道：“小于，你這是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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