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半晌，楊海終于想起來了蔣道理到底是何方神圣。
  之前他帶笙明月從海邊回來的時候，想跟盤古要個基地的飛行權限。
  但是要想獲得飛行權限就必須通過護衛隊的考核，當時盤古就把這位護衛隊大隊長的通訊號推給他，兩人也加上了好友。
  后來忙著忙著就把考核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這位大隊長忽然找我能有什么事情，難道是來催我考核的？”
  楊海確實很早以前就報過名，只是一直都沒去而已。
  “嘀嘀——！”
  又一條消息發了過來。
  【蔣道理：楊海大人，你報名的飛行考核還有三天就過期了，此外還有一個孩子說是來找您的。】
  前半句話還算正常，后半句話卻讓楊海摸不著頭腦。
  他好像不認識什么孩子啊。
  告訴蔣道理他很快就到之后，楊海直接離開科技處，前往護衛園區。
  燕京基地里的公共交通已經完善，環繞整個基地一圈的空軌票價僅需兩點積分。
  只不過對于普通人來說，還是步行更加劃算，因此車廂里大部分都是異能者。
  楊海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閉目養神，在實驗室的這一個星期，他可一下都沒合眼。
  【請注意，前方到站護衛園區，有到站的乘客請下車……】
  飛行執照考核算是比較冷門，基本上是官方的軍隊在使用，場地也在園區的一個偏僻角落。
  楊海目不斜視地跟著工作人員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廣場。
  廣場上到處是堆砌的亂石和鋼管，完全是敘利亞裝修風格。
  楊海的監督員是個身穿綠色制服的老頭，后腦勺上幾根花白的頭發被強制性地梳到前面，顯得可憐兮兮的，仿佛這樣就可以掩飾自己已經禿頂的事實。
  老頭從口袋里掏了半天，拿出一個面具和一只筆，最終才取出一副老花鏡，戴上之后瞇著眼跟楊海講解了一番路線。
  “你看，我們面前就是七點，你需要在規定時間內繞著廣場飛行兩圈，收集沿途的小紅旗，終點在廣場中心的大樓頂部。”
  “到達終點的時間超出規定時間或者收集到的紅旗數量少于二十面，都算考核失敗。”
  說完，老頭拿著筆看向楊海。
  “你的飛行工具是什么，異能還是寵物？”
  見楊海拿出一塊滑板，老頭雖然有些懷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在記錄本上寫下了下來。
  畢竟很多人的異能奇奇怪怪，他還見過一個人用屁把自己竄上天的。
  最后因為那味道實在是太大，為了不讓基地里的其他人受此荼毒，最終還是被隊長取消了飛行權限。
  想到那人在基地滿天放屁的場景，老頭渾身打了冷顫。
  也是自從那次之后，他每次考核都會隨身攜帶防毒面具。
  楊海有些奇怪地看了老頭一眼，對方怎么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他催動異能，踩著滑板就從起點出發了。
  銀色的滑板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便俯沖到了地面，操控異能一掃，所有紅旗的位置楊海就了然于心。
  不得不說，這飛行考核還真像那么回事。
  一路上甚至會有隨機的障礙物出現，這對于經常穿梭游走在變異生物間的楊海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操控異能席卷著小紅旗自動飛入楊海手中，短短三分鐘時間，楊海就收集到了二十幾面旗子，第一圈也只剩下最后一小段路程。
  第二圈其實就是第一圈的內圈，障礙物比外圈多了好幾倍，還需要實現急停和急轉等高難度動作。
  楊海臉不紅心不跳地完成了這些項目，最后帶著一百面紅旗來到了頂樓。
  通過終點線的瞬間，一道電子音響起。
  【飛行考核記錄刷新，考核成績將被公開，請問是否需要隱藏身份？】
  楊海挑了挑眉毛，自信無比地選擇了——隱藏身份。
  沒辦法，低調已經成為習慣，大隱隱于市才是最高生存法則。
  他的監督員，也就是那位老頭，這時候才從電梯里面出來。
  看見楊海已經站在這里，并且看上去已經等了好一會兒的時候，他也愣了一下。
  “你這就到了？”
  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所以走路速度也變慢了？
  老頭倒是沒懷疑過楊海作弊抄近路，畢竟賽道之外布滿了紅外監控，一旦監測到活物就會報警。
  “看來我真的得去醫療站看看腿了，最近走的有點慢。”
  老頭撓撓頭，順便把手里寫了通過的兩個大字的成績單遞給楊海。
  “去吧，找護衛隊隊長簽完字，掃描文件上傳給盤古，你就有基地的飛行權限了。”
  說完話也不管楊海的死活，就背著手重新坐電梯下去，
  楊海嘴角抽搐幾下，現在年紀這么大還這么有松弛感的人可真不多了。
  不過他也總算是理解了盤古說的，申請飛行權限的過程很繁瑣。
  一套流程下來，甚至還要找護衛隊隊長，沒點門道恐怕得到猴年馬月。
  護衛隊可沒想象中那么悠閑，基地小到口角爭執，大到殺人放火，都在他們的職責范圍之內。
  護衛隊隊長有多忙，他都不敢想象。
  然后楊海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是他沒記錯的話，護衛隊好像歸武裝部管。
  就憑他跟衛子天的過節，不說在他們的黑名單上，至少也不可能讓他輕易通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好像真的很久沒見衛子天在我面前蹦跶了。”
  這樣想著，楊海直接給盤古發了消息。
  作為八級權限擁有者，盤古基本都會第一時間回復他。
  【盤古：蔣道理是經過自由票選推舉出的護衛隊隊長，并不屬于衛鐘文派系，可以放心信任。】
  【盤古：正在為您搜索關于衛子天的消息，整合中，請稍后。】
  【盤古：衛子天目前狀態為失蹤，根據大數據推演計算，目標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身處第16號醫療站點。】
  盤古的兩個回答都讓楊海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雖然不知道那家伙為什么有可能在醫療站，但只要不來煩他就行。
  這下他也可以放心去找蔣道理，順便見見到底是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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