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極狹，才通人……

好吧，其實這條裂隙十分寬闊，只不過楊海為了節省異能，制造出來的干路比較窄。

穿過裂隙，兩人來到了另外一片水域。

楊海敏銳地察覺到，這里對于異能的壓制減小了很多，甚至比老鱉賢者那邊的壓制還要小。

他全力催動異能，追趕留存的火屬性異能氣息。

巨大的空氣球在湍急的水流中迅速穿梭，速度竟然比剛才逃跑的黑魚的還要快上幾分。

不久后，大黑魚再度出現在視線里。

察覺到身后有追兵，大黑魚猛然調轉方向，一頭扎進了望不到邊際的巨型水草叢中。

這些水草的每片葉子比楊海和笙明月拼在一起都要大。

黑魚鉆進去之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且這些水草表面吸附著濃重的水屬性異能量，黑魚遺留下來的火屬性異能量痕跡被完全掩蓋。

不過這也難不倒楊海，有操控異能在，他就是一臺高精度的人形掃描儀。

楊海很快“看到了”藏在水草叢入口下方的狡猾黑魚。

小東西還挺機靈。

楊海毫無表演痕跡地進入水草叢。

躲在葉片下方的黑魚眼里劃過得意之色，它并未著急離開，而是繼續謹慎地等待了一段時間。

看著兩人的身影被重重疊疊的水草葉片淹沒，黑魚這才滿意的吐了好幾個泡泡。

“是在等我們嗎？”

不知何時繞到黑魚身后的楊海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隨后猛然催動異能。

手中的能源唐刀化作無數根藍色絲線，將還處在懵逼狀態的黑魚圈了個結結實實。

楊海對籠子里的黑魚笑道：“這水草雖然遮擋了我們的視線，別忘了你自己也看不見。”

“砰砰砰！”

反應過來的黑魚開始撞擊周圍的金屬絲線。

但很快它就發現，即便自己把身上的魚鱗都撞翻了，也不能撼動這泛著冷氣的牢籠分毫。

“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救魚啊！”

稚嫩的童聲突兀地從一張一合的魚嘴里吐出。

楊海有些意外地看著在籠子里撒潑打滾的黑魚，疑惑極了。

“怎么你也會說話，難道說你們這島上的變異生物都會說話？”

黑魚打滾的動作停滯，渾圓的魚眼中透露出清澈的愚蠢。

“才不是呢，字爺爺只教聰明的魚說話，他就收了兩個學生。”

“等等，你們不會是那條老鱉派來的吧。”

黑魚眼里頓時浮現警惕之色。

“小東西這時候腦子轉的還挺快。”楊海瞥了這黑魚一眼，立刻跟老鱉劃清界限，“不過我們跟他沒關系，你看起來跟他很熟的樣子，聊聊？”

黑魚眼珠子轉了轉，語氣脆生生的。

“你們身上確實沒有他的臭口水味，要我跟你聊也行，你先把我放了再說。”

楊海敲了敲冰晶礦籠子，沒好氣道。

“你的字爺爺有沒有教你階下囚是沒有資格談條件的，都被抓起來了要求還這么多。”

“老老實實跟我們說清楚，我就放了你。”

黑魚的眼神飄忽不定：“你不會騙我吧？”

“不信算了，我把你帶到那老鱉面前跟他對質怎么樣？”

“我說，我說！你讓那老鱉看到我這副樣子，被他嘲笑比殺了我還難受。”

黑魚立刻變得無比激動，身上的鱗片又在籠子里撞掉了一些。

“早點這樣不就好了？”

楊海拎著籠子，和笙明月來到水底的礁石上坐下。

大黑魚清了清嗓子，開始訴說那老鱉的來歷。

“我剛出生的時候就被字爺爺撿到了，我們一直生活在一起，那老鱉是在我剛學會說話的時候出現的，他剛來就想搶字爺爺的地盤，結果被字爺爺揍得滿頭包。”

說到老鱉被揍的時候，黑魚身上的魚鰭都興奮地抖動起來，看得出來它和老鱉的關系確實不怎么樣。

“那老鱉跟字爺爺求饒，字爺爺心軟，留了它一命，還教他說話。”

“有天，來了頭厲害的大螃蟹，字爺爺受了傷，那老鱉趁機偷了字爺爺的一件寶貝就跑岸上去了。”

“我跑到上面去，就是為了找它打架，我要把字爺爺的寶貝搶回來。”

最后一句話說完，黑魚咯吱咯吱地磨著牙，聽著十分瘆人。

笙明月伸出素白的手指戳了戳它的大腮幫子，好心提醒道。

“你要是把牙咬碎了，小心打不過那老鱉。”

黑魚連忙松開牙關，用魚鰭拍了拍肚子。

“那老鱉的殼硬得很我咬不動，不過我可以用火球把他烤熟。”

“所以那老鱉偷了什么寶貝？”楊海還是比較關心這個。

黑魚歪頭思索一會兒，有些不確定道。

“我只知道是個綠色的瓶子，從里面倒出來的水很好喝，字爺爺經常用它泡玻璃珠子喝。”

楊海從空間里抓出把五顏六色的異核，放到黑魚面前。

“你說的是這種玻璃珠子嗎？”

黑魚點頭如搗蒜：“是的，就是這種，也能泡其他東西。”

“我之前受了傷，喝了泡珍珠的水，一下子就好了。”

“但是現在那綠瓶子被偷走，字爺爺的傷拖了很久，到現在都沒好全。”

“可惜我不夠厲害，偷跑出來這么多天，都沒找到那可惡的老鱉藏在哪里，還被你們這對兩腳獸給抓住了。”

“嗚嗚嗚……”

黑魚越想越傷心，眼角蓄出一坨黑色眼淚。

楊海和笙明月對視一眼，莫名覺得自己成了罪不可恕的人販子。

黑魚悲傷那么大，哭聲震天響。

眼角的眼淚越積越多，終于落了下去。

那拳頭大小的黑色眼淚一邊下墜一邊縮小，最后變成了尋常珍珠大小。

“不是說美人魚流的眼淚才會變成珍珠嗎？怎么你這條丑黑魚流的眼淚也變成珍珠了？”

楊海好奇地撿起地面上黑魚眼淚變成的珍珠，仔細看去，富有光澤的黑色表面竟然閃爍著七彩光芒。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五彩斑斕的黑？

“咦？”

笙明月奇怪地盯著楊海，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楊海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就在剛剛，你的異能波動變成六階的了。”

“難道說，是因為……”

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楊海放在手心的黑魚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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