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霸道侍女俏少爺34
伴隨著震徹夜空的轟隆一聲響,蒼白色的閃電隨著豆大的雨點齊下。霧氣朦朧的深夜里,夕陽浸入水面之下,皎潔透亮的月光被云藹遮暇了大半,僅斜過一束模糊的光線,堪堪映照在了花紋繁復(fù)的窗前。
黑暗的屋內(nèi)不知何時亮起了一盞燈,瑟縮在光明附近的貴族少女只覺身上厚重的十二單衣像是要壓的她喘不過氣。或許是心理因素作崇。她兀自安慰著自己,面上卻遮掩不了驚恐和不安的表情,驚懼之下,更是一陣胸悶氣短。
今日,那個妖怪,該不會來了吧……?
少女顫抖著身子,抓緊了手中祖輩從司厄神社那里祈禱得來的平安符,盡管年歲已久,符咒仍然完好無損。
然而,讓少女感到懼怕的是,與普通的布袋子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平安符,此刻正散發(fā)著淡淡的黑霧,就像是在抵御周圍愈加濃郁的不祥妖氣。
“神明保佑……我會死的,被那個妖怪抓走的人,沒有誰能活著回來……求您保佑我。”貴族少女在這陣陣雷聲下完全不敢動彈,雙手合十,微小的聲音在雷雨聲中低不可聞。
她雙眸緊閉,幾乎忘記了平日所學(xué)的禮儀姿態(tài)。少女蜷縮在地面上,鉛□□涂抹而成的精致妝容上,她下唇緊咬,五官不自然的緊繃。
忽地,燈臺所發(fā)出的光亮在能感知到黑暗與光明的眼皮底下晃動了一下。
少女遲疑地半睜開眼,想去扶疑似傾側(cè)倒地的燈臺。然而,纖細白嫩的手剛躊躇不定的從衣袖中伸出,她便看見,在這短暫光明所籠罩之地,除了她自己的影子,一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一直靜靜地佇立在她的身后。
心臟的震顫猛一加劇,貴族少女瞳孔收縮,只覺呼吸窒息般的困難。她剛想說話,一只蒼白寬大的手便不輕不重的按在了她的肩頭,聲音低沉醇厚,帶有調(diào)笑意味的在她耳邊輕嘆道:“舞姬,為何在庭外設(shè)這么多武將,你已經(jīng)不歡迎我的到來了嗎?”
“若是實力強大的人類,我倒有興致與之一較高下。但你座下的這些人……”妖怪咧起嘴角,分明語帶笑意,然而聲音卻在一瞬間冷淡下來,如同刺骨寒冰扎人肺腑的說道:“只是一些雜碎罷了。”
名為舞姬的少女身子僵直,“請放過我吧……”她低聲求饒,心緒起伏不定道:“酒吞,我時刻都在悔,都在恨,你——”
“噓。”薄唇微啟,酒紅色的長發(fā)垂落至地面,那雙狹長微挑的雙眼在燈火跳動下像是映了光。盡管上半部分的輪廓在黑暗中隱而不現(xiàn),但在燈臺所照耀的微弱光芒中,仍能窺得那妖怪化形后俊秀且輪廓鋒利的臉龐。
他將目光移至舞姬手中所握的平安符,黑霧在周身流轉(zhuǎn),竟能給他隱隱約約以威脅之感。酒吞童子面露趣味,若有所思道:“這個平安符,恐怕是真的神明所賜予的呢。”
和陰陽寮的那些家伙所偽造的虛假符咒完全不同,此平安符,具有抵御妖怪邪祟等黑暗力量的真正功效。
“舞姬,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酒吞童子問道。
“祖輩從司厄神那里……戰(zhàn)亂時期所祈求到的。”時刻感覺自己有生命危險的貴族少女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語帶顫抖的回答道。妖怪按在她肩上的時候沒有收回的意思,就像是一把懸在她腦袋上的太刀,輕而易舉便能收割掉她的性命。
“司厄神。”對于這個名字,大妖怪有所記憶。看似高深莫測心有城府,但實際上,作為大江山的領(lǐng)主,酒吞童子的大腦構(gòu)造其實很簡單,除了酒、女人,便是強者。只見他自言自語道:“祂所賴以生存的神社,似乎離我的領(lǐng)地挺近的啊。”
“為我找到他吧,舞姬。只要你能做到,我會親手斬斷你所說的我們之間不該存在的"孽緣"的。”酒吞童子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卻并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他冷笑道:“不然,三天之后,你會成為我白骨壘成的寶座下最優(yōu)美漂亮的一部分。”
黑夜朦朧之下,他的聲音逐漸飄散,與雷聲相互映襯。又是一聲劃破天際的閃電,本是蒼郁的樹葉紛紛飄零散落。狂風(fēng)呼嘯,尖銳刺耳的摩擦聲打在窗戶上,獨留少女一人,無措而驚懼的盯著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的居室。
暴雨磅礴,雨點紛紛而下,卻穿過了淡藍色的靈魂,不留一絲痕跡。有著天然優(yōu)勢的伊詠兩手拿著啾啾直叫的幽谷響,對已經(jīng)淋成落湯雞、不住打噴嚏的無慘道:“還是找處人家,借宿一晚吧。”
無慘不理她,他不停的試著用自己的力量凝聚成黑霧,在自己的頭頂形成保護傘。然而,這保護傘甚是脆弱,在狂風(fēng)暴雨的攻勢下不堪重負的分崩離析。
幽谷響:“啾!”
無慘:“……”為何他會感覺這鳥在嘲笑他!
玄旗內(nèi),司厄神正向他發(fā)送腦電波語音:“對對,就是這樣運用力量。哇,比上一次多堅持了一秒,好厲害。”語氣十分鄭重,毫無敷衍,但總有一種哄小孩的感覺。
茨木童子端坐在一片虛空之中,雙手抱臂,意義不明的輕笑一聲,只感覺司厄神這套說辭真是百年都未曾改變。
他抬頭望并不能望見到的外界天空,心中總感覺有一股不詳?shù)恼髡住1鞠氤鋈サ乃麑τ诟粚猎佊嗯欠裣羯星覜]有定論,為了不一出去就被砍成兩半,茨木童子決定再當(dāng)一陣子“死”妖怪。
只是,那股不祥的預(yù)感,卻未能讓他放下心來。
相較于舒適的虛空內(nèi)部,環(huán)境殘酷的外界,有著一雙狹長艷麗的梅紅眸少年手指輕動,黑霧大片聚集,頗有些烏云蔽日的氣勢。他呼吸緊促,甚至扭曲了自己俊秀的五官。
只見鬼舞辻無慘咬緊牙關(guān),額頭青筋暴起,像是正在瀑布底下修煉的苦行僧,硬是不肯找一個避雨處,反而想以逆天之力與這把他淋得毫無形象的暴雨一爭高下。
伊詠看了半天,蒼霧般迷蒙的深藍色雙眼一眨不眨,內(nèi)心只總結(jié)了一句話:莫非這就是男性奇怪的勝負欲?
就這么一路走一路練,等無慘好不容易學(xué)會了硬核的避雨技巧,面露笑意的抬眼一看,卻見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一處屋檐下。
無慘:“……”
伊詠頗有節(jié)奏的敲了敲大門,許久無人應(yīng)答,但這門像是曾被暴力破開了一般,輕微一敲便轟然作響的倒在地上。
入眼望去,一堆武士倒在地上,刺鼻的血腥味在鼻腔蔓延,分明昭示著面前這些人已斷絕了生機。部分武士跪于地上,手握刀劍,瞳孔暴睜,很明顯是被一擊斃命,甚至沒有反應(yīng)的機會。
伊詠:啊,誤入兇殺現(xiàn)場了。
無慘神色沉沉,倒不是對以死之人的憐憫,而是潛意識里發(fā)現(xiàn)了在這些武士的傷口處,尚未散去的濃郁妖氣像是張牙舞爪的猛獸,撼天動地的發(fā)出頗具震懾力的咆哮。
不過……無慘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面癱臉的伊詠,心道:但對于她來說,怕是什么都感覺不到吧?無論是弱小的,還是強大的,沒有人會比她更加強大。
——盡管尚未完全理解富岡伊詠的真實身份,無慘卻已經(jīng)在思考中踏入了問題核心,并成功觸及了一部分真相。
玄旗上,不知何時睜開了一只純白色的眼睛。與此同時,位于虛空之中的司厄神正在通過神力連接形成的媒介向外界窺探。祂和無慘一樣也感受到了此地妖力作崇,而且還是在本尊還離去不久的情況下。
同樣位于虛空之中、卻什么也看不到的茨木童子見司厄神收起調(diào)笑的神情,雙眸緊閉,黑霧在瞬間便覆蓋了整個虛空。之前不詳?shù)念A(yù)感又涌上心頭,他眉頭一皺,有所預(yù)料的肯定道:“出事了。”
司厄神意義不明的“唔”了一聲,祂收回媒介,對茨木風(fēng)輕云淡的笑道:“確實出事了。不過是好事,看來我們的運氣不錯。”
茨木童子:?
司厄神簡單描述了一下外界情況。指尖輕觸下唇,神明微微瞇起雙眼,輪廓狹長的眼線勾起如上弦月一般的弧度。祂笑道:“雖說我卸了神明一職,但基本的判別能力還是有的。”
“此妖,必是酒吞童子。”
“終于有機會用武力……咳,用和平交流方式讓他同意你的''擅自離職''了。”司厄神差點將內(nèi)心想法說出,心中暗道糟糕,面上卻一臉正直的改口道:“這難道不是運氣不錯嗎?”
茨木童子:“……”
他默默的想了想兩方戰(zhàn)力對比:假設(shè)以人類時期、未接受司厄神力量的鬼舞辻無慘那家伙為戰(zhàn)力計量單位,摯友(特指酒吞)大概抵得上十個人類無慘。
但現(xiàn)在時代變了,有了神明力量的鬼舞辻無慘怕是有了和摯友一較高下的能力,即使前者的力量掌握并不熟練,神明也是比妖怪高一階級的存在,三七開都是保守的說法。
更何況,凌駕于萬物之上的富岡伊詠還站在鬼舞辻那邊,以她一刀破空的磅礴氣勢而言,吊打十個神明代理無慘都不成問題。
越算越絕望的茨木童子難得露出一副呆滯臉,和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呆久了,他都有點兒被同化的趨勢了。
而且,他終于明白,先前不詳?shù)念A(yù)感并不是預(yù)感他們這方會出什么大事,而是大江山的領(lǐng)主即將慘遭迫害,才會讓他的心仿佛能有所預(yù)知的突突地跳。
深感領(lǐng)主之位即將空缺的茨木明顯心思凝重的沉默了下來,他陷入沉思,心道:酒吞,快逃!前方可是地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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