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下意識就想要叫一聲，讓皇上不要吃，可是卻被祁禹瀚攔住了。

        祁禹瀚的臉色也陰沉的可怕，不過他還是捂住白玉的嘴，在白玉的耳朵邊小聲說道：“你先冷靜一下，你不是說這是慢性毒藥嗎？多一副少一副的差別也不大。”

        而且看皇上的反應，似乎并不對季鳴給他遞過來的茶水加一排吃，再加上剛才他們說的那番話，實在是讓人好奇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玉有點擔心，“如果這真是季鳴做的，那我們該怎么辦？！”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季鳴對自己來說就是唯一的朋友，除了在祁禹瀚的世子府認識的這些人之外，跟白玉關系最好的就是季鳴了。

        白玉從來沒有把季鳴當成國師看待，季鳴也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擺過國師的架子，他們兩個人一直都是關系不錯的朋友。

        雖然自己已經跟祁禹瀚在一起了，可是若是自己想要什么東西，季鳴也從來是有求必應的。

        可見如今竟然讓自己發現了這種事情，白玉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只能求助的看著祁禹瀚。

        “如果季鳴真的是給皇上下毒的那個人，那他的目的是什么？造反？為什么？”

        季鳴明明不在乎這些的呀。

        祁禹瀚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跟白玉解釋，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接著看下去，直接皇上毫無忌憚的將茶水飲了。

        甚至還笑了一下，“你這泡茶的手藝倒是日漸精進了不少，這味道可要比之前好多了。”

        季鳴面無表情的直接坐到了皇上旁邊，沒有半點禮數可講，“我看你這身體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想好后路了嗎？”

        皇上猶豫了一下，“還沒有，在我看來那幾個孩子都挺不錯的，至于到底要選誰，還得多費些心好好思量才行。”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問道：“對了，你時常在朝中幫祁禹瀚說話，你是覺得祁禹瀚挺好的？”

        季鳴搖搖頭，“我想什么都不重要，只看你自己選就好了，無論是選擇誰我都不會插手。”

        皇上沉聲道：“祁禹瀚這孩子確實不錯，這些年他跟皇后明爭暗斗的，我也看在眼里，不過朕的嫡子……”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來，眼神明滅不定了一陣，然后還是放棄了決定，“罷了，朕這身子雖然殘破，但也還能再挺一段時間，且再看看吧。”

        “要是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了，你只要知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的就是。”

        季鳴冷靜的說完這句話之后，直接甩袖子走人。

        臨走之前他又突然回過頭來，“對了，這些日子，祁禹瀚或是白玉有跟你說什么嗎？”

        “什么？”

        “祁禹瀚跟白玉有跟你說什么不太對這的話嗎？”

        皇上搖了搖頭，“這倒是沒有，他們兩個會跟我說什么？”

        “今天我在御花園碰到了白玉，他一心想來見你，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來問問你，要是他跟你說什么了，陛下不要忘了跟我知會一聲。”

        皇上這才說道：“原來你指的是這個事兒啊，今天祁禹瀚確實是跟我說，白玉這孩子略會一點醫術，上次見了我臉色有些不佳，想要給我診診脈呢，不過被我拒絕了。”

        “為什么拒絕？”

        “我這個身子都這樣了，雖然平素看不出來什么，但是我自己知道，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這時候再診脈也沒什么意義，還是別讓人家孩子為我費心了。”

        季鳴點了點頭，“要是下次他們再比這樣的消息過來，你千萬別答應，你宮里好多太醫都診斷不出來，想必白玉也沒那個本事。”

        等到季鳴走了之后，白玉的臉色就徹底難看了起來，她坐在養心殿的屋頂上，目光深沉。

        祁禹瀚嘆了口氣，“你知道這些事情是季鳴做的，很傷心嗎？”

        “……嗯。”白玉點了點頭，“我之前想過很多人覺得有可能是皇后，有可能是平王，還有可能是朝中那些擁兵自重的大臣，可就是沒有想過季鳴。”

        雖說季鳴的本事要比那些人都強，要是他想做皇上的話，謀反大概率是最高的，可白玉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點。

        她覺得季鳴不是這樣的人。

        祁禹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國師的手段確實非同一般，他剛入朝為官時，就憑借著一己之力解決了一串貪官，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上，手段絕非常人能及。”

        “皇上為什么這么信任季鳴，大半夜的就敢喝他自己一個人遞過來的茶，他就一點察覺都沒有？”

        白玉越發的覺得莫名其妙了，季鳴跟皇上認識的時間不過才幾年罷了，皇上就能對季鳴信任到如此地步？

        “具體是怎么回事還得慢慢調查之前，我一直把國師放下來，但是現在看來對他的調查也絕不能少，在這里太危險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

        祁禹瀚將白玉拉了起來，“小心一點，別被別人發現了。”

        現在皇上跟季鳴的對話都被兩個人聽得一清二楚，診脈自然是沒有這個必要的，他們當務之急就是要調查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玉點了點頭，“那咱們現在就走吧。”

        “嗯。”

        兩人原路返回不過，回去卻沒有來那么順利，侍衛的巡查規律，祁禹瀚是清楚的，可是沒有想到在回去的路上卻遇到了新的變故。

        兩人老遠就看到季鳴在前面走著，他似乎沒有打算離宮的意思，而是在皇宮里面慢慢的散步。

        季鳴的感知也很敏銳，要是二人再往前的話，估計就要碰到他了。

        現在他們身上還穿著那身夜行衣，只要是被發現了，后果不堪設想，季鳴心思敏感，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白玉的臉色一變，“他太大了，剛剛給皇上下了毒，竟然還敢在宮里留著，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他跟我們區別也差不多，我們夜探皇宮不怕被發現，他這位位高權重的國師大人自然也是一樣的，有人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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