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泉奈到主街的一家小酒館，宇智波亙熟練地和老板打了聲招呼，便帶著泉奈上了二樓，

        二樓的小居室里，店員上了酒和小食便退下了，推拉門一關，兩人都沒有動作，氣氛十分尷尬。

        最后還是身為長輩的宇智波亙先端起酒，笑了兩聲，“泉奈大人以前不是很活潑伶俐嘛，怎么這會說不出話了，來，喝點酒。”

        泉奈動了動，端著酒杯沒喝，宇智波亙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是來抓我這個叛族的，結果看你這幅模樣就知道不是了，其實我還有點期待呢，哈哈哈。”

        “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雖然知道酒精對自己沒用了，但就當做心里安慰了。泉奈將酒一飲而下，只感覺到涼意的酒似乎給了他開口的勇氣。

        酒杯重重地放下，泉奈看著宇智波亙：“為什么不回族地？要龜縮在這個村子里，還有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亙長嘆了口氣：“你果然更在意這種事，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我過得好不好呢。”

        泉奈立刻接話：“你過得好不好？”

        “噗嗤，你什么時候學會的幽默。”宇智波亙緊閉的眼睛都笑彎了。

        然而許久沒再聽到泉奈說話，宇智波亙嘆了口氣，“眼睛是在戰爭中壞掉的，用眼過度，反正也沒用了就挖了。我實在是無處可去了，這個村子愿意收留像我這樣的忍者，我也不知道去哪，所以就留了下來。”

        “你可以回族地的，哪怕家里人都不在了，我會派族人會照顧你的。”泉奈說。

        “現在可是在戰爭中啊，是個剛學會走路就要拿起武器戰斗的一樣的時代。”宇智波亙罵了一句，而后“看”向泉奈。

        他的表情一變“你呢？泉奈大人，你又為什么不回族里呢？我以為之前是你有意收斂查克拉，但是現在既然已經要攤開說，那我便直言，為什么我沒有在你身上看到半分查克拉？”

        “在我面前的你，泉奈大人，為什么更像是一個死人？”說道最后他的聲音甚至有點顫抖。

        “宇智波和千手的戰爭，我們輸了。”泉奈模糊地提了一嘴千手。

        宇智波亙聽到這話反而冷靜了下來，甚至冷漠了起來，“這樣啊。”

        “其實，宇智波和千手如何我已經不在乎了，就算全死了也無所謂。”

        泉奈不解地皺起眉：“亙叔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記得斑大人和千手家的柱間有來往吧，傳言說他們兩個想攜手終止這無盡的戰爭亂世，是個偉大的夢想。”

        泉奈：“是有這樣的傳聞，但是我認為千手不可信，所以……”

        “曾經我是希望千手與宇智波能合作的，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打斷了泉奈的話，宇智波亙的表情淡然到顯得冷漠。

        “最開始，我兄長死在千手族手里的時候，我是憎恨的，同你一樣我認為千手不可信。但是當我的妻子、弟弟也喪命的時候，我卻想如果和千手合作能終止這無法阻擋的悲劇，那便合作好了。”

        說著他低下了頭，臉上是痛苦與絕望，“但是，最后我的女兒、母親也死了，我一家就剩下了我，從戰場中活下來的我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去，恨不得千手去死。”

        “甚至……恨不得宇智波全族人也去死！”

        宇智波亙的表情，隨著這一聲咬牙切齒的詛咒慢慢平靜了下來，“于是我挖掉了自己的眼睛，到死還在執行毀掉眼睛的規定，但是……在我臨死前，我聽到了她們的聲音，我的女兒死前說，‘爸爸一定要活著’妻子說，‘千萬要照顧好孩子，活下去’，于是我活下來了。”

        他甚至露出了一個笑，淡淡的，甚至有些溫暖，“在以為你是來殺我的時候我很開心，這樣我就不用背負著妻子孩子的話，繼續活下去了。”

        泉奈看著宇智波亙從瘋狂到平靜再到讓人悚然的笑，問道：“為什么？”

        宇智波亙愣了一下，而后勾起一個嘲弄的笑，給自己滿上了酒杯。

        他看向窗外，“因為孤獨地活著太痛苦了啊，生死別離最痛苦的，不就是活著的人嗎？死去的人可以毫無負擔地死去，卻給活著的人留下了無盡痛苦，和不得不背負的，宛如詛咒一般的祝福。”

        “我走之前，你家也只剩你們兄弟倆了吧。”宇智波亙忽然說：“如果你家也只剩下一個，那另一個也會瘋掉的，就像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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