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要保護(hù)她,不受任何惡意
第78章 我要保護(hù)她,不受任何惡意
因為超子就踏馬像死了一樣,猝然離去,陳源失去了對很多事情的把控。
比如由于聆聽心聲過于的耗費(fèi)精力,稍不留神,掛就自己掉了。
剛才陳源就因為松懈下來,短暫的忘記了聽牛邛的聲音。
不過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這人真的對錢不感興趣。
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感覺到對方真的不想收回這筆存款時,他才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有陰謀。
不想收回錢的他,卻拿著這個欠條,并告訴心語錢不用還也行。
那么,他想做什么?
為了搞清楚他想做什么,陳源特意讓夏心語將他安排到了牛邛那一桌吃席。
當(dāng)然,他表現(xiàn)得很自然,就像是唐思文附體一樣,一直埋著頭,我踏馬吃吃吃。
而這吃,是為了更好的養(yǎng)足精力使用超子,免得U盤用著用著自己彈出了。
這波很關(guān)鍵,這掛是不能掉的。
但解決這件事情,僅僅用掛是不行的。
“不喝酒不喝酒,開了車來的。”見夏心語這邊親戚有人敬酒,牛邛連忙擺手,然后恭敬的雙手端起一杯茶,“我以茶代酒哈,不好意思。”
酒席就這樣進(jìn)行下去,一直到吃完后,司儀開始講話,村長致辭,然后大姑,大舅講話。
出于最基本的禮貌,陳源應(yīng)該認(rèn)真傾聽的。
但此時,他的超子另作它用。
在酒席最后一道菜上完后,陳源走到了正在胸前別白花的夏心語面前,抓著她的手,將她悄然帶到堂屋:“交給你一件事情。”
“什,什么事情?”
夏心語見陳源如此嚴(yán)肅又這么突然,也開始緊張起來。
“酒席結(jié)束后,無論怎么樣都要把牛邛留下來。”提出后,陳源還直接給出了解決方案,“跟姑姑說,他隨禮太多,希望再留他吃個下午飯。”
“……”夏心語不知道陳源想做什么,是否是關(guān)于還錢的事情。但是,他此刻眼神如此堅定,自己哪怕有了一些些不同意,但也要選擇支持,“嗯好。”
“這樣就好了。”
陳源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走。
突然的,夏心語拉住了他的手。
而且,用力的握緊了。
“心語?”轉(zhuǎn)過頭,陳源有些困惑。
“不要走……我怕。”
夏心語搖著頭,有些不安的看著陳源,懇求的說道。
“我會回來的,下午就回來,不必?fù)?dān)心。”陳源安撫道。
“不要走……不走。”
夏心語繼續(xù)搖著頭,罕有的如此倔強(qiáng)。
如此的,對自己‘不支持’。
她的眼眶里有光,但自己如果現(xiàn)在走了,這光會散。
盡管如此,陳源還是要做。
將裝著幸運(yùn)的香囊從口袋里面拿出,放在夏心語的手心,然后像她對自己做的那樣,用拳頭包住。
“下葬我不能陪著你,但我一直都在。”陳源想要給夏心語完全的安全感,但他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而且他要做的事情,有不能說出來的理由。
“你……要早點(diǎn)回來啊……”
“嗯,會的。”
就這樣,陳源離開了,走的很匆忙。
而夏心語,只能將這幸運(yùn)的香囊當(dāng)作他一樣,放在自己心口。
“走了,最后送一程爸爸媽媽。”
在親戚里的青壯年合力將棺材抬起后,姑姑握住了夏心語的手,帶著她送爸爸媽媽最后一程………
……
“吃飯啊?可是我還要回市里啊。”
葬禮結(jié)束后,夏芳單獨(dú)把牛邛叫了下來,兩個人在堂屋的桌前坐著,喝起了茶。
“不差這么一會兒,咱們這么久沒見面,吃個飯是應(yīng)該的。”姑姑笑著說道。
心語說牛邛給了兩千塊錢,太多了,加上他是爸爸最好的好朋友,應(yīng)該留一下。夏芳也覺得說得對,但她覺得這個東道主應(yīng)該由自己來做,而不是心語。
畢竟牛邛哥也是自己的朋友。
“那就麻煩伱了。”牛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笑盈盈說,“看這事整的,嘿嘿。”
“牛邛哥現(xiàn)在在哪里啊?”夏芳問。
牛邛喝了口茶,回答道:“之前在星沙做了幾年工程,雖然那里是大城市,但畢竟不是家里。所以,這兩年在韶鄉(xiāng)市區(qū)買了幾套房。”
“幾套啊,你看這富炫的,一點(diǎn)都不遮掩。”夏芳打趣的說道。
“哈哈,沒有沒有。”牛邛擺了擺手,“我牙老子我要帶在身邊,但我媳婦又跟他住不到一起,所以就給他買了個步梯房一樓。我跟我老婆住在先前的房子,還有一套我給兒子當(dāng)婚房。”
“你兒子才多大啊,就當(dāng)婚房?”夏芳吃驚道。
“多大不也要結(jié)婚嗎?提前給他備好,到時候就不慌了嘛。”牛邛打著哈哈,表現(xiàn)得很油滑,能說會道。
或者說,他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當(dāng)時他跟哥哥在一起的時候,哥哥都是沉悶的那個,而他就負(fù)責(zé)交際,與人溝通。
人沒有變,是最好的。
“所以,大學(xué)了嗎?”夏芳好奇追問。
“高三,今年要高考咯。”
“那成績怎樣啊?”
“這個嘛……還行,夠嗆能上一個一本。”牛邛說完后,又作出好奇的問,“心語她,是不是也要高考了?”
“比你兒子小一屆,明年高三。”
“小時候我咋覺得他倆一般大啊。”
“牛邛哥你記錯了,你比我哥早一年有的小孩,當(dāng)時你還跟我們說,要早點(diǎn)跟上呢。”
“哈哈,我忘性是大。”牛邛連忙點(diǎn)頭,抿了一口茶,品味了一會兒后,作出不經(jīng)意的說道,“我還跟我兒子說了,讓他考夏海科技大學(xué),到時候跟我最好哥們的姑娘在一個城市,也能夠互相有個照應(yīng)。”
“到時候找我就好,我來照應(yīng)。”
夏芳自然的規(guī)避開這個話題,但也展現(xiàn)了熱情。
二人就這樣洽談著過去,又聊著彼此的現(xiàn)在。
但‘彼此的現(xiàn)在’中,姑姑感到了一絲話題的冒進(jìn)。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談心語有些多了……
“牛叔叔。”就在這時,在外面收拾的夏心語走了進(jìn)來,看起來挺有心事的牛邛說道,“你把車挪一下吧,前面那里有一個下坡,停在那里比較安全,不會被剮蹭。”
“啊好好,我去。等下再過來,芳芳你先喝。”
牛邛想也沒想,就這樣拿著鑰匙出門,坐上了車,把車往他們指定的不遠(yuǎn)處一個極其適合垂釣的下坡開。
心語的確是一個好姑娘。
這么漂亮,性格又好,成績還那么好。
這樣的女孩,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娶到的。
更別說我那個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兒子了。
要是能夠讓心語見見他,兩個人多聊一下,以后上一個大學(xué)……
誒?是那個男生?
牛邛看到了陳源,就在坡坡邊上。
是要給自己指揮倒車嗎?
正當(dāng)他這樣想的時候,手上拿著些什么的男孩,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車玻璃。
他不解,放下了窗戶。
“車門開一下。”男生淡淡道。
<div class="contentadv"> 牛邛以為自己壓到什么東西了,所以連忙把車門打開。
然后,這男生突然坐到了自己的副駕駛,并將車門關(guān)上,車窗升上去。
啊?
這小子是要干嘛,而且他手上拿的紙……
“三年前10月8號的16:43分,你收到了一筆十萬元的轉(zhuǎn)賬,清楚嗎?”
就像是在審問一樣,男生突然開口。
而這句話,已然超越了審問。
這是審判!
牛邛的臉色瞬間漲紅,脖子都熱了起來,被嚇得就跟背后有針在扎一樣,刺撓。
僵硬的愣著,他不知道說些什么。
我能說什么?!
那一天下午,心語爸爸是把錢還給了自己。
但到底是幾點(diǎn),這誰記得過來?
而且他也不記得是8號還是6號,只知道是這兩天之一。
既然這男生都這樣說了,那肯定就是8號吧!
完了,全完了。
先前他之所以敢用這個詐心語,是因為他爸爸既沒有給自己發(fā)消息,也沒有轉(zhuǎn)賬,是直接用卡轉(zhuǎn)的。
而且,他家里人絕對不知道,因為他跟自己說過:老牛,千萬別告訴我老婆孩子啊!
還有,實(shí)際上,當(dāng)時他也沒用十萬。
大概就是八萬的樣子,醫(yī)保外地就醫(yī)報銷了百分之三十,總共五萬多。這也是他為什么能夠很快就把錢還給自己,畢竟他本就只花了一半,湊夠剩下的就行。
當(dāng)時還的時候,自己的借條確實(shí)是找不到了。
但她爸爸也沒說什么,因為當(dāng)初自己甚至就沒想開過借條,是他硬要要求的。
所以他知道自己借條搞丟后,沒有任何的懷疑,直接就還了。
后來的某一天,牛邛才從抽屜里把借條找到。
再然后……
就聽說了這件事情。
他也沒想過勒索夏心語,從來都沒動過這種念頭!
但如果能有心語這么好的兒媳婦……
“我找夏心語拿了戶口本,拿了他爸爸的身份證,還有死亡記錄,在銀行調(diào)出了流水。這一張,就是他還你錢的證據(jù)。”
將紙遞給牛邛,陳源語氣依舊毫無波瀾,像是不會憤怒一樣。
“……”嘴角僵硬的抽動,牛邛人都傻了,只是看著銀行流水,并不敢碰。
這樣能查到流水嗎?
我想著是三年之前,而且人都去世了,應(yīng)該很難查所以才……
況且,你不是本人去你能查到?這個合規(guī)不合規(guī)啊?
廢話,當(dāng)然不合規(guī)。
老子是到鎮(zhèn)上找人打印的。
不過,一般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的人,是不會清楚這個冷知識的。
顯然,牛邛并不懷疑自己,不僅僅因為他知識覆蓋面太淺,不清楚這樣查流水是否合規(guī),更重要的是,當(dāng)陳源報出日子跟金額的時候,一切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懂心語的爸爸是個什么人,這種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泄露的!
這是,這是……
“是敲詐。”
仿佛承接自己的心聲一樣,男生的這三個字一出,牛邛仿佛胸口中有個什么重石頭壓了下來一樣。
牛邛感覺自己的天塌了。
完了,徹底完了。
“別……”緊張的吞咽一大口唾沫,牛邛轉(zhuǎn)頭看向陳源,哆嗦的請求道,“別搞的這么大……這么重要的日子,把警察搞來就不合適了……”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想到對方不會報警,牛邛松了一口氣,又繼續(xù)請求道:“心語畢竟還在這個村里住,還有個爺爺在家里……不要讓人看這種笑話。”
“我也是這樣想的。”陳源再一次的重復(fù)。
“……”
這小孩雖然氣勢凌人,但好像本質(zhì)并沒有那么兇狠。
他如果不依不饒,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
雖然他沒有想過敲詐錢,但行為上其實(shí)已經(jīng)構(gòu)成了,到時候真要去警察局,那就麻煩了。
哪怕他可以找個理由,說當(dāng)時錢轉(zhuǎn)的是他老婆的卡,他不清楚這個錢,以為沒還,畢竟的確用的是這個卡,而且沒微信聊天記錄,時間又久遠(yuǎn),真能賴過去。
還有一點(diǎn),剛才在夏心語家發(fā)生的事情,甚至都沒有證據(jù)……
不過這個時候賴了,自己在夏心語面前,在他爺爺面前,在夏芳她們面前……
“你,你要多少錢?”
最后,牛邛想到了這樣一個辦法——破財免災(zāi)。
“這是敲詐。”
然而,對方就像是中了法律的毒似的,說出了這種話來。
你不想敲詐,你不想報警,不想讓自己抬不起頭……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讓心語好好的,不要被任何惡意所傷害。
我想讓心語爸媽能好好的離開,不要看到這糟心的一幕。
我想讓她在這個村子里,不被任何人打擾。
從口袋緩緩掏出一個寫了‘奠’字的大白封,遞給牛邛:“這一次,好好的用白封裝好,雙手呈上。”
牛邛接過這個空包,錯愕抬起頭,支吾道:“多,多少?”
“心語兩年的生活費(fèi)是兩萬。”
“……”
重重吞咽一口口水,牛邛感覺到了肉疼。
但他,不敢不從。
“好,我去取錢。”
牛邛答應(yīng)后,見這男生還沒下車,所以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跑不了的,你知道的。”
“你肯定跑不了,我錄音了。”
“……”皺著眉頭,牛邛一臉痛苦,然后請求道,“錢給了之后,能把錄音刪掉嗎?”
“可以。”
陳源回答了,但依舊沒有下車,冷靜的坐在那里。
牛邛都快被這小孩陰暗的氣場嚇尿時,對方再一次開口道:“你來這里,都沒給心語爸媽上柱香。”
“……”
一句話,就讓牛邛將自己鄙視到塵埃里。
他重重的給自己摔了一巴掌,然后捶了下方向盤,臉紅的已經(jīng)不正常。
我他媽是畜生。
這時,陳源才徐徐打開車門,下車。
并在關(guān)門前,最后的說道:“取完錢回來后,給她爸爸磕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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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有四千還有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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