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墻上的血字
“不好意思，你說偷什么？”艾比覺得自己肯定是聽錯了，也許秋說得對，冒雨加訓實在不是個好主意。看看吧，她可憐的聽力因此受損到了什么地步。
“火蜥蜴。”弗雷德表情非常自然，好像他并沒有提出任何過分的請求，比如讓艾比從神奇動物保護課上偷回來一只教學所用的火蜥蜴。
“放過可憐的凱特爾伯恩教授吧，他都要到退休的年紀了，那顆衰老的心臟實在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想起他四肢只剩下一條胳膊和半條腿的身殘志堅模樣，連艾比這種有空就要收拾學院同學的家伙都有些于心不忍。
喬治非常自來熟地把胳膊搭到她肩上：“放輕松，小火蛇，只是一只火蜥蜴而已，教學材料，我們又不是讓你去偷老教授的義肢。再說，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好奇這種以火焰為食的小東西吞了費利拔煙火后會怎么樣嗎？”
火蜥蜴以火焰為食，離開火焰就會死，定時喂辣椒可以讓它在離開火焰的情況下存活六個小時。課本上是這么說的，但斯卡曼德先生從未提及過它們吞食煙火后會怎樣，或許他從沒想過這些？
看到艾比臉上微微松動的神情，弗雷德把胳膊搭到她另一邊的肩膀上，乘勝追擊道：“沒錯，惡作劇是違規(guī)的，偷盜行為是不對的，可學生們對于未知的探索精神是無價的。火蜥蜴是三年級的學習內(nèi)容，作為四年級的學長溜進三年級教學區(qū)很難不被發(fā)現(xiàn)，特別是我們這樣赫赫有名的重點提防對象，”他神色凝重地拍拍艾比的肩膀，仿佛即將要把格蘭芬多的傳世寶劍托付給她，“而你，我們智勇雙全的小火蛇，是我們認識的所有三年級中最可靠的朋友，這樣偉大而艱巨的任務，難道還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嗎？”
對于這樣純粹靠情懷動人的洗腦行為，艾比一貫是嗤之以鼻的。
“活點地圖借我玩兩天。”
“成交。”
走到塔樓轉(zhuǎn)角的瞬間，哈利一眼就看到那抹鮮亮奪目的紅色。艾比正站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和胖夫人聊天，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他忍不住好奇地湊過來，“艾比，你是來格蘭芬多找人的吧，有什么我能幫你的嗎？”
一看過來的是哈利，艾比立刻松了一口氣：“你來得正好，幫我把弗雷德叫出來吧。”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屬于韋斯萊的姜紅色頭發(fā)便從休息室門洞里探了出來，喬治滿臉壞笑地朝艾比勾勾手指：“我們的小火蛇果然不一般，辦事效率高得其他三個學院加起來都追不上！有時候我都懷疑我們是不是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了。”
他說著就要伸手拿艾比手里的東西，哈利這才看清楚，那是一個風鈴草果醬罐，幽藍色的火焰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交換，就現(xiàn)在。”艾比把果醬罐往背后一藏，也壞笑著伸出手。
“真是個不愿意吃虧的斯萊特林小蛇，”弗雷德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伸出了腦袋，非常爽快的把一張卷了邊的破舊羊皮紙放到她手上，“說話算數(shù)，你要的東西，咒語還記得吧？”
艾比點點頭表示肯定，把果醬罐塞到喬治手里：“交給你們了，回頭記得分享一下觀察到的現(xiàn)象，地圖過兩天就還回來。”
走出去幾步遠，艾比不放心地回頭沖他們喊：“記得把玻璃罐還給我！”
那是赫敏專門送給她的。
到了樓梯拐角處，等候著移動樓梯轉(zhuǎn)過來時，艾比身后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哈利正上氣不接下氣地往這邊跑。
“那個，呃，艾比。”他喘了半天氣才緩過來，剛才跑得實在是急了一點，“你晚上有空嗎？我是說，萬圣節(jié)晚宴我們要去參加沒頭的尼克的忌辰晚宴，你想和我們一起去嗎？應該挺有意思的……”
或許是因為哈利剛剛接近原地起飛的速度，他的頭發(fā)比以往更亂了一些，亂七八糟地支楞在腦袋上，像只毛茸茸的小動物，眼睛里閃著軟乎乎的光。
努力克制住伸手摸他腦袋的沖動，艾比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啊，我跟塞德和秋約好了一起參加晚宴的。”看到哈利肉眼可見地蔫了下去，她于心不忍地補充道：“這樣吧，你參加完忌辰晚宴后來圖書館找我，我?guī)闳セ舾裎制澋膹N房吃點東西，可以嗎？”
胖修士曾經(jīng)說過，他們不能吃活人的食物，那么幽靈的忌辰晚宴上估計沒什么他們可以吃的東西。
翠綠的大眼睛又亮了起來：“好，好啊！我，我們一出來就去找你！”
“惡作劇完畢。”魔杖輕輕點了一下地圖，羊皮紙上蜿蜒曲折的圖線迅速消失，把羊皮紙小心翼翼塞進口袋，艾比失望地垂下頭。
“還是沒有嗎？”秋不自在地扭了一下，把頭向下又埋了埋，好讓自己這個拉文克勞看上去不存在于獾院長桌。
艾比推著她的額頭輕輕往上抬：“你的臉都要伸進蘑菇湯里了。”
另一邊的塞德里克努力直起身子擋住秋：“沒關(guān)系的，赫奇帕奇學院以溫和友善著稱，既然我們能容忍斯萊特林惡霸艾比蓋爾，就一定會歡迎你的到來。”在艾比的白眼飛來的同時，坐在長桌對面的漢娜艾博和秋一起捂著嘴笑起來。
“圖書館里全都找過了嗎？”眼看艾比要跳起來用手里的餐刀襲擊塞德里克，秋趕快轉(zhuǎn)移話題，“魔法史以外的書呢？”
“沒有，我的時間只夠翻看近代和現(xiàn)代的魔法史，待會兒晚宴結(jié)束還得繼續(xù)找。”提起這件事就喪氣，艾比把注意力轉(zhuǎn)回了盤里的焗土豆上，直到塞德里克和秋紛紛表示要幫忙一起查找線索，她才打起一點精神來。
“你們可真好。”嘴里塞滿土豆，她含糊不清地道謝。
可能是第一次坐在其他學院長桌上吃飯，秋的極度別扭導致三人幾乎是第一組離開禮堂的人。
“你真的吃飽了嗎？”以她平時的胃口，吃這么少肯定要餓。
“真的飽了。”
多次詢問后仍不放心，世紀好保姆塞德里克包了好幾塊南瓜餡餅塞到艾比懷里：“省得你晚上又往廚房跑。”
本來就準備去的，提著沉甸甸的食物紙袋，艾比默默想著。不過她并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塞德里克，開玩笑，帶三個低年級擦著門禁時間的邊造訪廚房，他不一路念叨到圖書館就怪了。
終于松了一口氣的秋開始計劃查找方向：“你媽媽上學時主攻的是魔咒和古代魔文，說不定有什么家學淵源，我們可以先從這兩方面……”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幫忙………”
“聽我說，我們可不想在這里被發(fā)現(xiàn)！”
前面不遠處傳來的爭執(zhí)打斷了秋的計劃安排，三個人循聲走過去，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心里俱是一凜：倒掛在墻上的動物，墻上血淋淋的大字標語，還有三個看上去不知所措的格蘭芬多二年級學生。
看到艾比的瞬間，哈利立刻驚慌起來，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里發(fā)生什么了？”塞德里克謹慎地四處張望著，發(fā)現(xiàn)墻上掛著的動物非常眼熟，“洛麗絲夫人？”
“不是我們！我們只是路過，什么都不知道。”看到他投來審視的目光，赫敏慌忙搖頭。
秋緊緊攥住艾比的手。
走廊很快被禮堂出來的學生塞滿，艾比還沒有回過神來。
密室已經(jīng)開啟。
與繼承者為敵，警惕。
密室，繼承者……斯萊特林的繼承者。回想起童年在各個莊園里聽到的只言片語，包括在父親書房偷偷聽到的談話內(nèi)容………艾比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不可能再活著出現(xiàn)的人。
“哈！下一個就是你，泥巴種！”德拉科囂張地擠到最前面跟三個格蘭芬多挑釁，依舊張揚跋扈，滿嘴“泥巴種”，完全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現(xiàn)。當然了，大馬爾福夫婦如此寵愛孩子，怎么可能讓他對那些陰暗的事情深入了解？
直到三個疑似當事人被帶走，她才反應過來，這三個人當時應該是打算到圖書館找她的吧？
“先讓塞德送你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辦。”艾比松開牽著秋的手，擠開還圍在墻邊的人群，大步往洛哈特的辦公室跑去。
好在黑魔法防御教授的辦公室距離事發(fā)地點并不很遠，她推開虛掩著的木門時，斯內(nèi)普教授正在盤問他們。
“……可是在這之后呢？為什么不來參加宴會？為什么到上面的走廊去？”他的聲音低沉而不懷好意，仿佛淬滿了毒液。
木門軸發(fā)出的響動讓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瞬間都集中在了闖入的艾比身上。
“抱歉，教授。”努力無視斯內(nèi)普教授的目光，她走到鄧布利多教授面前，“不是他們干的，他們當時是想去圖書館找我。”
“圖書館？可我記得諾特小姐出席了禮堂的晚宴，雖然是在赫奇帕奇的長桌上。”院長大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艾比有些緊張地吞了吞口水。
“哈利要去參加尼古拉斯爵士的忌辰晚宴，那里沒東西吃又要錯過禮堂晚宴，我怕他們會餓肚子，就叫他帶著朋友們到圖書館等我，我給他們帶些晚餐。”艾比晃晃手里的大袋子，里面的南瓜餡餅還溫溫熱熱冒著氣，“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關(guān)系一向不好，您是知道的，他們不能在地窖附近等我，我們就約定在圖書館見面。”夜訪廚房這種提出來就要扣分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
她從沒有這么感激過塞德里克的保姆型人格和自己一貫的好胃口。
“沒錯，教授，我們當時正在往圖書館走。”反應迅速的赫敏很快接上了艾比的話，同時，羅恩肚子非常應景的響了一聲。
鄧布利多教授探究的目光在四個人身上來回掃視一周，表情微微松動了一些：“啊，是的，是的，諾特小姐和她跨學院的友誼一直讓我感到欣慰，特別是學院偏見空前嚴重的現(xiàn)在。”
“我的貓！我可憐的洛麗絲夫人被石化了，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費爾奇憤怒得連聲音都變了調(diào)，艾比慶幸自己站的比較遠，不然臉上一定會沾到他橫飛的唾沫。
鄧布利多教授溫和地安慰了半天才稍稍平息了他的怒火，連帶著艾比的四個學生被客氣地請了出去。
走廊里，斯萊特林小蛇和三只小獅子面面相覷。
“謝謝你，艾比，謝謝你幫我們說話。”哈利清澈翠綠的眼睛里盛滿了細碎的星塵，艾比的維護和解釋幫他們成功脫困，又讓他得以牢牢守住自己能聽到奇怪聲音的秘密。
雖然她本人可能并不知道這些。
也許應該把奇怪的聲音這件事告訴她，她是我的朋友，剛剛在幾個教授面前維護了我，她應該知道實情的。哈利猶豫著想開口，赫敏不著痕跡地踩了他一腳。
“沒關(guān)系，我知道不是你們。”艾比不在意地揮揮手，活點地圖合上的時候，這三個人還在地下教室里晃蕩呢，“你當時想要幫助洛麗絲夫人，即使她是世界上最討人厭的貓，這樣的善良真的非常難得。我認識的小孩里，你是最善良坦誠的。”
哈利垂著頭不再說話，臉紅成了晚餐桌上的番茄濃湯。
“快到門禁時間了，我送你們回塔樓吧。”錯把哈利的羞愧當成不好意思，艾比主動跳過這個話題，帶他們走向格蘭芬多休息室。
一路上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哈利依然不說話，只是緊緊跟在艾比身旁，低著頭盯著她左手腕上形狀奇怪的銀鐲子。
“這次沒機會帶你們?nèi)N房里看看了，下一次找個空閑的周末吧。”艾比心里挺遺憾的，她其實只吃了個半飽。不過沒關(guān)系，一會兒可以溜進去，手持活點地圖的艾比蓋爾諾特從不畏懼夜游。
哈利頭一次覺得格蘭芬多塔樓建的實在太近了，才轉(zhuǎn)過幾個彎就看到了胖夫人的巨幅畫像。根本沒有攢足勇氣的他終于抬起頭，向面前的紅發(fā)女孩道晚安。
艾比笑瞇瞇地把手里的食物袋遞給他：“晚上什么都沒有吃吧？里面是南瓜餡餅，不是很多，但至少不會讓你們餓得睡不著覺。”沉甸甸的食品袋表面還微微散發(fā)著溫熱的氣息，南瓜濃郁香甜的氣味絲絲縷縷從袋口飄出來，哈利這才發(fā)覺自己有多餓。
“艾比。”
還是在移動樓梯口處，哈利還是飛快的追上了她，氣喘吁吁。
“艾比，謝謝你，不管是辦公室里，還是南瓜餡餅。”哈利認真看著她明亮美麗的藍色眼眸，似乎想要用眼睛傳遞出他所有的感激和有所保留的內(nèi)疚，“你是我的好朋友，除了羅恩和赫敏以外最好的朋友。真的，我沒有騙你。”
“你當然沒有騙我，我知道的。”
艾比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伸出手輕輕揉了一把他蓬亂的黑發(fā)。沒有想象中那么柔軟，還有些扎手，但手感是另一種風格的不錯。
“晚安啦，倒霉的哈利小朋友，這學期可不要再把自己弄進醫(yī)療翼了。”
她輕輕笑著，跳到旋轉(zhuǎn)過來的樓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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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萊雙胞胎出生于1978年4月1日，大哈利兩屆，艾比一屆，和塞德里克同屆，在《密室》里是四年級學生。
火蜥蜴是哈利三年級所學的課程內(nèi)容，四年級的弗雷德接觸到它有些不合理，這里安排為三年級的艾比幫忙偷渡了一只教學材料。
洛麗絲夫人被石化的地點在二樓走廊，圖書館在五樓，他們要想從地下教室到圖書館必經(jīng)二樓走廊。所以艾比才會認為他們是要去找她，而不是追著奇怪的聲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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