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純血叛徒
“………我爸爸已經向魔法部投訴了,他可是個極具影響力的人,你爸爸應該告訴過你吧?部長已經親自受理了這件嚴重的惡性攻擊事件。”遠處的南瓜地傳來雜亂的爭吵聲,最突兀的那個聲音囂張又欠揍,聽起來異常熟悉。
又一次來看望巴克比克和格雷的艾比放下撫摸巴克比克的手,透過禁林樹木間的縫隙朝那個方向看去,吃飽喝足的格雷立刻機警地鉆進灌木叢中,失去了蹤跡。
“我的胳膊被那只畜牲傷成這個樣子,要是再也不能恢復原狀,以后該怎么辦啊?總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的,對,除了那只畜牲之外的人。”德拉科慢吞吞的聲音里飽含驚人的惡意,艾比一時間甚至有些認不出他。
她認識的德拉科是個還算可愛的小慫包,最多因父母的過分寵愛而有些無法無天脾氣臭。才不會這么……這么像市儈又陰毒的大馬爾福先生和布萊恩諾特。
艾比的胃里一陣翻騰。
“所以你就這樣一直裝可憐,好讓海格被開除?”哈利滿是鄙夷地看著他手上纏繞著的裝飾性繃帶。
“就像我說的,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傻大個海格嗎?還是監管不力,讓學生受傷事件頻繁發生的鄧布利多?”德拉科帶著兩個跟班朝艾比和巴克比克的方向走去,“不管是誰,都能讓我開心好長時間。”
“你這個卑鄙的混蛋!”赫敏怒罵著,臉氣得通紅。
“隨你怎么說,泥巴種,反正之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饒的人又不是我。”德拉科大步走過來,“讓我再看一眼那只不識好歹的怪物吧,誰知道它的腦袋還能在脖子上待多久呢?它在這里對嗎?丑八怪?丑八………”
他得意洋洋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艾比?”
“上午好啊,德拉科馬爾福。”艾比捏著半條死貂肉,冷著臉看向這三個氣勢洶洶的家伙,后面緊跟著的三個格蘭芬多也很詫異地抬頭看向小坡上的紅發姑娘。
只有搞不清楚狀況的高爾嘿嘿笑著走到有些四肢僵硬的德拉科旁邊對她打招呼:“艾比,你也是來往這個怪獸頭上丟泥巴的嗎?我幫你。”
艾比抬起眼睛認真打量起面前的金發少年。剛剛步入青春發育期的男孩身材變化很大,看上去頎長又挺拔,完全找不到幼年那短手短腳的影子。
和大馬爾福先生真的是越來越像了。
“丟泥巴?你多大了?”
“它傷害了一個馬爾福的尊嚴。”德拉科梗著脖子往前走,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舉起來,“沒有人,沒有任何人和動物能這樣傷害一個馬爾福的尊嚴而不付出代價。”
以為德拉科手里的石頭要朝艾比投過去,哈利拿出魔杖就想往前沖,赫敏一把拉住他。眼前的情況不是他們這些格蘭芬多能插手的,他沖過去只會讓情況急劇惡化。
另一邊僵持的兩個人似乎忘記了周圍還有別人,情緒激動得全然沒了顧忌。
“艾比蓋爾,你居然在喂它吃東西。”德拉科把聲音長長拖著,沖她身邊的巴克比克揚起手里的石塊,“過來這邊,現在。我知道你喜歡這種怪物,回去后馬爾福莊園里養十只、二十只都沒有問題,可這只膽敢冒犯我的怪物必須得付出代價。”
“這也是你父親的意思嗎?”德拉科冷冽惡毒的眼神和布萊恩諾特、盧修斯馬爾福漸漸重合起來,讓她有點呼吸困難。
“這是馬爾福的意思,艾比,不想當骯臟的叛徒就過來這邊。”
艾比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輪圓了胳膊把手里的半條死貂肉丟出去。
隨著“啪”的一聲響,禁林邊緣的時間似乎靜止了一會兒。德拉科后知后覺扯下臉上帶著血的死貂皮肉,機械地吐出嘴里的毛,手中的石塊掉在地上,整個人都處在震驚的余波中。
“一個微不足道的畜牲而已,你要為這個和我翻臉?”
“那他/媽的是一條命,”艾比彎下腰拿起另一條貂肉,冷靜得有點不正常,“不是你們這些生而高貴的純血世家用來立威的磨刀石。”
“艾比,別說的好像你和我們不是一樣的,”德拉科抹著臉上的幾滴貂血,暗紅色血跡在蒼白的臉上格外突兀,“我是馬爾福,你是諾特,為家族的純潔和榮耀而生,你和我永遠都是一樣的。”
“你是喝胡話飲料了嗎?還是諾特家真的有一個我不知道的,生而高貴的長女?”她快被德拉科這一通胡言亂語逗笑了,為家族的純潔和榮耀而生?沒有一早把她從族譜上劃掉估計用盡了布萊恩諾特幾輩子的所有慈悲之心。
艾比蓋爾諾特從不被自己的家族所接納,從家主到墻上積灰的畫像們,十幾年來誰都沒讓她有一刻忘掉過這個事實。
“我只為自己的想法而生,去他/媽的家族榮譽,去他/媽的純血!”
另一條無辜的貂肉被摔到小馬爾福少爺腳邊。
即使是在德拉科馬爾福最瘋狂的夢里,艾比也不可能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和他翻臉,他們的關系從來都是最好的,除了西奧多誰也比不上。
可他臉上現在還粘著貂毛。
“你想當純血叛徒是不是?和骯臟的泥巴種混在一起,和豬圈里打滾的麻瓜混在一起!”德拉科跺著腳,看上去簡直要氣瘋了,“潘西其實沒有說錯,不是嗎?你愿意拋棄現在的一切去換取一個骯臟敗類的人生。”
“把你的嘴巴放干凈一點!”羅恩在兩個朋友之前抽出魔杖對準德拉科。
雖然還是說不上有多熟悉,可現在艾比是羅恩的表姐,這意味著他不能容忍自己眼睜睜看著她被辱罵而不采取任何行動。
“又想吃鼻涕蟲了嗎,韋斯萊?”德拉科很不屑,高爾和克拉布走到前面擋住他,氣勢洶洶朝羅恩揮舞著自己的魔杖。
在任何人有所行動之前,艾比幾步走下小坡,抽出魔杖對德拉科的胳膊來了個四分五裂。
德拉科纏繞在胳膊上的繃帶立刻碎成一地的白布碎片,露出裹在里面光潔如初的小臂。
“看,這就是高貴純凈的家族干出來的事情,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嗤笑一聲,艾比撞開他的肩膀,頭也不回的朝城堡走去。
斯萊特林的紅發諾特和馬爾福吵架了。
這個消息不到一下午就在斯萊特林里不脛而走,并且沒多久就由消息靈通的赫奇帕奇引入獾院內部。
“你們兩個居然還能鬧這么大場面的別扭?”英國好男友塞德里克體貼地為秋擦掉嘴角的面包屑,艾比默默放下自己伸到一半的手,決定低頭專心吃飯。
“他讓我想起布萊恩諾特。”
“聽說馬爾福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臉上還粘著血跡,你們兩個誰把誰揍出血了?”秋紅著臉喝了一口南瓜汁,羞怯地推了一把看著她傻笑的塞德里克。
“那不是人血。”艾比嘆了一口氣,望向斯萊特林長桌的方向,杰瑪正隔著兩張長桌的人頭和伍德眉目傳情。
“你怎么不吃了?”塞德里克和秋疑惑地看著從赫奇帕奇長桌上站起來的艾比。
“我飽了。”
“你們說,我當時費那么大的力氣撮合他們,是不是因為腦子里孵出了一整窩狐媚子?”艾比郁悶的啃了一口南瓜餡餅,又往格雷的碗里倒上半碗牛奶。
黑狗格雷搖著尾巴用舌頭卷牛奶,黑狗格雷不知道。
想起這幾天的遭遇,她不勝唏噓:“我不管和誰結伴都覺得自己全身發亮。”
七年級的伍德毅力驚人,以弗林特為首的六個魁地奇隊員從不停歇的冷嘲熱諷也沒能熄滅他送杰瑪回休息室的熱情。
而我們的塞德里克迪戈里,這個仿佛天生就是為戀愛而生的肉麻之王,更是無所不用其極,艾比覺得只要自己站在他們周圍三步以內就會被那股莫名涌起的酸臭味活活嗆死。
“你說,我是不是也要試著找個人談戀愛?”艾比開始認真考慮以毒攻毒方案的可能性。
“你要找誰啊?”
身后忽然傳來的聲音讓艾比嚇了一跳,身子猛地往上蹦了一下,頭頂又一次磕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
“嗷!”抬頭往身后看,哈利捂著下巴呲牙咧嘴站在那里。
揉著自己的頭頂,艾比感慨萬千:“再這樣下去,你的下巴和我的頭骨總要碎一個。”
“抱歉,我下次記得盡量不從你背后出現。”哈利緩過來后沖她靦腆一笑,把手里的餐籃放在旁邊的草地上,“剛剛看到你沒吃什么就出來了,怕你會餓,我帶了點吃的來。”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不需要了。
哈利有些好奇地看看趴在艾比腳邊吃東西的黑狗,他在姨媽家附近見過一只差不多的。
格雷過于友善地沖他搖了搖尾巴。
“哦,這里正在進行霍格沃茲倒霉蛋私人聚會,只有足夠倒霉的人才能被邀請。新來的朋友,你最近有什么糟心事?”玩心大起,艾比雙手撐著盤起來的腿對他吹了聲流氓哨,這讓哈利有些害羞地撓起后腦勺。
“糟心事?有一大堆,讓我想想哪一個更倒霉,”哈利在她旁邊的草地上坐下,裝模作樣思考著,“暑假瑪姬姑媽追著我罵,我意外吹脹了她,姨夫也沒有給我的霍格莫德表簽字,攝魂怪,還有越獄的布萊克想殺了我……”
“哇,我親愛的朋友,看來你最近真的是很倒霉。”艾比安撫性地伸手摸了摸他亂蓬蓬的黑發,“那么我宣布,你從現在起正式加入倒霉蛋俱樂部。”
她指指站在樹邊梳理羽毛的巴克比克:“這是即將被陰險巫師拿來開刀的小鷹嘴巴克比克,你之前認識。這位是來自禁林的格雷,它被主人拋棄,上周遇到我的時候差點餓死。”
“各位朋友,這位帥氣的男孩是我們新來的小伙伴,來自格蘭芬多的哈利波特。”
“你們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哈利覺得格雷眼里閃著濃濃的……心疼?
“太好了,你帶了檸檬酥皮餡餅。”艾比打開哈利的餐籃放在兩個人中間,拿起一塊餡餅吃起來,“我在餐桌上都沒有看到。”
那就是我專門留給你的,哈利想著,并覺得自己詢問杰瑪關于艾比的喜好這一舉動實在明智極了。
有一搭沒一搭閑聊著,四個倒霉蛋在禁林閑適的野餐。
“你,呃,你和馬爾福………你們還在吵架嗎?”哈利觀察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問道。
艾比果然煩躁起來:“他就是個被寵壞的臭小孩,還總想著要讓我順著他的脾氣。包括父輩的那些人,那些自以為是的純血總拿鼻孔看人,手里捏著錢和權就不把別人的命當命,我還不如像他說的那樣做個叛徒。”
“可他們是你的家人,至少那是你的父親。”
“你的姨夫姨媽,還有那個瑪姬姑媽,他們是你的家人嗎?”
哈利沉默地吃了一塊炸魚。
“對我來說,我父親布萊恩諾特就是那樣的存在,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和他身后的純血世界全部甩掉。”放松地往柔軟厚實的草地上一躺,艾比滿臉都寫著憧憬。
“你要怎么做呢?離家出走嗎?”
“還有三年多我就該畢業了,參加完畢業典禮就立刻離家出走,去古靈閣應聘解咒員。”紅發姑娘描述著自己心目中的未來,聲音里強烈的向往藏都藏不住,“解咒員待遇很好,之后我要買一間采光很好的公寓,不需要太大,最好能和塞德、秋做鄰居。如果遇到很棒的人,就和他一起生活。那個人是純血、混血、麻瓜巫師都可以,嘿,他是個不會魔法的麻瓜也沒有問題,只要他不讓我去什么莊園里拿腔拿調做高貴的夫人。”
格雷很高興地湊過來用腦袋拱她的胳膊。
“什么樣的人對你來說是很棒的人?”哈利聽到自己這樣小聲問。
這個聽上去似乎很簡單的問題一下子把艾比問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我也不清楚,不過,也許畢業以后就知道了吧?”
“好吧。”哈利垂下眼睛。
“有一件事情我倒是知道的,”艾比忽然對他笑起來,“關于你的霍格莫德之旅。”
“獨眼女巫密道。”兩個人幾乎同時說出來,然后一起開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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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的部分臺詞出自原著的一堂魔藥課。
怎么說呢,個人觀點,整個巴克比克事件就是個誰來說好像都有理的爛賬。
德拉科方面,他作為從來沒有接觸過鷹頭馬身有翼獸的三年級學生,上課不聽教授指揮,在明知道激怒它可能有危險的情況下依然往前湊,不聽勸告導致巴克比克的攻擊。
這絕對屬于教科書式作死行為。
海格方面,作為第一次教學的教授,他的確沒有把安全措施做到完善,盡管有口頭提醒,可缺乏相應的防護措施以應對可能的突發狀況,硬要追究責任的話也不太可能是無責任方。(不過說真的,相比凱特爾伯恩教授,海格其實相當靠譜了,那可是個把自己健全的的四肢作沒兩條半的人啊。)
這個案件更像是那個網上有名的動物園老虎傷人事件,私自下車遭遇老虎攻擊。
就薄荷的個人觀點,這事絕大部分責任在臭小孩德拉科,都十三歲的人了,遇事不分好歹不看形勢就要逞能,典型的熊孩子。
現在的他倒也不是說多壞多惡毒,就是個被父母的無限寵愛給養得驕橫跋扈的小少爺。看著他父親過來和稀泥,以為自己做得很對,可以得到父親的支持和贊賞,連忙有樣學樣跟著一起。
德拉科崇拜父親,崇拜馬爾福和純血至上理論,而艾比對這些東西的厭惡足足積攢醞釀了那么多年,只要點燃引線就能炸所有人一臉。
也許艾比能夠做到理解他,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可理解和接受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這也注定了他和艾比不會成為一類人,不可能站在同一陣營,信仰相同的東西。
從一開始他們就注定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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