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000
“哐啷”一聲巨響,一顆黑色的球帶著兩條皮帶尾巴飛了出來,二樓臥室的玻璃碎了。
“哎呀!!鄰居家在搞啥么子,玻璃哪能碎特啦!”
“哦呦~他們家最近一直格樣子,快到屋里香來,伐要看鬧猛!”
聽到動靜,夏路言戴上口罩就往院子里沖,木樂也緊隨其后。
“天哪!樂樂!你家玻璃碎了耶!怎么會醬紫!!”
“噢喲,小伙子啊,我看到它是從里面碎掉噠,有個東西飛出來了,掉進你們院子里了,你們好好找找。”
“媽,不要去管別人家閑事,你不知道3排3棟他們……”
木樂對鄰居拱手施以歉意,鄰居家的小姐姐看見瘟神似的拉著她母親往屋里躲。
木樂正在為鄰居的態度感到奇怪,夏路言將一坨沾了泥的黑東西擺在他面前,說道:“樂樂,你看吶~應該就是這個,從臥室里飛出來,把你家窗戶砸碎的!”
木樂定睛一看,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原先塞在愛愛嘴里的情|趣口球,此刻正被夏路言捏在手里!
讓他死了吧:)
或者讓他的腳趾給他重新摳出個三室兩廳。這個別墅,這個家,這個院子,他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這是個什么球吶~怎么還有帶子,還會有坑坑……”
!!
原來隊長不知道!
“是狗玩具,原本打算送給塞巴斯的。”木樂連忙躲過口球,不顧上面的泥土直接揣進了兜里。
隊長,我就喜歡你的單純:)
夏路言眉頭一皺,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是醬嗎?那它為什么會從窗戶里飛出來呢?它只是一顆球球唉,它怎嚒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氣!”
“因為它是遙控的。”
“我才不信咧,啊不然你拿給我看辣!”
夏路言抱胸噘著嘴,擺出一副特別不好糊弄的樣子。
“因為……”
木樂急中卻不生智,而且他的演技奇爛,夏路言一眼就看出破綻,直接沖到二樓發現別墅里那間上鎖的臥房。
這個位置,正是窗戶破碎的那一間。
夏路言向后倒退一步,壓下并不存在的偵探帽,大手一揮指著那扇門朗聲道:“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樂樂,你在家藏男人了!難道真的是殷總大大?!”
木樂渾身一顫,攥緊了褲子,試圖否認:“怎么可能,是、是狗,我姐從國外托運回來了一只狗,它太鬧了又兇,所以我才把它鎖在屋子里。剛、剛是它把球丟到窗戶上,砸碎了,對,就是這樣!”
木樂這一段話破綻太多,換個人一定能聽出來。但對于愛狗如命的夏路言來說,此刻他的腦子里只有毛絨絨。
“omg!樂樂!你養狗辣!什么品種噠~”
木樂這輩子就沒養過狗,唯一見過摸過的,一只是夏路言的斗牛,一只就是木悅的阿拉斯加,還有就是上回mv里的小博美。憑他對狗的了解,也編不出別的名字來。
“是…斗、斗牛和阿拉斯加的混血!”
“wow!好特別的串串,它叫什么名字丫?”
“愛、愛新覺羅。”
“汪汪~”
詭異的狗叫聲從門縫里傳出來,夏路言欣喜若狂攥著他的手催促他開門。
“不行,它很兇的,你沒見它方才都把玻璃砸碎了。”
“表緊~表緊辣,馴狗我超會der,樂樂你讓我看看嘛~就一眼~”夏路言見他無動于衷,便趴在地上從門縫里看。
木樂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生怕他看到什么,立刻去扯夏路言的胳膊。
“汪!!唔汪!!!”
臥室里立刻傳來暴怒的犬吠,地板被扣得“啪啪”作響,好似里頭真養了一只惡犬。
夏路言看著地板上模糊的影子,驚叫道:“天哪!它超大只的欸~”
“是啊~而且你造嘛,它超兇的哦~我一開門它說不定就會把你撲~倒~在~地~”木樂學著夏路言的臺灣腔嚇他。
夏路言立刻站了起來,躲得老遠,可眼睛還一刻不停地盯著門:“你有它照片嗎?我超極想看!”
“沒有。”
“啊那要不然,我把塞巴斯帶過來和它做friend,也許它脾氣就不會那么大了耶~”
木樂扯扯嘴角:“不好吧,塞巴斯是母狗,它是公的。”
“那正好啊!可以配種嘛!!醬紫塞巴斯的寶寶就有1/4的阿拉斯加血統,聽起來就超棒的!”
“汪!汪汪!!唔汪!!!”
“它聽懂了耶,它有開心喔!”
殷盛行:開心你妹:)
木樂忍住爆笑將夏路言趕走。
雖然智能機器人的擬聲功能不錯,可他并沒忘愛愛把玻璃砸碎的事實。一回到家就拿上教鞭直奔二樓,叉腰站臥室門口。
“不許過來。”木樂用皮革一端抵住殷盛行的胸膛,“坐到床邊去。”
殷盛行見木樂拿著道具,以為自己有機會了,喜滋滋地坐在床邊,把上衣擼了,繃緊全身的肌肉,期待地望著木樂。
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閃著最純粹的沖動,和粉紫色的底特律環交相呼應著。似乎將臥室的溫度都抬高了幾度。
“為什么砸玻璃?”
木樂凈白的小臉一沉,看起來還有點兇。
…原來不是要他服務qaq
“主人為什么要藏著我?”
木樂神色微動,剛想解釋又板上臉:“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為什么砸玻璃?”
“主人是不是很討厭我……”
殷盛行依舊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自顧自地說道,頹然放松的肩膀還有他松懈下來依舊飽滿的肌肉,看上去就像一只莫名被指責的大狗勾。
“主人把我買回家,卻一直不使用我。讓我學習學習再學習,我已經很會了,主人。我應該比那些片子里的人,電視里的人要好看吧,為什么主人不想親親我,抱抱我?那個夏路言都可以……”
聲音越來越小,低低啞啞還帶了點怨懟。不知道的還以為木樂家里養了個受氣的小媳婦。
“不,我喜歡愛愛。”
木樂用教鞭勾起殷盛行的下巴,高貴而柔和的目光灑下,如同希臘神話中的王子親臨。
希臘王子垂下眼眸,微微昂起下頜,粉紅的薄唇輕啟,聲音清越而微涼:“但不喜歡不聽話的。愛愛,手伸出來!”
殷盛行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小心翼翼地伸出來,教鞭落下的一瞬間他卻躲了。
如此反復三回,木樂都打了個空氣。
“不許躲!砸玻璃的時候不是挺能耐的?!現在就慫了?”
“我是機器人,打壞了外殼修不好怎么辦?”
“送回去,不要了。總是這樣不聽話!”
“主人,主人。我只是想讓你早點送走夏路言,我憋得太久了,不是故意要砸窗戶的。”
看著殷盛行微紅的眼角,木樂忍不住心軟,將教鞭收起來,耐心解釋道:“你的確是我買回來解決需求的機器人,但要不要使用,權利在我。我不用你,自有我的原因。但也并不是你鬧,我就會接受。我的偶像身份導致你不能出去見任何人,所以才把你鎖在房間里。你把玻璃砸碎了,有沒有想過后果?我得找人來修吧,在此之前,刮風下雨甚至蚊蟲,都是問題。你也是這么大的……機器人了,你就不能為我考慮考慮?”
身材高大的殷盛行聳起肩膀,抱膝坐在床上,半張臉埋在膝蓋后面,偷凝著木樂,小小聲:“……愛愛也才開機半個月。”
木樂:???
“行吧,那是我不好。我打我自己。”木樂抬起教鞭,照著手心就是一下。
這種長柄的教鞭頭部扎著一塊皮革,像超小號的蒼蠅拍,打在手上其實并不疼,木樂只是想用這種形式懲戒一下愛愛,讓他長長記性。
可木樂的手心白嫩,一拍就紅,過了兩秒甚至微微腫起。
殷盛行見此情形,立刻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奪過教鞭扔在地上,捧起木樂的手。
“主人,我錯了。我不敢了,你打我吧,不要打自己。”
殷盛行跪在地上,虔誠地像個教徒。粗糙溫熱的手拖著木樂的手背,小心翼翼輕輕推開他玉白瑩巧的手指,像打開花瓣那樣。
有熱熱的風吹來,催得小白花自然地舒展開來。
“我給主人呼呼。”
殷盛行很是認真,一直到木樂手心里的腫散了,他才停止這幼稚又深情的行為。
木樂的心臟在跳,眼前的機器人在笑。
笑得是春暖花開,弄得人五迷三道。
不對啊,他原本是要訓誡愛愛,怎么到最后自己挨了一拍子,還讓眼前這個機器人哄得滿心滿眼都在冒粉紅泡泡?
果然是高科技產品,潛移默化間就把他給pua了。
“少裝乖,把手伸出來。”木樂捏住殷盛行的手腕,將他的大手拽了過來。
這下是再也躲不掉了。
殷盛行微曲著手指,緊閉雙眼,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段痛苦的回憶。
他好像變成矮了,非常矮,只有六七歲的小孩那么高,他被一個男人狠狠捋開手掌。
厚厚地竹尺飛揚起來,他的臉頰刮起一陣風,像極了辱人難堪的巴掌扇在他的耳側。
尺子還沒落下,他已經感覺到疼了。
“和你說過多少遍!不可以依賴別人!哪怕是你的母親!!”
“啪!”
“嗚啊……”
“不許哭!”
他的手心火辣辣的疼,痛著還帶著癢,又一尺落下去他疼得滿眼冒水卻不敢落淚。
“你要記住,喜怒不形于色,欲望不泄出口,人最忌諱的就是表達自我,好好約束自己,像機器一樣,精密計算過后再去決定這件事情要不要做。而不是因為想、渴望,懂不懂!”
“可是父親,我已經半年沒有見過母親了,我很想她…”
“啪!啪!啪!”
“你不想!她對于我們家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對你也是!你已經是一個獨立的人了!要學會從利益本身去思考問題!而不是像個女人那樣柔情懦弱!”
記憶突然中斷,殷盛行晃過神來,正看見教鞭落在他的手心。
他嚇得幾乎要蜷縮起來,卻沒有預想中那么疼。他的手心沒有腫起來,只是那交錯縱橫的紋路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掌紋。
“小懲大誡。下回再不聽話,我可要真的…狠狠打你了!”木樂對著他咬牙切齒,從嘴里冒出的白芽兒似的小虎牙一點也不顯兇,倒是伶俐又可愛。
“主人,我剛才好像想起來一些錯亂的記憶。不是同主人在一起的。也有人拿著東西打我手心,是戒尺。”殷盛行望著木樂,希望可以收獲答案。
雖然記憶里的那個人不斷告誡他不可以依賴,可他并不在意。
他是木樂的伴侶機器人,理應依賴主人。
而且,他的主人好看又善良,連兇起來都那么可愛,誰能忍住不依賴?
這種感覺真好,就像是允許靠岸的航船,可以停歇的飛鳥。
木樂收起教鞭,微微皺眉:“那一定是因為你太不乖了,連測試人員都要打你。嘖嘖嘖…可見也沒什么用,發到我手上還是這樣不聽話。”
測試?測試什么?
難道他已經被測試人員使用過了?
殷盛行害怕地蜷起手,鼓足勇氣小聲問道:“主人會因為我被使用過,就嫌棄我嗎?”
“哈?”
以為是聽錯,木樂拍了拍耳朵,微微伸頭,殷盛行也恰好鼓足勇氣站起身。
剎那間,木樂緊貼上男人的胸膛。寬大的手掌躊躇下還是攬上了王子的纖腰。
嚴絲合縫,好像本該就如此。
“主人會因為我是舊機器,被別人使用過,就…嫌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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