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揚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對面的人神情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桌上牛排的香味吸引了他，他咽了咽口水，拿起叉子一塊塊往嘴里送。

        吃的閑暇之余還問:“你不吃嗎？”

        此時冥禹眼眸十分柔和，他嘴角噙笑，看凌揚吃得腮幫子鼓鼓的，“不用，你吃飽了，我好開始。”

        拿著叉子的手一頓，凌揚忽然忘記咀嚼，怔怔地看著他:“什么意思？”

        不會又要做那種事吧……

        嘴里的牛排忽然就不香了，他味同嚼蠟地咽下最后一口，把叉子輕輕放在餐盤上，憋了一會憋出一句:“我不吃了。”

        牛排還剩一些，冥禹不置可否，拿起他放在盤子里的叉子，挑了一塊形狀好看的，喂到凌揚嘴邊，笑道:“別浪費。”

        他越笑凌揚心里就越發慌，他那無能的第六感好像總覺得今天要發生點什么不好的事情。

        凌揚定定地看了他幾秒，發現他并沒有要收回手的意思，只好張開嘴，咬下叉子上那一塊肉。

        剛咽下剛才那口，凌揚肚子隱約有些脹，冥禹卻又遞到他的嘴邊。

        凌揚不敢忤逆他，乖乖吃了下去。

        余下時間誰也沒說話，凌揚默默接受冥禹的投喂。

        等到吃完第二份牛排，他忍不住打了個嗝，連忙捂住嘴巴。

        冥禹忍俊不禁，拿過桌子上的餐巾為他擦拭了嘴角的油漬。

        凌揚享受不了這無微不至的照顧，忍不住開口，“我自己來。”

        空氣仿佛不流通一樣，氣氛安靜得可怕，對面的冥禹冷不丁一句:“揚揚，你知道我叫你來干什么嗎？”

        他頓了一下，茫然道:“吃飯啊。”

        冥禹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在桌子上，清脆的聲音傳播到凌揚耳朵里，仿佛倒數的時鐘。

        “想想你干了什么壞事，小壞蛋。”

        果不其然，冷汗噓一下就冒出來了，凌揚祈禱他說的不是和他想的一樣，只能裝傻    。

        “我不知道啊。”

        神明都是喜歡神出鬼沒的，剛才冥禹邊上空白的位置忽然憑空出現一個女傭。

        正是敲他房門的女傭。

        凌揚心下拔涼，覺得自己多半要完。

        只見女傭恭恭敬敬的彎腰把紙遞給冥禹，他只是隨意掃了幾眼，卻讓凌揚有被公開處刑的感受。

        大致瀏覽一遍信上的內容，冥禹輕飄飄地把紙放在凌揚面前，“揚揚，在我這里，騙人可是死罪。”

        他小臉一下子煞白，幾乎不敢抬頭看他，“我……對不起。”

        “道歉有用的話，世界就不會有戰爭了是不是？”

        眼看著凌揚就要被嚇得哭出來了，冥禹的目的也多半是達到了，可總得給不聽話的孩子一個教訓。

        冥禹給他一個緩釋的機會，“念在你是初犯，那就先跪一個小時吧。”

        “到這來，跪著。”他指的地方是他雙腿之間的地方。

        他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只是冰冷地對他施加命令。

        凌揚臉色依舊蒼白，確實被嚇到了，像被他命令牽引著的小木偶一樣，走到他腳邊。

        死亡和屈辱之間必須要選一個，他只能攥緊拳頭，慢慢地跪在他腳邊。

        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跪著其實并不疼，有的只是生理上的屈辱感罷了。

        而冥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很乖。”冥禹贊揚道，伸手輕輕撥弄他細軟的頭發，似是很無意地摸了摸他的下顎，像摸小狗一樣。

        凌揚對他這種逗小動物的動作很生氣，也只能無奈承受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混蛋，有病。

        看著他一臉憋屈的樣子，敢怒不敢言，他心情愉悅，兩指捏起他的下巴，吻了吻。

        然后他便起身離開了，偌大的餐廳只剩他一個人。

        過了一會兒，凌揚才向后環顧一番，確定四周都沒人了，放松了下身體。

        冥禹神出鬼沒的，誰知道他會在哪出現，凌揚無聊至極，揪地毯上面的小絨毛玩。

        嘴里碎碎念，“操，混蛋……”

        他有生之年只被老師罰跪過兩次，這是……第三次。

        雖然地毯很軟和，但是跪久了總會腰酸背疼的，他一點點挪動屁股，由挺立的跪姿，慢慢變成了方丈坐蒲團的姿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凌揚在無意識中撇了地毯一眼，地毯竟然被他扣出了個小洞？！

        他繼續碎碎念，“不會吧，這地毯質量太差了吧……”完全沒有認為是自己手指太過用力導致的。

        他看四下無人，把扯出來的那團小毛塞回去，又一點點挪到小洞的位置，用屁股給他蓋上了。

        突然，腰后貼上一個冰涼的物體，是戒鞭。

        凌揚汗毛倒立。

        身后傳來冥禹令人生畏的聲音，“跪好了。”

        他立馬挺直脊背，活像耗子見了貓一般。

        “三十下，報數。”

        三十下？！“等等……”他急著轉過頭來和他求情，卻沒料到第一鞭已經落在他飽滿的臀部。

        冥禹很好地控制力道，僅僅只是讓他感覺到疼罷了，并沒有下狠手。

        凌揚痛得慘叫一聲，下意識伸手去擋，冥禹擔心打到他的手，停了下來。

        “從頭開始，記得報數。”

        這會子痛得凌揚的叛逆心理也涌上來了，忍不住回了句嘴:“憑什么打我！”

        冥禹眼神陰冷，勾起嘴角，“我不說第三遍。”

        這一鞭子比上一次還要狠，比小學老師打手心疼多了，凌揚忍著疼報了數，“一。”

        “二。”

        “三。”

        ……

        三十鞭打完，凌揚覺著自己屁股火辣辣的疼，稍微被褲子布料摩挲一下都很疼，不用猜肯定腫了一大片。

        他的下唇被咬的見了血，期間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著轉，還是靠他死撐著才沒掉下來。

        冥禹抬起手腕看了眼精致的腕表，“還有十五分鐘。”

        他在等凌揚求饒，現在他的臀部一定很疼，只要他開口求饒，他可以免除這十五分鐘，抱他去上藥。

        可是凌揚沒有應聲。

        冥禹把戒鞭放在桌子上面，抬起凌揚的下巴端詳了一會兒。

        贊道:“有骨氣。”

        “那我就陪你度過這十五分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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