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為了見她
李懷肅和換好衣裳的云媞會合,一并去看丹華真人。
因真人年紀(jì)大,這些年身子愈發(fā)不好,李懷肅又感念他冒險為先皇后超度的恩情,特意不許他出來迎接,帶著云媞算是上門拜訪。
一進門,丹華真人趕過來行禮,“太子、太子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啊。”
兩人還禮。
屋中僅有三人,云媞便摘了面紗。
丹華真人打量她片刻,笑道:“瞧著太子妃面色好了許多。”
云媞一笑。她與牧云安換婚一事,在玉清觀中鮮少有人知道始末,但丹華真人定是從頭到尾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打開天窗說亮話,倒還方便些。
云媞靜靜聽著李懷肅與丹華真人聊了些舊事兒,丹華真人又分別為二人診了脈。
李懷肅向云媞道:“孤給道長帶來的禮物,被孤落在了房中。”
云媞知趣,攜著面紗立起身來:“妾去為殿下取來。”
李懷肅聽著云媞和跟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鬟來福腳步聲漸遠,才向丹華真人道:“真人,她的脈如何?”
丹華真人沉吟了片刻,一笑,“殿下,自從你二人成婚后,太子妃那夜間離魂的病癥,再也沒犯過吧?”
李懷肅應(yīng)道:“沒錯。”
“這便好了。”
丹華真人點頭,撫掌微笑。
他原以為李懷肅是一腔情愿。現(xiàn)在看來,成婚后那女子并未再發(fā)病,定是心結(jié)已解。這還不夠說明她心中也有他嗎?
李懷肅:“怎么說?”
“太子妃這病原本就是心中一腔子不甘不愿的怨氣梗著,才郁結(jié)成了不寐之癥。如今不再犯病,該是那股子怨氣慢慢為太子精誠所化解,若能保得三年五載不再犯病,這病便算是徹底好了。”
“好,好!”
李懷肅一顆心咽回了腔子里。
看來,只要他好好待云媞,叫她天天過得快快活活的,云媞的病慢慢地就能全好。
到時候,他也能徹底放下心來。
丹華真人又自一旁屜子中,取出兩盒香,“這是貧道師兄、玄水的師父,聽聞了太子妃的癥狀,特意調(diào)配的安魂香。依貧道看,這香現(xiàn)在太子妃也是用不著。不過還是給殿下拿著,平日里安神靜心,也是好的。”
“玄水……”
這名字激起李懷肅記憶,“孤剛才,好似看到他了。”
另一邊。
荷花池旁,一陣寒風(fēng)吹來。
牧鴛鴛本就穿得單薄,此刻更是被風(fēng)撲得打了個寒戰(zhàn)。
眼見著太子一行人走得沒了影子,桃花氣得直跺腳。
“啪”地一聲。
她重重打掉玄水伸出的手,“管你什么事兒?快讓開!我們是有正事,有急事!若真是被你耽誤了,你、你吃罪不起!”
玄水雖自幼修行,卻不是全不通人情世故。
聽桃花這般說,又聯(lián)想到牧鴛鴛剛才的樣子,玄水心中已是多明白了幾分。
“呵,”他冷哼一聲,“什么正事,急事,依貧道看,不過是些見不得人的事!”
“你!”
桃花變了臉色,一手掐腰,一手要直指到玄水鼻尖上,“我不準(zhǔn)你這么說!”
玄水知道,雖然這小丫鬟跳得歡,可她不過是個下人。這兩人中間,做主的定是那個小姐。
玄水看向牧鴛鴦,只覺眼前這女孩嬌嬌弱弱的身形,清清秀秀的面龐,文文靜靜的模樣兒,心中所想之事,竟也是些見不得光的!
跟那……牧云媞一樣!
云媞的身影在玄水腦海中浮現(xiàn),他厭惡地擰眉,驅(qū)散眼前畫面。
那女人如今已光明正大地做了太子妃,想是奸計得逞……虧他在姻緣殿里時,還覺得她、她說得出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話,和天下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呢!
見玄水半晌不再說話,桃花趁機護著牧鴛鴦,繞過男人身旁。
跑得遠了,桃花才回頭喊道:“臭道士,你懂什么?我看你才見不得人!丑得見不得人!”
“桃花,別說了!”
牧鴛鴦把她拉走。
小丫鬟這話,卻好似在玄水腦中劈下一道閃電。他見不得人?他素來行得端坐得住,他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可玄水心中,不知名的小角落中,卻傳來一聲輕輕的譏笑。
“玄水,你真的如你說的那般光明正大?那為何,明明你師叔叫你在山上閉關(guān),好生修行,你卻偏要出來?你敢說,你不是為了……見她?”
“住口!住口!別再說了!”
玄水猛地捂住耳朵,可那聲音,卻一直在腦海中回響。
桃花扯著牧鴛鴛跑得遠了。
桃花猶自忿忿的,“哪里冒出來的死牛鼻子,偏是他耽誤了小姐的大事!等下次再遇到,看奴婢不打他……”
“桃花,他也是……也是好心。”牧鴛鴛聲音很輕。
“小姐,你怎么還替他說話?那么好的機會,也不知還能不能再有第二次!若是錯過了、若是錯過了……”她和小姐,可就都完了!
“不會的!”牧鴛鴛用力攥了一下桃花的手,“不會錯過!實在不行,我、我還有旁的法子!你別急,千萬別急。桃花,咱們一定能行!”
兩人急匆匆走過。
身后,花嬤從路邊屋檐投下的陰影下,露出臉來。
這么一會兒光景,她已把牧鴛鴛的來歷查探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她混進玉清觀,是沖著太子來的。
不要臉的賤蹄子!
身邊那丫鬟,也不是個安分的!
花嬤陰沉著臉,轉(zhuǎn)身便走。
云媞得到牧鴛鴛的消息時,已是晚些時候,來福正為她酌上茶飲。
“竟是她?”云媞微微一愣。
想起牧鴛鴛從前的模樣兒。
沈氏還在的時候,牧家一大家子都是靠著她的嫁妝養(yǎng)著,二房自然服服帖帖,就算牧彥都心里不服牧殊城這個大哥,想翻出什么浪花來,看在錢的面子上,到底還有限。沈氏也曾為二房的孩子們尋過名師。
可惜,那牧家金孫牧元慶是塊扶不上墻的爛泥。
不上三個月,就氣的塾師要走,說什么也教不下去。
當(dāng)時,牧老二和孫氏都舍不得兒子吃苦,覺得這書,不愿意念就不念了,也行。
只有牧鴛鴛,借著弟弟的光才能讀得上書的牧鴛鴛,哭著跪求沈氏,“大伯母,求您,求您讓鴛鴛讀書,別做個睜眼的瞎子吧……”
可沈氏的意思,又怎么拗得過牧元慶、牧鴛鴛親爹娘的意思?
那塾師到底被辭了。
可云媞忘不了,牧鴛鴛那雙淚眼。
如今,她也長大了。
在天香閣里見了一次,如今又在這玉清觀里見了一次。看來,從前唯唯諾諾,一直被爹娘藏在牧元慶身后的牧鴛鴛,有了自己的想頭。
見云媞半晌不言語,花嬤有些忍不住:“太子妃,那女人就是沖著玷污太子來的。您打算如何處置?”
云媞看向花嬤。
老嬤嬤舉起一只手,在脖頸間用力一劃。
“就讓老奴去把她埋了。太子妃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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