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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活的黑玉


遲雪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病房,看到遲和軒安然躺在病床之上,呼吸均勻,一切都是她離開時的樣子,她的心放下了一半。
  遲雪巖把兩只小奶狗放在沙發(fā)上,然后坐在病床邊查看遲和軒的情況。伸手輕輕摸上他的脈門,一切正常。
  難道那個人不是來這間病房?她的目光落在遲和軒的胸口上,隨著呼吸的節(jié)奏,條格病號服的翻領(lǐng)處隱隱閃著細碎的光。那是什么?她以前并沒有見過爸爸脖子上掛著飾品。她的目光又落到被子上,被子居然往下移了三寸!
  爸爸明顯沒有動過,還保持著她走時的睡姿。有人來過,并且近距離接觸過爸爸!可是他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遲雪巖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手輕輕撥開遲和軒胸口的衣服,一枚黑玉露出,細碎的光就是黑玉散發(fā)出來的。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黑玉,很普通的富貴龍鳳造型,從外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握著黑玉的遲雪巖卻突然眉頭一皺,她一動不動靜靜地感知手中這塊黑玉。
  就在剛才的一瞬間,她的手心分明感受到了微微地流動,像是羽毛拂過的輕微,又像是細水滋潤過的無聲。又是一下,輕微地觸動她的掌心,癢癢的。
  難道這塊黑玉是活的?
  “巖巖,你怎么了?”遲和軒睜開眼睛就看到女兒放大的俏臉,她雙眸緊閉,手里還捧著他脖子上掛的那塊黑玉。
  遲雪巖的注意力都在黑玉上,冷不丁聽到遲和軒說話,嚇了一跳,急忙把黑玉放了回去。
  “爸爸,你醒了。我剛才就是看你這塊玉很特別,想感受一下是不是通靈寶玉。”遲雪巖尷尬地解釋著。
  遲和軒笑了,“你這個孩子又胡說,什么通靈寶玉,你以為爸爸是傳說中的賈寶玉呢!”遲和軒說著把那塊玉塞進衣服里,手還隔著衣服按撫著,一副很寶貝的樣子。
  遲雪巖卻很認真的問道,“賈寶玉是誰?他有通靈寶玉?”
  “呵呵……”遲和軒笑了,還不等笑容收起,卻漫上了無邊憂色,女兒這失憶是真的太嚴重了!
  “賈寶玉啊,他是我國古典四大名著《紅樓夢》里的一個人物,是榮國公府里銜玉而生的一位公子……”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遲雪巖更疑惑了,《紅樓夢》是什么?國公府又是哪家?
  等遲和軒簡要把賈寶玉的故事講完,遲雪巖才問道:“爸爸,你累不累?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爸爸很好。”看著乖巧的女兒,他的心里一陣暖流涌過。
  遲雪巖在遲和軒看不到的角度,指尖靈力一揮,沙發(fā)上熟睡的兩只小奶狗哼哼著醒了過來。
  “嗷嗚嗚,嗷嗚嗚……”兩小只太小了,都沒有睜開眼睛,憑著本能互相擠靠著。
  “什么聲音?像是小狗?”遲和軒也被聲音吸引了,伸長脖子尋找著。
  遲雪巖抱起兩小只放在遲和軒的病床上,兩小只拱來拱去的樣子,萌到了遲和軒,“哪里來的小狗?這么小?”
  “是我剛才去樓下?lián)斓降摹!边t和軒伸手撫弄著小狗狗,并沒有太在意遲雪巖的話,“爸爸,你有醒來過嗎?我不在的時候?”
  “沒有啊,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你。好可愛,呵呵……不過啊,剛才爸爸睡著的時候,做了個夢。”
  “夢?夢到了什么?”遲雪巖也撫弄著小狗狗,隨口問道。
  遲和軒撫弄小狗狗的動作更加輕柔起來,眼眸卻變得深邃,仿佛看到了很遙遠的時空。
  “爸爸夢到啊,有個人來看望爸爸。”遲和軒的眼神悠遠。
  “誰?”遲雪巖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是一個很多年前的……認識的人,她見到我卻不說話,就只是在那里站著。我喊她,想靠近她,她卻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呵呵……”遲和軒一陣苦笑。
  “她……叫什么名字?是你的朋友?”那恐怕不是一個夢,而是剛才那個消失在電梯間的黑衣人。
  遲和軒搖搖頭,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一個夢而已。看來爸爸真的老了,都開始懷舊了。”
  遲和軒才五十多歲,再加上平時保養(yǎng)的好,看起來也就是四十剛出頭的樣子。可是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病,卻讓他蒼老了不少。本來就是換過心臟的人,這一次復(fù)發(fā)尤為嚴重。他眼角的細紋特別明顯,皮膚也沒有平時那么有光澤了,目光里總是含著淡淡的情緒,說不上來是憂還是愁
  遲雪巖的心一陣擁堵,眼眸潤濕起來,她握住了遲和軒的手,“爸爸一點都不老,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遲和軒另一只手反拍拍遲雪巖的手背,“傻孩子,爸爸還要看著我的小仙女恢復(fù)記憶,找到你的白馬王子,結(jié)婚生子,過上幸福的生活。所以呀,爸爸是不會死的。”
  “嗯。”遲雪巖重重點頭,“對了,爸爸,你那塊玉佩是哪里來的?”
  “哦,”遲和軒目光閃爍起來,“一個不值錢的玩意兒,因為從年輕的時候就戴著,所以戴著戴著就習慣了。”

  “是祖?zhèn)鞯模俊边t雪巖卻不肯放過他,繼續(xù)追問道。
  “不是。你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是想化身成一萬個為什么嗎?”遲和軒低低笑著,眼眸里滿是寵溺。“去給爸爸倒杯水吧,爸爸有點渴了。”
  “好。”見遲和軒岔開話題,顯然是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了,遲雪巖也不再追問,她起身去給遲和軒倒水。
  ……
  醫(yī)院里過著平靜的日子,遲和軒一天天好起來,而有個人的生活卻陷入了泥淖當中。
  望龍山別墅。
  葉星辰關(guān)閉了一切通訊,就連葉詩琳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葉星辰是偷偷從醫(yī)院里跑出來的,醫(yī)生診斷他為內(nèi)臟破裂,需要住院治療,可他不想住院,他想一個人待著,哪怕會死。
  房間里拉著遮光窗簾,他躺在床上,依然能看清臉色蒼白的可怕,光潔的下巴上掛滿了青色的胡茬,眼窩深陷,頭發(fā)凌亂地覆在額頭上。整個人氣息萎靡,憔悴不堪。偶爾咳嗽一兩聲,也是那么無力。
  史文浩輕輕推門走進來,手里端著餐盤,很簡單,一碗白米瘦肉粥,幾盤青翠小菜。
  “少爺,該用餐了。”史文浩放下餐盤,憂心地看了眼死氣沉沉的葉星辰。
  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難,哪怕屢次被刺殺,少爺都是坦然處之,從未抱怨過,也從未自棄過。可是這次,不一樣了,少爺傷得很重,可是他連藥都拒絕吃,這明顯是在自我懲罰。
  三院小姐啊三院小姐,遇到你到底是少爺?shù)母#是少爺?shù)慕伲?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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