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嶺續
大家在黃保民家又歇息了會兒,接下來楊學軍就領著他們前往下一個景點,并介紹道:“我們要去的下個地方是一個瀑布,現在的景色肯定特別美,大家跟緊我了。”
他們走了很久,終于是到了瀑布。
這里亦沒有人踏足,即使到了寒冬,瀑布也沒有結冰,仍是水勢浩大,從上傾瀉而下,落在下方的深潭之中,如飛珠濺玉。
周圍的樹木銀裝素裹,看起來就像是童話世界。
有個人喜歡這景色,便向水潭走去。
楊學軍轉頭看到了,急忙叮囑道:“小心點兒!不敢靠太近,小心水潭邊上結了冰!”
那人聽到這話的同時,腳已經邁了出去,沒想到腳下看著是好好的地面,其實是水潭邊的石頭,已經結了冰,他這一踩下去,整個人就滑了一跤,直接掉進了水潭里。
那人不會游泳,落入水中,一點兒聲音也沒發出來,只能看到他手撲騰的一點兒水花。
“誰游泳好!快救人。 迸赃厧讉人尖叫了起來。
楊學軍心說這可要命了,他把外套一脫,正準備下水救人。
結果這時眼前就閃過了一個影子,已經有人跳進了水里救人。
跳下去救人的是習梁!許原媛大驚,她知道人一旦溺水,就會本能地去抓住一切能讓自己脫離溺水的東西。這時候即使一個人會游泳,但沒有經過專業的救人訓練,貿然去救人會很容易出事。
大家都緊張地看著水里的二人,習梁并沒有從正面接近溺水者,而是從背后接近,一把將對方撈了起來,接著往水邊拖。
楊學軍等幾個男人就在水邊接應,等兩人上了岸,那人還好是溺水不久,只嗆了幾口水,坐在地上緩了會兒,就沒什么大事了。
但是在這大冬天,兩個人身上完全濕了,這下就要盡快找地方換衣服。
許原媛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了,連忙遞給了習梁,心疼道:“你先圍上吧!
習梁看起來很正常,沒有特別冷的樣子,只是嘴唇有些發白,接過圍巾圍了起來。而和他一樣渾身濕透的那人則是冷得渾身都在發抖,嘴唇打顫。
因為突發事件,大家伙現在就開始回程,楊學軍領著人又到了黃保民家,讓落水的二人先換了干的衣服。
其他人都在大堂烤火,黃保民見他們去而復返,還有兩個人落水,心里也清楚大概發生了什么。
二人換完衣服,就坐在火盆邊上烤火取暖。
許原媛就坐在習梁身旁,她側頭看著習梁,不免有一些矛盾的想法,習梁見義勇為,救人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剛剛跳水實在是太果決了。她真的挺怕他出事,因為她之前就看過幾個新聞,有人跳水救人,結果人救上來了,反而自己沒命。
習梁正在伸著手烤火,他的手背凍得通紅。許原媛見了,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手背,果然是冰冷的。
即使旁邊有很多人看著,她也是沒有顧忌,直接用自己的手把習梁的手包住,想讓他盡快溫暖起來。
對她有些大膽的舉動,習梁是覺得驚訝的,然而并沒有反抗,還是任由她溫暖柔軟的手握著自己的手。
這場景看在別人眼中,都在心里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也覺得在情理之中。因為這一路,大家也都能看出習梁和許原媛的關系很不一般。
在村長家待了沒多久,大家就先回了中巴車所在的地方,然后乘車回了小鎮。
當天晚上,那個落水的人發了高燒,幾個男生把他送去了醫院,在醫院掛了一晚吊瓶后,那人的體溫總算是恢復正常了。
然而因為這事,接下來計劃好的幾個地方,都沒有去,就在旅館待了兩天,白天在小鎮附近轉了轉。
晚上大家就聚在一間房里打撲克,玩得不亦樂乎。
很快回城,到家之后,休整了幾天。許原媛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寧方遒打來的,說高中班級組織了聚會。
許原媛覺得奇怪,之前已經聚過了兩次,都是陳心雨通知她的,這次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寧方遒。
“我之前跟心雨打過電話了,她說家里有事,所以不來參加,還是蠻可惜的!睂幏藉僭陔娫捘且活^嘆道。
許原媛一愣,原來如此,她道:“你放心,聚會我肯定會去的!
寧方遒便把時間地點告訴了她。
許原媛掛了電話,想想確實挺久沒有見過陳心雨了,就直接出門,去心雨家找對方。
敲完門,開門的人剛好是陳心雨,看到門外站著的是許原媛,陳心雨的心情難免復雜:“你來了啊!
“嗯。”許原媛進門,二人沒有過多的客套話。
家里只有陳心雨一人在,她給許原媛倒了杯水,“喝水吧。”
許原媛抱著杯子,暖暖的,她也不知道該跟對方說些什么,只能打著哈哈道:“上午寧方遒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參加班級聚會,他說你好像是有事,所以不能去。”
“嗯,我不想去!痹谂笥训拿媲,陳心雨不打算說謊。
這句話許原媛真的不好接,她總不能追根究底問對方為什么不想去,便道:“那挺可惜的,方遒跟我說這次聚會很有意思!
“我知道,他勸過我了!标愋挠瓯憩F沉悶,而后突然道:“我跟劉祖豪前幾天分手了!
“分手了?”許原媛心說她終于想開了,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陳心雨苦笑道:“因為覺得在一起真的沒有意思!闭也坏阶畛跸嗵帟r的那種甜蜜感,更多的是厭倦疲乏,在一起很累很累。
許原媛安慰她道:“分了就分了吧,要往新的生活看!
“嗯,這道理我懂。”陳心雨道。
“那你就去參加班級聚會吧,人多也熱鬧!痹S原媛覺得心雨應該多參加一些社交活動,這樣對調節心情有利。
陳心雨想了會兒,點頭答應:“嗯,我會去的。”
到了后天中午,班級聚會的日子,地點仍然是在方志偉老師家中。
這次聚會來的人比上次還少,只有十幾個,只擺了兩桌。
菜一上,大家就都開始邊吃邊聊,聚會跟之前沒什么區別,就是吃飯。
許原媛就小聲問了旁邊的寧方遒,“你不是說有別的活動嗎?”
“是有啊,等吃完飯,咱們去附近的臺球桌打臺球!睂幏藉傩Φ。
許原媛心說這也行,她很久沒打臺球,手都癢了。
吃完飯后,一部分人不想打臺球,就直接回了家。剩下的人就一起去了附近的臺球廳,包了三張桌子開始打。
玩了一下午臺球,所有人都是既累又開心。陳心雨也不例外,她今天下午跟著許原媛和寧方遒學,自己到最后打得還挺熟練,能進好幾個球。
天快黑了,人便都散了,只剩下寧方遒和許原媛,還有陳心雨。
“那方遒,我和心雨就先回家了!痹S原媛和對方道別。
寧方遒笑道:“不用這么急,你們晚上有時間吧,有個舞會,去嗎?”
“舞會?什么樣的?”許原媛一臉驚訝,這年代的舞會是什么樣的,她還沒有見過,總感覺很土,不會是跳什么迪斯科吧?
寧方遒回答:“在市政大院那邊辦的,就是很普通的舞會啊!
“就那種放輕音樂,然后跳雙人舞的那種嗎?”許原媛追問道。
寧方遒點頭:“對,就是那種!
“那我可以去。”許原媛還挺想去瞅瞅的。
陳心雨沒去過這種場合,而且她也不會跳舞,便道:“我就不去了,太晚了,我得回家!
“不會很晚的,到時我派車送你們回家!睂幏藉俚。
許原媛也勸:“反正你回去也不能干什么,還不如去舞會玩,走吧!
“可是我不會跳舞……”陳心雨不想去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個,她怕去了,會丟人。
“沒事啊,我會!到時我教你!”許原媛大學體育課學的就是交際舞,她考試還拿了滿分,被老師夸獎跳的很棒。
聽了這話,陳心雨就答應了,“那我去,但是咱們得先打個電話回去吧!
“放心,等到了地方,再打電話吧。”寧方遒道。
接下來三人就叫了個三蹦子,坐車到了市政大院。
舞會是晚上七點鐘開始的,寧方遒先帶她們去傳達室打了電話,才進了舞會的大廳。
這時候已經有很多人來了,放了外國比較舒緩的音樂聲。
有幾個男青年看到寧方遒,便過來跟他打了招呼,然后就把視線投向了他身旁的許原媛和陳心雨,問道:“這兩位是誰。吭趺匆郧皼]見過!
“她們都是我高中同學,過來玩玩的!睂幏藉傥⑿χ鹜,就領著二人去了靠邊的座位,他看上去不太想跟那幾個人說話。
舞會會場布置得很好,桌上有酒,還有水果零食。
三人晚上沒吃飯,這會兒便都開始吃東西。
桌上水果有臍橙、哈密瓜、紅提等等,看起來都很不錯。許原媛心說這些水果的價錢還是挺貴的,平常她爸媽很少買,大多買的就是便宜的橘子蘋果,看得出這幫高干子弟的生活還是很滋潤的。
桌上還有小蛋糕,吃完水果,又吃了個小蛋糕,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
許原媛看到桌上還擺了紅酒,她拿過瓶子一看,上面寫的都是外文,那這紅酒應該也挺不錯。她現在挺想喝紅酒的,就問二人:“你們喝嗎?”
陳心雨不會喝酒,就拒絕道:“我不沾酒!
寧方遒倒是沒想到許原媛還會喝酒,他道:“可以啊,你給我倒半杯就行!
酒是已經開好的,她就給自己和寧方遒,分別倒了半杯。
“原媛,你真的會喝酒吧?紅酒度數不低的。”寧方遒擔心道,他怕她喝醉了。
“沒事,我喝一杯都不會醉的,我就是嘗嘗味道。”許原媛便品了一口紅酒,只覺得入口十分生澀,但過后還是能品出酒香。
不過喝著紅酒,許原媛就忍不住想到,大家都說八二年拉菲很好,今年是八四年,那么是不是買八二年拉菲就比較容易,而且沒那么貴了。
“方遒,我們來干一杯吧!蓖蝗活^頂傳來一個聲音,許原媛抬起頭一瞧,怎么覺得眼前這幾個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對啦!是在游泳館碰到的兩男一女,好像是都在首都上大學。許原媛記起來了,當時她能明顯感覺到寧方遒和這三個人關系不怎么好。
“行。”寧方遒就站了起來,舉著酒杯,和三人干了一杯。
那三人喝完,其中一個男生叫蔣耀,他歪著嘴笑,目光投向這一桌的另兩個人,許原媛和陳心雨。
蔣耀看了許原媛幾秒鐘,笑道:“我好像之前見過你吧,因為你穿了衣服,就讓人有點兒眼生了!
我艸,許原媛心說這人有病吧,讓她想起一個古早的顏色笑話,就是游泳教練突然一天在街上看到了自己的女學員,就特別沒腦子的說了句你穿上衣服真漂亮。
眼前這人的行為跟笑話里的教練一樣智障。許原媛微笑道:“是的,我們在游泳館見過面。”
蔣耀笑了笑,心想寧方遒把對方又帶來了舞會,當時兩人還說不是男女朋友,現在想想,那時是欲蓋彌彰吧。
蔣耀身旁另一個男生叫龍銘,一直盯著陳心雨看,明顯是對她有意思,此時便主動道:“你好啊,我們來喝一杯酒吧!
“我不會喝酒!标愋挠甓惚苤鴮Ψ降难凵。
龍銘笑道:“沒事,就喝一口,不會醉的,這就是葡萄酒,度數很低的!
“不好意思,她真的不會喝酒,你想喝的話,可以自己一個人喝。”許原媛站了起來,直視著龍銘,心說難怪寧方遒不跟這三人玩,原來是這三人都有病。
龍銘被拂了面子,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旁邊的女生廖曉蕙此時開口了:“龍銘是跟她說話,你為什么要替她回答?”言外之意是說她多管閑事。
許原媛微笑道:“那你又為什么要替他問我這個問題?”
廖曉蕙道:“我只是看不過眼。”
“那我也是看不過眼,誰叫你朋友聽不懂話,我朋友已經說了不會喝酒,他還非要勸,而且這瓶紅酒的度數是百分之十三,度數根本不低!痹S原媛再次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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