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后，按照計劃，大家分散開來去百貨超市各自采買需要的東西。

        硝子自然而然地捎帶上了砂羽，而五條悟夏油杰直接肩攬著肩直奔電玩。

        “硝子很喜歡喝酒嗎？”

        砂羽看著購物車里面堆滿了一箱又一箱的各種酒類，她之前以為她就是興趣愛好，所以伴手禮還給她帶過，沒想到真正采買起來她能拿這么多。

        這里面的量如果按照一天一瓶的話少說也能喝上三個月了吧？

        家入硝子正挑選著煙，回頭說道：“這是壞毛病，砂羽還是別和我學比較好……不過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喝喝看的，不要沉迷就行。”

        “想試試看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幾款酒精度數很低的起泡酒哦。”

        她指著手里的煙盒：“至于這個，就完全不要碰了，小孩子不要學壞。”

        由她說著話很沒有說服力呢……而且她們不是一樣大嗎！

        砂羽問道：“是因為咒術師的緣故嗎？”

        因為每天都要面對生死存亡的場合，所以才會有這么大的壓力。

        結束了不良愛好的購物，硝子推著車前往零食區：“有一半原因吧……有時候練習咒術沒有頭緒的時候能解壓，之后就是成自然了，熬夜打游戲的時候也愛喝。”

        因為喝酒之后反而更誤事，所以愛上抽煙了。

        煙霧繚繞中，被咒術和尸體壓垮的腦子才能得到那么一點的放松。

        至少能麻痹對鮮血和殘肢的反胃感。

        “咒術師……真的是很不容易的職業呢。”砂羽小聲說道，“常年沒有休息，每一次戰斗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只除了高額的獎金，完全可以和普通世界中的黑手黨混為一談了吧，不，生存率可能比黑手黨還低。”

        家入硝子忍不住笑了：“是啊，所以大部分咒術師都有些和常人不同的小毛病……錢是用不完的，不如隨性而為。”

        所以她基本上有什么喜歡的都會直接買下來，屋子里很多玩膩了的東西都捐了一遍又一遍，有些甚至買了都沒用過。

        怪不得是生存游戲呢。

        這就是一個每天都需要在咒靈底下求生存的日常，面臨的不僅是物理意義上的痛苦，還會有精神上的壓迫。

        砂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順手把一排的薯片都丟入了購物車。

        在現世因為身體原因從來都是和這些絕緣的，現在有機會又有錢，當然是多多益善啦。

        “說起啦，”硝子忽然低頭問她，“你沒事吧？”

        “嗯？”她有些疑惑。

        “剛剛五條做得太過火了……夏油也是。”硝子說，“但是他們倆的觀念其實也是大多數咒術師的觀念，因為擁有了力量，導致已經沒有辦法對一些常識有所顧及了。”

        “我們就是一群這么古怪的家伙們。”

        是在安慰她嗎？

        砂羽露出了一個笑容：“沒事哦，我能理解啊。”

        “五條君是因為從小在咒術界長大，又是最強家主，夏油君是因為擁有別人所不能理解的理想信念……而且作為咒術師，有一些小毛病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在這種每天都刀尖舔血的日子里，誰還會這么在意有的沒的。

        大家嬉笑怒罵，順心而為。

        硝子舒了一口氣：“你只要不當回事就好了，我們的學姐……就是高一級的前輩歌姬學姐，現在還天天被五條和夏油捉弄呢。”

        “他倆剛入學的時候比現在更鬧心，多虧了夜蛾老師的培養。”

        她似乎想起了自己那段時間被鬧得雞飛狗跳的課堂，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不過說起來，你知道為什么咒術師都這么奇怪嗎？”

        “為什么？”砂羽轉過頭去看她。

        不是因為這種壓力巨大的生活逼迫的嗎？

        硝子無奈：“你上課真的沒有好好聽啊，我記得你第一堂課不是還認真做筆記的嗎？”

        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是因為五條君也在吃東西嘛，自然而然就……”

        家入硝子解釋道：“咒力的來源是自身的負面能量，所以越是強大的咒術師，所能激發出的負面能量也就越大，換一種說法……也就是越強的咒術師越瘋。”

        三四級的咒術師還好，但是直接到五條和夏油這種層級的，還能好好維持校園生活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畢竟他們實力的來源就是自身的壓力。

        砂羽“誒”了好長一聲：“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輔助監督都這么習以為常，原來是看各種咒術師看多了。

        那她呢？

        每次使用咒力的時候……好像也沒有感受到什么痛苦啊。

        她有些疑惑，不過很快就拋到了腦后。

        畢竟這都只是一個游戲世界了，她用的咒力在原本的世界還用不出來呢。

        家入硝子輕笑一聲：“但是如果想報復回去的話，我可以一起，我也看不慣他們很久了。”她似乎是同仇敵愾地和她眨了眨眼睛。

        這就是擁有一個同齡玩伴的感覺嗎？喜歡！快樂！

        砂羽小小聲地湊到她耳邊：“好啊！那我們下次一起惡作劇回去！”

        她們對視了一眼，靠在一起笑了。

        超市里的購物圓滿成功，硝子和前臺商量了郵寄的地址，很快一身輕松地走了出來。

        “夏油他們肯定還在那邊。”她信誓旦旦地說，帶著砂羽一起走向音像店。

        她還是第一次進到這個地方，整個架子上都擺著琳瑯滿目的各色游戲，另一個架子上放著許多連載漫畫的刊物。

        哇，居然連漫畫書都好真實！

        這個游戲怎么做得這么精良的？

        等看到五條悟和夏油杰的時候，他們正拿著店里面的樣品玩得不亦樂乎。

        上面似乎是新發售的格斗游戲。

        “哈哈哈杰這次是你輸了！說好的這次就輪到你來買單！”

        五條悟的笑聲隔得老遠就能聽到了。

        “還有一局呢悟，不要高興得太早。”夏油杰回應道。

        五條悟剛想說“就算再來十局也還是我贏”，但是目光一瞥，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人：“小砂羽！硝子！”

        夏油杰也回過頭來，臉上還帶著笑意：“你們逛完了嗎？”

        砂羽笑著點點頭：“你們呢？”

        他指了指一邊的幾個大袋子，里面似乎疊滿了光碟和書籍。

        “小砂羽來一場嗎來一場嗎？”五條悟探出頭來，指著屏幕上的游戲界面，“正好你不是在練習格斗嗎？我們可以試一試電子的。”

        要是電子的能直接復制到真人身上就好了……

        砂羽走神地想。

        “我沒玩過這種，可能不是很厲害哦。”她說道。

        她就連電子產品都稍微有些苦手。

        五條悟：“沒事沒事！輸了的話那就算杰輸啦！”

        夏油杰：“所以你只是不想買單而已吧？”

        他們嘻嘻哈哈地又鬧了一會，然后夏油杰把手柄放在了她的手上：“這邊是跳躍、這里是攻擊、這里是放技能，記住了嗎？”

        砂羽苦惱地看了看屏幕：“應該？”

        他撲哧一笑：“隨便玩就好，別介意悟的話。”

        “輸了的話你豈不是要大出血了？”可是一整袋子的游戲和漫畫，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至少抵得上平常上班族一個月的工資了。

        夏油杰和狐貍一樣笑了笑：“那我們就直接跑吧？讓悟一個人留下來付賬。”他攤了攤手，“反正是他先耍詐的不是嗎？”

        砂羽也跟著笑了：“說得很有道理。”

        “喂喂喂！你們兩個在密謀什么呢！”五條悟氣沖沖地走到他們面前，“我都能看得到的哦！”

        畢竟[六眼]可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視線。

        砂羽：“嗯……密謀了什么事情呢？”她拿起手柄，“比如說五條君一會兒會輸給我這種事情？”

        “哈？”五條悟果然被轉移了話題，“在小看誰呢小砂羽——現在立刻就來一把！”

        “嗯嗯嗯，很有斗志呀。”

        她已經掌握了對五條悟順毛摸的技巧。

        果不其然，對方非常認真地和她展開了新的一場游戲中的決斗，而她也非常不負眾望的，在第一次上手中一敗涂地。

        “嗯……其實確實可以鍛煉到手指的靈活性呢。”砂羽摸著手柄思考道，“真的放在戰斗中的話也可以隨機畫符吧？”

        “沒有錯沒有錯，所以小砂羽除了身體上的訓練，以后是不是也需要加強游戲中的對戰呢？”五條悟完全沒介意她的蹩腳技術，反而饒有興趣地建議道。

        他興致勃勃地提出了意見：“要不然以后就在杰的房間一起打電動吧？”

        圍觀了整場比賽的硝子無語地插了一句：“你確定這能訓練嗎？事實上只是你想要多一個人打游戲而已吧？”

        夏油杰非常贊同地點點頭，然后提起了地板上的袋子：“而且為什么是我的房間？”

        五條悟摟住了一邊砂羽的脖子：“反正杰你的房間離我們最近，所以去你這里不是最理所當然的嗎？”

        砂羽不太適應地掙扎了一下：“五條君，請放開我。”她威脅道，“你也不想我再次生氣吧？”

        五條悟一噎，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小砂羽好小氣。”

        “只是不習慣和別人親密接觸而已。”她說，誰讓以前都沒有人靠近過她。

        他們四人相當自然地一起走向了出口，也就在收銀臺之前，提著袋子的夏油杰和砂羽對上了目光。

        “3。”他輕聲說。

        砂羽當機立斷地握住了硝子的手。

        “2、1——”夏油杰飛快地倒數完畢。

        硝子：“欸？”

        夏油杰將袋子飛快地扔到了五條悟的懷中，趁他還沒有回過神之前，和砂羽一起跑了起來，無辜被拽著地硝子也立刻反應過來，從原本的拖拽式變成了加速式。

        等到三人跑出了百貨的大門，看著怒氣沖沖的五條悟拿著付過賬的袋子出門的瞬間，又不由自主地大笑了起來。

        嗯，果然還是要報復回去才行。

        他們三人瞬間達成了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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