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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穿成惡毒女配的炮灰丫鬟 > 第六十四章 別樣的眼神

第六十四章 別樣的眼神


  馬車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車廂上面刻著墨府特有的標識。車簾掀著用繩子束起固定在一邊,車里面是兩張對坐的軟塌和中間一張小巧精致的玉案,奢華而又低調的樣子。幾個仆從端著茶水和備好的點心盒子,小心地放到玉案上,兩匹高大的駿馬安靜地停在路邊,這般陣式格外引人注目。

  白愫攜著墨芊云的手一路從墨府里走出來,又將她送上了馬車,墨覓跟在她們身后。白愫看著墨芊云上了馬車,又對著后面的清橘叮囑道進了宮中一定要跟好墨芊云。

  每次宮宴,前去赴宴的千金小姐們身邊都只能帶一個丫鬟,往年都是清橘陪著墨芊云去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等清橘也上了馬車,就看見墨芊云已經選了座位朝外的一邊坐好,將面紗摘了下來攤在清橘手心中,又拉著清橘坐在她身邊。

  清橘想著先給她沏了一壺茶,還沒端起茶壺,馬車的車簾又被掀開了。

  “姐姐這么早就出來了啊!

  當墨俞柒明媚的臉龐出現在車外,清橘和墨芊云都不免有些詫異,今日墨俞柒居然會愿意和她們坐同一輛馬車。

  往年只有墨芊云和墨子瑤兩人赴宴時,墨府只需要準備一架馬車就可以將兩人都送去。而今年多出了一個墨俞柒,墨府就不得不再配備上一駕馬車。

  清橘剛才上來前粗略地瞟了一眼跟在她們這架車廂寬敞的馬車后面的,是一輛中等偏小的馬車,雖比不上她們現在乘的這一輛華麗,卻也足以彰顯墨家的風范。

  墨俞柒和墨芊云,墨子瑤的關系都不算好,完全可以獨自一人去坐后面那架馬車,甚至都不用和墨芊云打照面。

  但現在墨俞柒走到了前面這輛馬車上,墨芊云詫異過后也沒有多說什么。本來就是兩個人的馬車,誰上來和她一道去都是她們自己的選擇。所以墨芊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清橘手中的茶壺,輕描淡寫地回了她一句:

  “嗯,二妹今日來的也不遲!

  墨俞柒莞爾一笑,踏著踮腳的板凳一用力,也不需要別人攙扶就躬身進了馬車。

  清橘一見人都已經上來了,自然不敢怠慢,手里的動作也利索了起來。暖壺,沏水。只是忙里偷閑地打量著墨俞柒。

  她今日也是精心打扮過的。穿著一身黛色淡墨并蒂蓮羅裳,下著絳紫暗花云錦百皺裙,白錦腰帶束著纖腰,盈盈如月。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珊瑚珠子攢成的簪子挽成了墜月髻,在發箕下插著一排排琉璃簾,平添了一份繁迷的貴氣。她眉眼間依舊滲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神秘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

  謫仙般的風姿綽約,正當是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算起來這也是清橘第一次見到,墨俞柒女裝時穿這么一身秀美的“正裝”,不免有幾分贊嘆。

  當然她也不至于被迷了眼,因為她身邊的墨芊云更是宛若天仙。墨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上身著一件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頭綰著風流別致的飛云髻,輕攏慢拈的云髻中插著檀木箜篌髻。清冷的面孔,雖只化淡妝,依然美若天仙,給人高貴素雅之感。

  一個是墜入紅塵的仙子,一個是九重天上高貴的上神,兩者的氣質似乎是針鋒相對的,卻又因為共同的美貌而惺惺相惜。如果不是因為女子外出要帶上面紗,清橘敢斷言,今日墨家的這兩位小姐,必將是宮宴中最亮眼的存在。今日的牡丹宴可謂是精彩絕倫啊。

  而今日跟著墨俞柒出來的并不是芋兼,而是銀伶,她一改之前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在墨俞柒身邊倒是越來越像一個普通的丫鬟。今日她身上的穿著比向來不喜歡華裳的清橘還要素凈,清橘都快要認不出來了眼前這個沒什么存在感的丫鬟就是能與花魁姒鈺齊名的伶兒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那個銀伶一上馬車就盯著清橘看,漆黑的眼神里有著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怪異感。在清橘被盯得有些如坐針氈的時候,墨芊云也察覺到了她們的異樣。她冰冷地掃了銀伶一眼,眼神中無形地帶上了警告。銀伶被她看得一愣,才飛快地把目光收了回去,老實地坐在墨俞柒身邊,仿佛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墨俞柒,和我做一輛馬車沒關系,但你最好把自己手下的丫鬟管好。在主子面前應該怎么樣不用我來教吧!

  “姐姐這么兇干嘛啊,我這丫鬟只是看著你身邊的清橘眼熟,才多看了幾眼啊。”

  墨俞柒其實也早有察覺到,銀伶似乎對墨芊云身邊這個叫清橘的丫鬟過于注意了。她做了自己的丫鬟后,每碰到清橘時,銀伶總是會盯著清橘看很久。墨俞柒說不出來那種目光里的意味,便特意問過銀伶她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她記得銀伶當時的回答是:

  “我只覺得那位姑娘的樣貌很熟悉,像是我在家鄉時的一位故人。我離鄉許久,見到有幾分熟悉的面龐也不免有了幾分思念。”

  銀伶出身在南疆,因為爺爺一輩的族人得罪了南疆皇室,全家迫不得已逃亡到兩國邊界。后來邊疆戰亂不斷,只剩下了銀伶被爺爺托付給一個相識多年老頭,從戰場上逃了出來,她無依無靠,便隨著老人家一路來到了京城,過著給人唱曲的日子。

  而南疆后來雖歸屬了中原,卻一直都不安分,近些年跟是連每年給中原的上供都會少上幾成。中原管事的敢怒不敢言,一是當年的征戰耗費了太多的人力物力,朝堂還在休養生息,二是北面的游牧族一直對中原朝堂虎視眈眈,若是與南疆開戰,他們必然會插上一腳,到時候只怕會得不償失,所以也只能一直默默忍著。

  而且年前南疆新王剛剛登基,似乎有不小的野心,中原朝堂上便一直都提防著南疆派來的人唯恐有特務混入其中,竊取消息情報。

  “府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會眼熟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嗎?”墨芊云一直都很不滿銀伶看清橘的眼神,似乎是一種會把清橘從她身邊搶走的感覺,此時她就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車外后來些許聲音,似乎是墨子瑤在車前和車夫議論了幾句什么,但現在馬車上已經有了兩位小姐,外面很快就沒了聲音。

  馬車行駛了,墨家唯一去赴宴的小少爺墨簡容則是騎馬跟在姐姐們的車旁,一路互送。

  馬車內,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姐姐說笑了!蹦崞庋谧煲恍,她沒有繼續接著墨芊云的話,而是看了一眼清橘,意有所指道,“銀伶她原來是南疆人,她說對清橘的印象深刻,不知道清橘她會不會......”

  清橘拿著茶壺的手緊了緊,又平穩地替兩人倒茶,似乎她們討論的不是清橘。但背過身時,清橘還是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墨俞柒這個女人是想要試探什么呢?自己從小在墨府長大的事誰人不知,爸媽是誰她現在講講還要費點腦子,府里的一眾老人們眼睛都不眨就能說出口了。

  “清橘自小就和我一塊長大,她父母也都是我墨府的人,從未去過南疆。”墨芊云堵住了墨俞柒的話題,不再與她周旋。

  她輕拍了一下清橘的后背背,安撫著她,又掃了一眼銀伶,道:“有些人也不要再把心思打到我手下丫鬟的身上了!

  “好吧。”墨俞柒覺得有些沒趣了,其實清橘是不是南疆人和她也沒有什么關系。她只是有時候覺得這個丫鬟有些特別,借銀伶這個機會試探墨芊云一下,誰知道墨芊云這般護小雞崽一樣護著清橘。

  之后兩個人一路上都再沒說過話,墨芊云選擇眼不見為凈,一直靠在軟塌上閉目養神,實際上她也在思考著什么。

  而墨俞柒則是饒有興趣地撩開車簾去看外面的景致,又時而回頭用考究的目光看著清橘,但她的目光也不會在清橘身上停留很久,總是一閃而過。老老實實坐在她身邊的銀伶則是再也沒有看向過清橘,似乎是在避諱著什么。

  清橘自己也不敢亂說話,倒茶遞點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好在墨府到皇宮的距離并不算遠,馬車行駛了約墨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因為接近宮宴的時間了進宮的車馬較多,她們的馬車不得不在宮門外面排隊等候了會兒。期間,墨俞柒耐不住又稍稍掀開了點車簾,看著外面巍峨的皇宮。

  清橘坐在她斜對面,扯著脖子能看見的地方也不超過巴掌大小。她和墨俞柒一樣,來到這個世界后,還沒有看見過這里的皇宮,因此對這皇宮的樣貌也是充滿了好奇。

  從車簾上的倒影和那一點點巴掌大的空隙中,清橘感覺這皇宮似乎和她前世見過的故宮建筑差不多。只是真實看見時,難免會被震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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