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沒救了等死吧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啊,我的手,我的手!”
陳四遠被帶出來后一路上都在哭爹喊娘,連拖著他走的高個男人都想拽住陳四遠往他那張猥瑣點臉上揍個幾拳。
所以前面太子的人一停下,高個男子就狠狠地把陳四遠扔在了地上。
“誒呦,你個殺千刀的,啊,不是,不是大哥,我話糙我話糙,您放我下來也輕點啊!都是給太子做事的人,同僚啊。”
陳四遠爆粗口差點又要被高個男子揍,連忙改口,又諂媚地對那高個男子說。
“同僚?你們不過是替太子辦了一次事的混混,有一次就該感恩戴德了。就你們剛才惹的那些,還想繼續在太子手下辦事。呸!”
高個男人不屑地啐了陳四遠一口,連帶著看其他幾個混混的眼神都是鄙夷的。
陳四遠一道的幾個混混自然不樂意了。一個滿身肌肉的大漢一下子甩開了押住他的人,他三兩下就擠到陳四遠前面,臉上露出了兇悍的神色,他壓低了聲音說道:
“明明是太子先把我們找來的,要說什么也是太子殿下來說,你又算什么東西?”
“就是啊,是太子讓我們去騷擾墨家二小姐的!我們就去了,怎么,現在你們還想要抵賴嗎?”
另外一個混混也大喊了起來,這些個混混一旦耍起無賴來,那就是什么瞎話胡話都說得出口了。
他們走來時并不是全都被人押著的,這會兒見太子手下一群人都看不起他們,這幾個混混便紛紛聚集了起來,大呼小叫著:
“對啊對啊,太子竟然也是這樣的人!
......
太子手下的幾人都沒有和這樣的街頭混混們打過交道,完全沒有想到這些人這么快就倒打一耙。
他們看著混混們聚在一塊的行為,當然不甘示弱地和混混們對立了起來。
只有少數幾個侍衛站在太子的身邊冷眼看著這些人,而太子秦燃鈺這人更是置身事外一般。他見那幾個混混要鬧起來了,就勾起了唇角,賞戲一般看著他們。
似乎是不嫌事大,他還從隨侍那里拿來了一把金織流云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眼底的神色卻說不出是覺得有趣還是覺得沒意思極了。
陳四遠還坐在地上,雖然手心還是很痛,但看著這么多兄弟為自己出聲,也是相當得意的。
不過他知道他們這一群混混不可能和太子的人撕破臉,便還是決定先阻止自己的兄弟們。
于是陳四遠抓著自己的手干嚎了幾聲,來吸引自己的幾位兄弟的注意。
“哎呦,我這手!”
“大哥,大哥,您怎么樣了?”
“我沒事,二弟啊。你們怎么能和太子殿下的人吵起來呢!标愃倪h特意看了一眼太子的位置,卻看見太子恍若無事人一般。
陳四遠心中有些奇怪,難道這位太子殿下就一點都不擔心他們把事情鬧大了嗎。
一種被小瞧了的感覺從陳四遠心底慢慢升起,要是對面換一個人在,他是非掐到那個人服氣才會罷休的。但是現在對面的那個人是當朝的太子殿下,他不能輕舉妄動。
“啊哈哈,那個,太子殿下啊,小的知道了這次是小的們辦事不利!
陳四遠擺出了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趕緊讓自己的兄弟們放松放松,然后又委婉地說道:
“不過你們,啊,不是,您提供給我們的消息也確實是有差錯的啊。”
他的這一句話終于是說到了太子重視的地方了。
秦燃鈺“啪”地一下合上了扇子,滿意地賞給了陳四遠一個眼神。
“呵呵,行了,你們都回來吧,和他們計較什么。”
太子輕笑一聲,懶洋洋地對身旁的一個侍衛說道:“本宮記得你會一點醫術,去給他看看。”
那個侍衛說是侍衛,其實那人也只是披了一件侍衛的外袍,但是里面穿的那件衣裳是什么又不大能看出來。
此人的樣貌有著說不出的精致,只是他的右眼上架著一片琉璃鏡,倒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男子一口應下,然后慢慢地走到了陳四遠面前。
陳四遠的那幾個兄弟都有些緊張地擋在了這個男人的面前,他們這些混混沒怎么見過臉上架著琉璃鏡的人。
琉璃鏡可是西洋貨,京中少見。
而且街坊巷里的人都說身上帶著這種西洋貨的人,都是會給人“施巫術”的。
還有太子剛才還說這個男的只是會一點巫術,不是,醫術,他要是給大哥亂醫治可怎么辦,這說什么都不能讓開了。
男子冷漠地掃了一眼這些混混,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從腰間取出了一塊玉牌,在那些混混們面前亮了一下。
玉牌晶瑩剔透,四周還鑲著一圈金邊,簡直是要亮瞎那幾個混混的眼。
上面如墨般的三個大字:
“蔡褚鶴。”
“蔡,蔡褚鶴,他不會就是那個宮里太醫院中最年輕的御醫嗎!”
太子那邊的一個人也看見了蔡褚鶴玉牌上的字,忍不住驚呼道。
怪不得這人從出宮前就一直跟著太子了。
“是他啊!不過25就入了太醫院的那個御醫,那次宮中愉妃重病,也是他治好的。”
幾個混混也呆住了,他們沒有想到跟在太子身邊的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但是太子身邊有一個太醫跟著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
被擋在后面的陳四遠也是立刻推了一把自己的兄弟,心里大呼自己的幾個兄弟不懂事。
“誒呀,小的謝過太子殿下,能讓蔡太醫給小的看病。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陳四遠對禮儀一類的事也是半知不解的,就對秦燃鈺胡亂喊了一通奉承的話。他又趕緊將自己的手塞到了蔡褚鶴的懷里。
秦燃鈺輕描淡寫地掃了陳四遠一眼,絲毫不在意他說的是什么,而是專心致志地盯著蔡褚鶴的背影。
蔡褚鶴面對著陳四遠這樣無禮的人依然能很好地保持著自己的職業素養。
他輕輕甩開衣服的后擺,單膝跪在陳四遠的面前,將陳四遠受傷的那一只手擱在自己的膝蓋上,一只手搭在上面把脈。
沒過多久,他又抓起陳四遠的手掌放在眼前仔細地看了看。
趁著這個階段,秦燃鈺也踱步到了陳四遠的身旁,這會兒那幾個混混倒是沒有敢攔太子的。
秦燃鈺氣定神閑地用那把金織流云扇敲了敲陳四遠的肩膀,問道:
“說說吧,本宮給你的那些消息有什么差錯。”
“額,是這樣的啊。”陳四遠放心地將手交給太醫,一邊說道,“太子殿下您給我們的情報是墨家的二小姐和大小姐、墨覓那個婆娘不和,關系極差。我們這群人才敢在看到那二小姐獨自一人在駱隱寺前場時試探她!
“當時放跑了一個丫鬟,我們也沒怎么在意,誰知道后面那個丫鬟就領著墨家的大小姐來了,我們這才被抓到的。”
“自己粗心大意連這么一幫人來了都看不見,也要怪到本宮的頭上?”
秦燃鈺似乎還是笑著的,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卻不知何時低沉了下來。
一旁給陳四遠檢查手掌的蔡褚鶴聽見他這個語氣頓了一下,又無事發生般做自己的事。
“小的怎敢,小的怎敢。還有一件事啊你們大家可都是看到了的,那個小娘們,不是,墨家二小姐會用毒,還是會用武功。她把一根針插到了我掌心里!我這手上可是有證據在的!
“那個,蔡太醫啊,我這個手,嘶!”
陳四遠剛想開口問問自己的手會怎么樣,誰知道蔡褚鶴直接戳中了他的痛處。
“你對我大哥好些!”肌肉男又不樂意了,還想上前推搡蔡褚鶴。
但他手還沒有碰到蔡褚鶴,那個蔡褚鶴的身形就好像在他眼前一晃,讓他連肩膀都沒有碰到。
在一眨眼,蔡褚鶴已經站了起來,一連退出了好幾步,像是有潔癖一樣擦了擦自己的衣角。
“這,誒呀你先別多事。那個,蔡太醫啊,我這手會怎么樣您還沒說呢!标愃倪h討好地看著蔡褚鶴,一邊亮著自己的手掌。
“無事,傷到筋骨,疼罷了!辈恬寅Q隨口丟下一句,就像是在說沒救了等死吧一樣無情。
“只是傷到筋骨啊,怎么會這么疼,感覺還往手臂上去了!标愃倪h皺著眉頭翻了翻自己的手臂,但是對太醫的話他又不能不信。
蔡褚鶴已經走回到原來的地方,默默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擺,臉上的表情就像是沒有動過一樣。
而秦燃鈺則是走到了他的身后,輕笑著伏在蔡褚鶴的耳邊問道:
“真的嗎,本宮的蔡太醫!
溫熱的氣噴在蔡褚鶴的脖頸上,但他一動不動,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太子想要的結果,不是嗎?”
秦燃鈺看著蔡褚鶴無動于衷的樣子感覺有些無趣,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散去,他搖著扇子幫蔡褚鶴撣了撣肩膀。
“蔡太醫總是很了解本宮呢!
忽而似乎是聽到了什么聲音,兩個人都斂了斂神色,相互對視一眼。
察覺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后,兩個人立馬追蹤到那個聲源,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是誰在上面!”
秦燃鈺喊出這一句話的同時,蔡褚鶴右手飛快地抬起,往疑似聲源那處地方甩去了一枚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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