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誰讓本宮是清白的呢
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清橘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杭逍,她幾乎能看清杭逍臉上柔軟的絨毛,而耳邊卻只剩下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聲。
他貼過來的速度很慢,像是在給清橘時間考慮、拒絕。
但是清橘沒有退開。
轉瞬即逝的流星,陪伴的時間……
像是在鼓勵著自己什么似的,清橘眼前開始放空,幽黑的眼眸中也只倒映出杭逍一人的模樣。
她微微仰起臉,微翹的睫毛也慢慢貼合,像是一朵悄然綻放卻又任人采擷的花兒。
“嘩啦——呲——”
洞口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清橘猛然睜大了眼睛,瞬間向后一退跌坐在了地上。
杭逍輕輕嘖了一聲,也和清橘一同看向了洞口處。
光線被遮擋住了一半,只見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而那人的身上竟纏著、掛著不少藤條。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那人似乎是看見了剛才里面的情形,突然這么問道。
“墨俞柒?”
清橘聽著聲音就認出來這人是墨俞柒。她搭上杭逍護住自己的手臂,示意他先放下。
“你怎么會在……怎么搞成這副樣子?”
“哦,這些啊。”
墨俞柒一邊扯著身上的藤條,一邊滿不在意地回答道:
“剛才看到下面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就有些興奮過頭了,就一下子被好幾根藤條纏住了。”
清橘皺了皺眉頭,表示墨俞柒說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她上前幫墨俞柒一起解開身上掛在一起的藤條。
墨俞柒的目光倒是在清橘和地上的杭逍之間來回掃了好幾眼。
“你們倆剛才......”
“我在幫他纏綁帶。”清橘飛快地說道。
“哦。”墨俞柒和杭逍對視一眼,然后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你們是什么時候到這兒的,也是掉下來的?”
她換了一個話題問道,畢竟剛才是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
“也沒比你早多少,杭逍的手受了傷,我們發現這邊有地方可以落腳,才過來的。”
清橘替墨俞柒摘下頭發上的沾著的樹葉,一邊有些焦急地問道。
“對了,小姐他們呢,你們沒有一起嗎?”
“我哪里跟得上逸王殿下啊。唉,其實啊,剛從懸崖上跳下來的時候我就直接卡在了崖壁上的一棵樹那兒。”
不愧是女主啊,掉崖也會被樹枝攔住。清橘想想自己剛掉下去那會兒暢通無阻的樣子,無不唏噓。
“本來還想著等人都走了我說不定還能上去,結果這幫家伙居然學聰明了,往下砸石頭。卡著我的那棵樹本來就不牢固,多挨幾次就岌岌可危了,我干脆就棄樹下來了。”
“不過逸王早就帶著大小姐不知去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撿回這條命的。一只腳好像還有些崴。”
墨俞柒輕嘆一口氣攤了攤手道,面上的神色卻沒有她剛才說的一番話那樣憋屈。
清橘垂下了眼眸,神色有些黯淡。但是很快她又安慰似的幫墨俞柒錘了錘腿,讓她先坐下來歇會兒。
“能活下來都很了不起了,小姐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與此同時,在重臨山山腳處,何老板帶著一大批人馬匆匆下山,他很快就看見了在林中等候已久的太子秦燃鈺。
秦燃鈺騎在高馬上,臉上神色不悅,他身后還跟著自己的一小隊人馬。
“見過太子殿下。”
何老板想起懸崖邊上逸王放出信號彈找來逸凌軍的事情,對太子多少也有些不滿。
太子掌管此次秋獵的安保問題,怎么可能不知道逸凌軍被編入隊的事?
何老板下山的時候也忍不住想到:太子生性多疑,難道是想通過逸凌軍抖露出自己身后的人嗎?
似乎是看出來了何老板的想法,秦燃鈺輕咳一聲,說道:
“逸王將逸凌軍塞進來的事是直接請示陛下的,本宮負責的不過是場內要務。總體部分的安保陛下不可能放心交于本宮一人。”
何老板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將秦燃鈺的話聽進去。
不過秦燃鈺也沒有多做解釋,他問道:
“看你們的樣子,毫無所獲?”
“怎么會毫無所獲。”
何老板冷笑一聲,但他終究還是怕太子的。何老板微微低頭,讓手下人將兩個捆起來的女子丟到秦燃鈺面前。
“不是墨俞柒?”秦燃鈺掃了一眼,微微挑眉。
錢家的錢可念,和徐欣鶴。
兩人都昏迷著,甚至看不出是死是活。秦燃鈺的目光掃到徐欣鶴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太子殿下想得到的女子可不簡單,一手毒針能殺死我一眾精銳,到最后一點都沒有猶豫就從懸崖上跳下去了。”
“跳崖?”太子冷哼一聲,“那其他人呢,都做干凈了?”
“殿下和我們選擇重臨山不就是為了危急時刻能夠逼他們跳崖。為了以防萬一,我還讓手下事先準備好石頭,這一趟下去不可能有人還能活著爬上來。”
聽到這個消息,秦燃鈺還是有些滿意的,這些人至少能做得了事。
“那這兩個怎么回事,帶出來干什么?”
何老板心中暗嘆一聲太子果然狠毒。
“這還得問問太子殿下您的好表妹了,和逸王等人混雜在一起,被抓住后還在我面前報您的名號。”
秦燃鈺挑了挑眉頭,眼中多了一絲不屑。
“不過她都報出了自己的身份,我當然不能殺她,不然太子殿下若是怪罪于我可怎么辦。”何老板陰冷冷地笑道。
“至于這個錢家的大小姐......墨覓的手段我是見識過的,之后這段時間大人讓我出去逼逼,若是再加上一個錢家。”
何老板話沒有說完,不過太子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貪生怕死的東西。
“太子殿下若是愿意收走這兩人最好,若是不愿意,還請您給我們讓讓路。被逸凌軍逮住了,大家可就都別想逃掉了。”
何老板盯著秦燃鈺的眼睛說道,笑得諂媚,卻又像是裹挾著威脅。
這一次秦燃鈺竟然也沒有繼續用威壓震懾他,他只是指了指另外一邊的方向,說道:
“這邊的路口已經被人守著了,出去就是被抓。”
秦燃鈺竟然是來告訴他們如何逃避追捕,何老板有些猶豫,但是事已至此他還是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盟友。
等何老板走后,秦燃鈺牽著自己的馬在原地等了會兒,才原路返回。
“太子殿下留步。”
秦燃鈺帶著人還沒有走幾步,迎面便有一隊人馬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群人腰間掛著的是逸凌軍的腰牌,而為首騎在馬上的男子雪玉般的面容俊美無比。
剛才開口的人也是他。
秦燃鈺定定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諷意。
“蔡褚鶴,真沒想到會是你。”
“太醫院最年輕的御醫,既然去了逸凌軍做領隊。”
蔡褚鶴沒有下馬,他睫毛低垂,長而密的睫翼在眼瞼處落了一層青灰色。
“太子殿下,臣只是奉陛下的指令行事。”
“哼,好一個奉命行事。”太子臉上浮著不入眼底的笑意。
“所以現在你攔我是什么意思?”
“陛下封鎖山林之后,嚴禁任何人進入千里松林。太子殿下這是違反了禁令,還請您和我們回去。”
他說的相當客氣,也不理會太子其他的情緒。
雙方都沉默了一會兒,太子才開口說道:
“反正本宮也是清白的,同你一道回去,走個流程吧。”
說完,秦燃鈺將眼中的鋒芒隱去,牽了牽馬的韁繩走到蔡褚鶴的身邊,歪著頭問道:
“怎么了,領隊大人,還不走嗎?”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
蔡褚鶴目視前方,似乎在在等待著什么。
是剛才何老板離開的方向,秦燃鈺掃了一眼,心里大概有了猜測。
不出幾秒,那個方向的空中綻開了一束煙花。
和之前秦燃鈺在山下看到的秦宸逸放出的煙花類似,雖然有些不大一樣,但是秦燃鈺知道這些煙花都是逸凌軍傳遞的信號。
蔡褚鶴身邊一位逸凌軍的士兵立刻上前,說道:
“大人,這是抓到了的意思。”
“好,隨我回去吧。”蔡褚鶴一揮馬鞭,示意眾人隨他離開。
他又轉過頭來對秦燃鈺輕輕地點了一下,示意道:
“太子殿下請。”
秦燃鈺看著那個方向許久,臉上卻逐漸流露出一種輕松的神態。
他不緊不慢地騎馬跟在蔡褚鶴身邊,將臉湊到蔡褚鶴的耳邊說道:
“呵呵,蔡褚鶴,你還真是夠狠的。”
蔡褚鶴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看他,只是安靜地牽著自己的馬。秦燃鈺早就習慣了他這幅樣子,也不在意蔡褚鶴到底在想什么。
秦燃鈺也只是輕快地說道:
“不過沒關系,誰讓本宮是清白的呢!蔡大人應該也是相信我的吧?”
重臨山懸崖峭壁下的山洞中,墨俞柒早已經閑不住將四周都逛了一遍。
不過這個洞口也就那么點大,清橘覺得再怎么看都看不出一朵花來。
杭逍在養精蓄銳,清橘便老實地坐在他的身邊,因為清橘總感覺剛才的事情她需要給杭逍一個交代。
很快,墨俞柒又將目標轉向了洞外,非要拽上清橘和她一道出去看看。
“你看著有什么出路嗎?”清橘走到她身邊,也往遠方眺望去。
“群山包圍啊,這谷底還是這樣一個深潭。不從巖壁攀上去好像也沒有什么其他方法了。”
“我之前掉下來的時候有聽到流水的聲音,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潭水是能流到外面去的。”
“流水聲?那我就不知道了。至少我們面前這一片水域的水流速平緩。也可能不是這一片的吧。”她緩緩舒展了一下身子。
“若是能方便地在這崖壁上攀爬,倒是可以去別處看看。”
墨俞柒慢慢說道:“不過我可不行,這種攀巖的活,沒有專門的攀巖工具簡直就是送死。”
“我可以去外面偵查情況。”洞中突然傳來杭逍的聲音。
“你什么你啊,手都傷成這樣了,還想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清橘雙手叉腰質問道。
杭逍只是莞爾。
“那我們也就只能在下面等待救援了,只希望你家小姐和逸王殿下能夠逃出升天嘍。”
墨俞柒看著清橘這一副小心的樣子,出聲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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