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覬覦
在清橘說出這一番話后,在場所有人都驚在了那里。
原本秦商言的話就是在譏諷秦無頌和清橘,眾人聽出來了,卻也只是想看看這兩人會怎么樣應(yīng)付。
誰知道清橘這一開口,就直接將秦商言的要她陪酒的事情說成是譽王府的規(guī)矩,這丟的可是譽王府的面子啊。
“這說的都是什么話,成何體統(tǒng)?”譽王直接震怒了。
這丫頭片子剛才看著還低眉順眼的,現(xiàn)在竟然在這里口出狂言。
他站起來,怒目圓視地盯著清橘。
秦無頌也站了起來,將清橘擋在了身后。
他的氣勢和譽王不相上下,甚至還要年輕氣盛些。
“父親,橘兒她懂什么譽王府的規(guī)矩,您要是為了這事就怪罪她,未免有些牽強了吧。”
他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周身卻彌漫著一股沉郁。
“況且說的什么話,這不是二弟提起的嗎?父王不會是年紀大了,沒有聽見吧。”
“你!”
譽王剛才也是靜候清橘的反應(yīng),秦無頌居然直接說他老了!
譽王怒氣沖天,卻又沒有什么理由繼續(xù)指責秦無頌,只能將矛頭指向了秦商言,質(zhì)問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秦商言死死地盯著清橘的位置,眼中多了一絲憤恨。他手中的酒杯早已不甘心地放下了。
“商言只是實話實說,這種女人怎么能進我們譽王府……”
“言兒,閉嘴!”楚燕開口制止了秦商言,一眼瞪了過去。
他還看不出來嗎,現(xiàn)在說這些只會被秦無頌?zāi)莻家伙抓住把柄!
果然秦無頌輕笑一聲,笑意像是淬著毒的蛇牙一般。
“楚側(cè)妃可真是教的好兒子啊,我未來的妻子如何,輪得到你來評判了?我是譽王府的世子,將來這王府的女主人是誰也輪不到你來管教。”
“再者,橘兒如何,父王都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你倒是比父王還要大的威風。怎么是覺得這個譽王府已經(jīng)由你來做主了?”
秦無頌的話將不孝、僭越如同利箭般插在秦商言的身上,想要將他打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楚燕暗自咬牙,一雙美目立刻浮現(xiàn)出了委屈之色看向譽王。她替自己的兒子說道:
“王爺,言兒他向來敬重你,又怎么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陸姑娘的身世成謎,言兒也是擔心折損了世子、還有譽王府的名聲啊。”
譽王眉宇緊皺,目光在自己妻兒之間來回掃了一遍,抬手捏了捏眉心,想要趕緊結(jié)束這場鬧劇。
秦無頌和楚燕母子各執(zhí)己見的時候,清橘突然端起了酒杯向譽王行了一禮。
“譽王殿下,這杯是我敬給您的,給您賠個不是。”
她的聲音嬌柔卻又不甜膩,正好能讓所有人都聽到。譽王也將視線投到了她的身上,冷哼一聲:
“你這是在給本王賠罪?”
“我剛?cè)胱u王府,不懂得這府里的規(guī)矩。本想著二少爺自小在王府長大,必然是對府里的規(guī)矩了如指掌,沒想到方才那些話似乎是......”
清橘微微垂下頭,將將自持嬌弱表現(xiàn)得剛剛好,像是察覺出秦商言對她諷刺之后的憂傷。
但她很快便抬起了頭,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我的身世不是什么秘密,世子卻說要瞞著大家,免得有人在背后嚼口舌。但是能報答世子與我的這份恩情的,唯有一身清白了。”
清橘并不是很在意什么女子清白一事,這只是對這里女子的束縛,但是很顯然這些人都聽她這樣說后,面上的表情都好了不少。
譽王聽完她的這番話,倒是覺得這個野丫頭也有幾分知書達理、大方得體的樣子了。
楚燕看到其他人看著清橘的目光也有了些變化,她的眸光又深了些。
秦無頌掃了一眼清橘,沒有多說什么,先坐了下來。他雙手環(huán)胸地看向了秦商言,眼中滿是警告。
“行了,這事今后不許有人再提。”
譽王一手拿起酒杯往清橘的方向一揚,算是接受了她的賠罪。
楚燕知道譽王這幾乎就是認同了這個野丫頭留在府中,但是她心里還是悶著一口氣。雖然是按照她預(yù)計的想法來的,但是她卻一點點都開心不起來。
“既然橘兒都向父王您賠過罪了,那二弟是不是也應(yīng)該為剛才說過的那些話向橘兒道歉呢?”
秦無頌冷冷地說道。
譽王沒有說什么,只是看了秦商言一眼。
秦商言捏緊了拳頭,最后冷笑一聲,敷衍地向清橘賠了個罪。
清橘向譽王敬酒前,只是叫一旁侍酒的丫鬟倒了個滿底。
在秦商言道完歉后,她并沒有直接坐下,而是叫侍酒的丫鬟又為她倒了一杯和之前一樣的,然后轉(zhuǎn)向了秦商言的方向。
“二少爺。”
她聲音清脆,卻明顯施了點威壓在其中。
“雖說剛才你的那些話是戲弄我的,但我還是愿意接受你的道歉,世子說過這是一個世子妃該做的事情。所以我在此敬你一杯,日后還請您好好擔待了。”
清橘這話說出來,就和剛才秦商言的意思完全不一樣了。她不和二少爺計較之前的事情,不過將來這王府由世子做主的時候,也請二少爺別忘記自己今日說過什么。
“順帶一提,我方才還不知道二公子所說的是哪里來的規(guī)矩,現(xiàn)在倒是想通了一些。只能在這里提醒二公子一句,那些地方還是少去些好。”
“世子這都快要成家了,二公子總不能先壞了身子。”
秦商言氣得不輕,清橘這是在污蔑他常去那種風月場所!但是在楚燕的示意下,秦商言只能咬著牙,揚起酒杯。
譽王又對秦商言說道了幾句,才把手一揚,示意家宴繼續(xù)。
“剛才為什么攔我?就這樣讓他污蔑你的清白?”秦無頌私底下按住了清橘的手,在她耳邊問道。
“我之前裝的那么好,你不是早就不耐煩了嗎?這沒鬧出點事情恐怕還不能隨你的意吧?”清橘轉(zhuǎn)過頭看他,噗嗤輕笑了一聲。
秦無頌?zāi)抗廨p輕地落在她的身上,卻又像是帶著千鈞。看著她眼底的狡黠,秦無頌心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暖意。
想要和她一起笑。
“傻丫頭。”秦無頌拍了清橘的腦袋一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兩人間的互動被不少人看在眼中,云恬沁也是其中一個,不過她是為陸小姐高興的。
世子和陸小姐用這樣的方式解決了二少爺?shù)奶翎叄膊粫儆腥四藐懶〗愕纳硎勒f事(至少在明面上)。
而且......
從這兩人相處的方式看來,世子殿下應(yīng)當是真的對陸姑娘有好感的。說不定啊,陸姑娘將來真的會成為譽王府的世子妃呢。
“我想出去一趟?”清橘瞥了秦無頌一眼。
“今晚不要亂走。”秦無頌微蹙著眉,用眼神詢問她要做什么。
“人有三急。”清橘沒好氣地說道,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直接去就好了,去外面叫阿喜帶你過去。”
反正家宴也快要結(jié)束了,楚側(cè)妃剛才就和譽王請示離開一會兒,所以下面的小輩離席不要發(fā)出太大聲音就好。
“阿喜在外頭,就不麻煩他的。”
清橘想起剛才有人是直接從前面的園子里穿過去的,便說道:
“若是不遠,我直接問問路上的丫鬟就好了。”
秦無頌還想說些什么,但看見對面的云恬沁也緩緩地站起了身,便點了點頭。
清橘小心地從偏門溜出去透了一口氣,這種被所有人盯住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將枷鎖拷在了她的喉嚨上。
她向一個丫鬟問了路,得知茅房并不遠,便快步前去,一路上也沒有遇見什么人。
夜色深沉,清橘出來的時候有些抹黑,不確定地去扶前面的墻,卻突然被一個力道猛地拽向了前方。
“誰!額!”
清橘話還沒有說出來,又被那個力道往后一推。后背就狠狠地撞在墻上,她的手腕還被死死地箍住,一時掙脫不開。
很快一個黑影完全將清橘籠罩住,一只手也按在了清橘的身側(cè),將她固定在了身前。
“你?秦商言!”
清橘的眼睛適應(yīng)的昏暗的光線,也瞬間瞪大有如銅鈴,眼中閃著寒光。
為什么他會在這里?
“呵,陸小姐。”秦無頌的語氣非常輕佻,手上卻一點都沒有放松,甚至將清橘的手腕握得更緊了。
他的臉貼得很近,呼出的氣幾乎都要噴到清橘的臉上了。
要不是有所顧慮,清橘真的很想一口呸回去。
“二少爺,這是什么意思。”
清橘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不妙,她得先冷靜下來,盡量穩(wěn)住眼前這個男人。
“剛才在席上,陸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齒啊。”秦商言冷笑一聲。
這個男人還真是小心眼啊,和女士都要計較,你怎么不去找秦無頌問候一下自己的不滿啊?
“若不是二少爺您,也沒有人會挑起這樣的話題吧。”
清橘冷冷地說道。
“哼,不愧是秦無頌的女人,道理說得是一套一套的。”秦商言嘴上這樣說著,實則并不在意她說了什么。
“裝得一副貞潔的樣子。呵,看看你這張臉,涂著這些胭脂粉底的是想要勾引誰?還敢說不是秦無頌把你從煙花柳巷中帶出來的?”
“你以為秦無頌算什么東西,要不是有這么個世子的名號,譽王府里誰瞧得起他!明明我哪里都比他強......”
他每質(zhì)問一句都緊緊地按了清橘的手腕一下,清橘被扯得生疼,但是努力地從他的話中辨別一些情況。
看起來,秦商言是因為秦無頌才把氣撒到她頭上的,是因為比不上秦無頌嗎,只是好笑。
秦商言突然抬手去碰清橘的臉,清橘厭惡地別過頭去,抬腳就想要往秦商言的襠部踢去。
可是秦商言本就對清橘有所防備,用腿抵住了她的膝蓋。
“嘶!”
清橘被壓住了麻筋,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這里一時半會兒的沒有人敢來,你猜我會做什么?”
“是你把人都支開了?”清橘低著頭,沉著聲音說道。
“二少爺可真是好興致,將下人都支開,來覬覦自己未來的嫂子。”
“你還不配進譽王府!”秦商言狠狠說道:
“就算現(xiàn)在的你還有所謂的清白,今日過后也就沒有這完璧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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